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下一罐又一罐啤酒,直到醉过去。
李景析躺在床上一直紧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了他的消息,可直到他睡着了,手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厉晏清瘫坐在沙发上,扭头望向窗外,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心里既难过,又不知该怎么办。
祝伶安顿好祝母后,才悄悄到酒店套房的客厅里,一头倒在沙发上,本想着就这样安静的度过这一夜,可不知怎的,心神不宁,他伸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厉晏清发去消息。
次日一早,冬日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照映在厉晏清的脸上,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挡住眼睛,却又有被敲门声吵醒。
他不耐烦的睁开眼,脚步虚浮的朝着门走去,“谁啊?一大早的。”
“先生,有一个你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屋外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厉晏清轻轻打开门,“什么快递?你送错了,我没买东西。”
快递员仔细看了看单子上的地址,抬眸看向他,“没错,就是这个地址的快递。”
“嗯?”
“你签收一下,我还有其他单子要送。”快递员将手中的笔强行递到他手里。
无奈的厉晏清签下名字,莫名其妙的签收下有一个快递。他反手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看了看面前的盒子,灵机一转,“不会是阿伶买的?”
高兴之余,他从茶几抽屉里找出一把小刀,就要拆开快递。
“不知道,阿伶买了什么?”
拆开看到的那一刻,厉晏清脸上的笑意停滞,手中的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这,这是什么?”
盒子里映入眼帘的关于祝伶的裸照和睡照。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阿伶的这些照片。”厉晏清手颤抖着从盒子里拿出这些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着。
厉晏清家楼下,快递员和一人站在角落里。
“东西都送到了。”
那人吸了一口烟,将手中的烟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好,”随即他从衣服里掏出几张现金给快递员,声音严厉而低沉的警告,“记住,不要给任何说起。”
“你放心,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
那人摆了摆手,快递员随即鬼鬼祟祟的离开。
“就凭你,别想染指他。”那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后坐上身旁的车驶离。
“阿伶,是被人......跟踪偷拍?”厉晏清丝毫不相信眼前的照片,思考过后他迅速起身走进卧室拨通宿檠的电话。
“喂,你是不是有认识的私家侦探?”
正在上班的宿檠被他的话搞的云里雾里的,“你问这干什么?”
“你别管,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说话,厉晏清便挂断了电话,紧紧攥紧手里的照片。
宿檠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就已经挂断,“真服了,我大抵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他嘴上吐槽着,但手却很诚实,没几分钟就把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厉晏清。
厉晏清很快就联系上了侦探,并约好地方见面。
“厉先生,查这个需要一些时间的。”
“多久可以查出来?”
侦探看了看桌面的快递单,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厉晏清,“三天,我就可以找到你想要的。”
“好,我给你三天时间去查。”厉晏清说完本想起身,却被拦住。
“诶,厉先生,别急着走,”他抬眸正好对视上厉晏清的目光,瞬间又软下来,“做我们这行,都是先要交订金的。”
厉晏清伸手摸了摸衣服口袋,“我出门急,没带够现金,一会我让宿檠转给你,只要你帮我查到我想知道的事,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明白。”
侦探看着厉晏清走远,还是一副不动的样子,一人从他身后过来,“鹄哥,你就这样让他走了,就不怕他不给订金?”
“你懂什么,这有什么好怕的,”陈鹄的目光移到桌上的东西上,“他既然找我,自然是会给的。”
厉晏清走到街道转角处,感觉到手机震动,他缓缓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你早上还没说你要侦探的联系方式干什么用?”宿檠坐在诊室里,手中转动笔。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需要查一下。”
这话一下勾起了宿檠的兴趣,紧接追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你就那么想知道,行啊,先给我打点钱给那个侦探,晚上来找我,我告诉你。”
“行,就知道。”宿檠无奈道。
“好,先挂了,晚上见。”
宿檠趁他没说完抢先挂断电话,“每次都是你先挂电话,这次也该轮到我挂了。”
没几分钟,陈鹄的手机便收到了宿檠打去的订金,他将手机递给对面的人,脸上得意的说,“看吧,我就说。”
那人赞同的点点头。
李景析整堂课都魂不守舍,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指尖反复摩挲着边框,满心都是对苏清言的惴惴不安,生怕他出什么意外,老师在讲台上说的内容也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半句也听不进去。
“诶,景析,你怎么?”身边的黎清见他神色恍惚,轻轻推了下他的胳膊。
“嗯?我没事。”李景析嘴上敷衍着,目光却没离开过手机。
“确定没事?”黎清挑眉,显然不信。
“嗯,真没事,不用担心。”他勉强扯了扯嘴角,视线仍黏在屏幕上。
黎清没再追问,转而喃喃道:“说起来也怪,叶綮这阵子也没影了,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是吗?”李景析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对啊,从那天你喝醉之后,我就没再见他......”
手机依旧静悄悄,连一条提示音都没有,李景析的心沉得更厉害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清言哥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李景析眼底焦灼的看向时间,这一刻他多想自己就陪在苏清言身边。
宿醉的头痛像钝器般反复碾着太阳穴,苏清言缓缓睁开眼,视野里地板还在微微旋转。他撑着发软的胳膊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睡在客厅地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