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萱在姑苏城休养了三日,神力渐渐恢复。这三日里,清渊派人巡查三界,发现除了姑苏城外,东海、西漠、北境都出现了尸蛊的踪迹,只是规模比姑苏城小,被各地的神兵与修士联手清除了。
“看来混沌余孽不是只有一个。”灵汐将各地传来的消息汇总,摊在楚文萱面前的案上,“西漠的尸蛊操控者,用的是骨笛;北境的是青铜鼎,唯有东海……至今没找到操控者的踪迹,只留下一片被尸蛊污染的海域。”
楚文萱指尖划过案上的舆图,停在东海的位置——那里是龙族的发源地,清渊的族人至今仍在东海深处的龙宫居住。“东海的事,怕是与龙族有关。”她抬头看向清渊,“你族中可有关于混沌余孽的记载?”
清渊沉吟片刻,道:“我族古籍中曾提到,万年前混沌大战后,有一部分混沌之气坠入东海,被先祖以龙玉镇压在海底秘境。只是那秘境常年被海水包裹,且有龙族阵法守护,按说不会出问题。”
“如今看来,问题恐怕就出在秘境里。”灵汐道,“或许是龙玉的力量减弱,让混沌之气溢了出来,才引来了混沌余孽。”
楚文萱点头:“我们需立刻前往东海,若真如你所说,得尽快加固封印,否则混沌之气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即刻动身,御剑飞往东海。刚靠近海岸线,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海水不再是往日的蔚蓝,而是泛着诡异的灰绿色,海面上漂浮着翻白的鱼尸,连海鸟都不愿靠近。
“尸毒已渗入海水。”清渊皱眉,水剑在海面一点,一道水纹扩散开来,却在半途中被灰绿色的海水吞噬,“寻常水之力竟无法净化,看来混沌之气已与海水交融。”
楚文萱抬手,赤焰在指尖凝成一道火线,探入海水。火焰与海水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灰绿色的海水竟被烧得沸腾起来,可水下的混沌之气却像有生命般,朝着深处退去,避开了火焰的灼烧。
“在躲我们。”灵汐展开孔雀尾屏,灵光顺着海面延伸,试图探查水下的情况,“深处有很强的屏障,我的灵光探不进去,应该是龙宫的护阵。”
清渊点头,朝着海面打出一道龙纹印记。片刻后,海面分开,一道水晶通道从海底延伸至三人脚下。“护阵已开,随我来。”
三人沿着水晶通道往下走,通道两侧的海水里,原本五彩斑斓的珊瑚已变得漆黑,游鱼的尸身卡在珊瑚枝桠间,景象凄凉。楚文萱看着这一切,心中愈发沉重——东海是龙族的根基,如今被混沌之气污染成这般模样,不知龙族族人是否安好。
走到通道尽头,便是龙宫的大门。往日璀璨的水晶门此刻布满裂痕,门上的龙纹黯淡无光,守门的龙卫躺在地上,身上的鳞片发黑,显然是被尸蛊所伤。
“族叔!”清渊快步上前,扶起其中一位龙卫,水之力顺着掌心注入龙卫体内。龙卫缓缓睁开眼,看到清渊,眼中露出惊喜:“三殿下,您可回来了!秘境的龙玉碎了,混沌之气溢出来,还引来一群黑袍人,他们……他们抢走了先祖的龙骨!”
清渊脸色骤变:“龙骨?!”
楚文萱与灵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龙族的龙骨并非普通的骨头,而是承载着龙族本源之力的圣物,若被混沌余孽夺走,后果不堪设想。
“黑袍人往哪里去了?”清渊追问,水之力不断涌入龙卫体内,试图稳住他的伤势。
龙卫咳了几声,指向龙宫深处:“往……往秘境方向去了,他们说……要用龙骨和混沌之气,唤醒沉睡的混沌巨兽……”
话音未落,龙宫突然剧烈震动,通道两侧的水晶壁开始崩塌。清渊立刻抱起龙卫,对楚文萱与灵汐道:“秘境出事了!我们快走!”
