上一集我们聊了清华简《系年》第四章的上半部分的内容，上半部分的内容主要是对卫国从
建国到第一次灭国的一个简单的叙述。
但是在春秋里面对于卫国的第一次灭国却讲得非常详细，这里面的幽侯也就是我们春秋里面
的卫懿公。
卫懿公这个人有一个特别的嗜好，他特别喜欢鹤，因此卫国下面很多人为了逢迎国君就向卫
懿公进献各色各样的仙鹤。
卫懿公得到仙鹤之后，除了给这些进献仙鹤的人以赏赐外，他还给这些鹤盖了很多豪华的住
宅，给鹤吃的住的都很好，待遇相当于国中卿大夫，日子一久就导致了卫国财政困难。
于是卫懿公又对国人和贵族增加税赋，这样导致了卫国国内怨声载道。赤狄人听说卫懿公在
国内胡搞，君臣不一心，便率领了 2 万骑兵南下进攻卫国。卫懿公一得到赤狄来犯的消息，
就准备率国人进行抵抗。
但是国人纷纷拒绝出征。
他们都说：国君啊，你对鹤都比我们要好很多，你有鹤将军鹤大夫，你带领你的鹤将军和鹤
大夫去抵御狄人吧。
这个时候卫懿公才知道自己以前干的事有多么荒唐了，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也，幡然醒悟
的卫懿公就地将鹤遣散，流着眼泪请求国人原谅。他请求国人跟他一块儿抵抗狄人，保家卫
国，但是没人多少人愿意响应他，很多贵族和国人这个时候已经纷纷的逃到了其他国家。但
有也部分国人受其感动，加入了他的队伍。
醒悟后的卫懿公在这场战争中进行了艰苦的抵抗。但是狄人太猛了，他手下人都劝他将战车
上的旗帜撤下来，说你这战车上的旗帜狄人一看就是国君的旗帜目标太明显了。
卫懿公不但不撤掉，而且还身先士卒向狄人发起进攻，最终战死沙场。
这场战争进行得非常惨烈，很多卫国的贵族和士兵的尸体甚至都被狄人烤着吃。
当然也包括卫懿公。
当时卫国有个大臣叫做弘演，他是卫懿公的宠臣，在这场战争爆发前他出使去了陈国，等他92
从陈国回来的时候，卫国已经被灭国了，国君战死，国都已经沦陷了。
弘演听说卫懿公战死的地方是在迎泽这片战场上，就带着仆人赶到迎泽战场，上去为卫懿公
收尸。
弘演沿路看到的景象特别凄惨，到处都是死尸，很多卫国士兵尸体都被狄人吃的只剩下骨架。
他心情沉重地继续向前，这时候他看到了卫懿公的车架和旗帜。
于是他下了马车，四处找了找，看到了很多破碎的尸体，但都不是卫懿公的。在卫懿公战车
下面，弘演发现一个卫国士兵还有活着，他说旁边草丛里的尸骨就是卫懿公的。
弘演看到草丛里面血淋淋尸骨时，霎那间眼泪就流下来了。他趴到草丛里面整理这些骨架，
发现骨架上的肉全部被吃得干干净净，骨架下面剩下一块血淋淋的肝脏。
旁边的士兵给弘演说那块肝脏就是国君卫懿公的！
弘演拿起卫懿公的肝脏大声地哭了起来。他把肝脏放在地上，对肝脏进行了三拜，然后向肝
脏陈述他这次出使陈国的成果。
之后，他又对着卫懿公的肝脏哭着说：国君啊，您啊在世的时候很风光，也很宠幸我，没想
到你死了之后，连安葬的棺木都没有，那么就以我的身体作为棺木来安葬您吧。
说完，弘演就将自己的后事给旁边的仆人交代了一下，接着抛开自己的腹部，将卫衣公的肝
脏放到自己的肚子里面。
一会儿弘演便死在了草丛里。他的仆人按照他的遗嘱，将他安葬在战场旁边的一棵树下。这
就是左传里面“弘演纳肝”的故事。
那么卫国这次灭国之后，它又是如何重建的，我们下一集继续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