三人朝着秘境方向飞去,沿途的龙宫建筑不断倒塌,混沌之气从裂缝中涌出,化作一张张狰狞的鬼脸。灵汐展开孔雀尾屏护住三人,楚文萱则以赤焰开路,焚尽沿途的混沌之气。
赶到秘境入口时,只见一群黑袍人围着一块破碎的龙玉,手中的法杖朝着龙玉挥动,混沌之气源源不断地涌入龙玉的裂缝中。裂缝深处,隐约能看到一具巨大的龙骨,正被混沌之气缠绕,缓缓苏醒。
“住手!”清渊怒吼一声,水剑朝着黑袍人刺去。黑袍人转身,手中的法杖发出一道混沌之气,与水剑相撞。清渊被震得后退几步,楚文萱立刻上前,赤焰化作利剑,刺向黑袍人的后背。
黑袍人似乎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法杖一挥,裂缝中的龙骨突然动了一下,巨大的骨爪朝着三人拍来。楚文萱与灵汐同时跃起,赤焰与灵光交织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骨爪的攻击。可龙骨的力量远超想象,屏障在撞击下剧烈震动,险些碎裂。
“混沌巨兽的骸骨!”灵汐惊道,“他们竟想用龙骨复活混沌巨兽!”
楚文萱看着那具不断被混沌之气滋养的龙骨,心中明白:若让混沌巨兽复活,别说东海,整个三界都会被它吞噬。她转头对清渊道:“你去阻止黑袍人,我与灵汐牵制龙骨!”
清渊点头,水剑化作一道青虹,朝着黑袍人冲去。楚文萱与灵汐则分别绕到龙骨两侧,赤焰与灵光化作锁链,缠住龙骨的四肢,试图阻止它苏醒。可龙骨的力量越来越强,锁链在拉扯下渐渐变形,两人的气息也变得紊乱。
就在这时,龙骨的头颅突然抬起,空洞的眼窝中闪过一道红光,朝着楚文萱喷出一股混沌之气。楚文萱猝不及防,被混沌之气击中胸口,身形倒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
“樾翎!”灵汐惊呼,想要上前相助,却被龙骨的骨尾扫中,摔在地上。
黑袍人见状,发出一阵冷笑:“凤凰神者又如何?今日便是混沌重临之日!”
清渊怒不可遏,水剑上的水之力暴涨,一剑刺穿了为首黑袍人的胸膛。可黑袍人却毫不在意,反而笑着化作一缕混沌之气,融入了龙骨之中。龙骨的气息骤然增强,骨爪挣脱锁链,朝着清渊拍去。
楚文萱挣扎着起身,看着即将被骨爪击中的清渊,心中涌起一股决然。她闭上眼,背后的凤凰虚影彻底与她重合,周身的赤焰化作金红色,竟是要燃烧神元,催动最强的凤凰真火。
“以我神元,祭我真火,凤凰涅槃,净化混沌!”
金红色的火焰从她周身爆发,化作一只巨大的火凤凰,朝着龙骨冲去。火凤凰穿过混沌之气,落在龙骨的头颅上,火焰顺着龙骨的骨缝蔓延,将混沌之气一点点焚尽。龙骨在火中痛苦地挣扎,却无法挣脱火焰的束缚,最终在一声巨响中,化作漫天飞灰。
火凤凰消散,楚文萱从空中落下,清渊立刻上前接住她。她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燃烧神元损耗过大。“混沌之气……清除了吗?”她轻声问道。
清渊点头,眼中满是心疼:“清除了,你放心。”
灵汐走到两人身边,看着楚文萱虚弱的模样,轻声道:“我们先回龙宫休养,等你恢复了,再商议后续之事。”
三人回到龙宫,清渊立刻让人取来龙族的圣药“凝元露”,喂楚文萱服下。楚文萱服下丹药后,气息渐渐平稳,陷入了沉睡。清渊与灵汐站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心中满是担忧。
“混沌余孽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强。”灵汐轻声道,“他们不仅能炼制尸蛊,还能唤醒混沌巨兽,若不尽快找出他们的老巢,三界迟早会被他们毁掉。”
清渊点头:“等樾翎醒来,我们便前往三界夹缝,看看能否找到他们的踪迹。万年前五大神者镇压混沌余孽的地方,或许藏着能彻底消灭他们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