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理干净衣服上头发上灰尘,可我只想不管不顾着睡觉。今天发生了什么呢?只限当下这一天的平淡。
累不累困不困,挤鸭子一样挤进怀抱,再附上傻笑。
不累不困。
精神好跟我装瓶子去,瓶子装好搭围栏用。
搂搂抱抱蹭蹭黏黏,贴着人出去,行,快走吧。
粉色一坨看出崭新色,我拼多多种树换的我不中意的那件体桖啊,版型差死了,剪裁穿上身哪哪不合身。空看着干净崭新,上勒下贴,舒适度负。
我的衣服。它在那呢。
又掉地了呗。朋友回答的随意。
别捡。
怎么了?
我不要了,它不舒服。
不要不要了呗,不要我给你扎成稻草人,挂着吓唬人。
嘿嘿,好主意。脑中跳出漫画风的稻草人,天空飞过一排乌鸦。哇哇哇。
朋友随手扔向地面。
我捏起衣角,甩扔向矿泉水瓶搭成的置物架。
嘿嘿,不要了,也放高一点。
目不斜视往前走。
不搭理人呢?
朋友身后又喊了一遍。
厕所厕所,去厕所啊!故意抬高音调。
似被惊到。去厕所去厕所呗,这么凶,这么大声。
你知道我本就说话声很低,稍大声些就扯嗓子,干巴疼,我明明最开始已经回答你,是你没听到啊。
嘀嘀咕咕干什么呢?
好了啦,好了啦,开始吧。凑近。
这人,嘀咕嘀咕,一个人嘀咕什么。
我的声音总飘忽似的,毫无穿透力,开口瞬间,所有句子被风带走,我和朋友正对着面,如此,太多时候,还是依然不能听清。我说了什么。
太多废话,我也说过就忘,好像,总是换来沉默。
哐当哐当,塑料水瓶的声音。
朋友在那头,我在这头。
我们中间,隔着水瓶山,抬眼是扑鼻粉尘。
曾经。
你听到没啊。沉默过后。听到。洗脸要用矿泉水。
你自己注意点,脸上生小雀斑了,这人。
都会长的,年龄到了长这东西很正常的,没问题。反正你不嫌我丑啊,你不是说了吗,你不会撒谎,也没必要,你不在意,我也懒得在意。
我丑吗?我问。
谁没事天天盯着你脸看,这人哦,过来点,又长痘了,最近吃什么了?
我想想哦,想不起来了,忘了。
自己照顾好自己哦,语气无奈,什么都不让你做,光照顾自己也照顾不好。
回过神,继续装瓶子,时间过去很久,面前瓶子一点点滑坡,变空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快,可恶,这样安静的时候真想久一些。
朋友面前瓶子装空,小板凳转了方向,恍惚间已经靠近我。
安静的空气被我打破。
真是不公平啊,于朦胧温润如玉的典范了啊,你说你说,我大声疾呼,温温润润的小孩混社会就落不着好吗?
你说,你说这年头,温温润润的小孩,他们怎么活才是?如此的环境怎样活。
混口吃喝,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跟外面人玩才好吗?
最好是这样。
一直听我说的朋友,简单回复了一句。
哐当哐当,塑料瓶,塑料袋,碰撞出微弱声响,太过寂静的空气里呼啦啦,却也惊雷一样大了。
瓶子不断减少,小山一样的瓶子越来越少。朋友和我被瓶子隔出的距离,一点点瓦解。
瓶子越来越少,脑中突然闪现网海里刷到的话题。
我又开始骚扰他。
朋友自称闷狗,没我打破安静,只会一直安静,我是那个变数,我不动他不动,我也怕了漫天的安静。
曾经几天不理他,他也几天不理我,我不主动,世界就是闷狗的世界了。
好像不会存在什么交谈了吧。
我骚扰他,早成为常态。
最根本的原因,是我本就比他恬噪,他是绝对闷狗,闷狗实力一级棒,难有人企及吧。
我看到网上有人讲哦,高速公路上拉饮料的大车,三个小偷盯上了,你猜人怎么做,费劲扒拉的饮料全倒了,瓶子绑的那叫一个整齐,扛破烂厂,一百五卖了,三人,一人分了五十。
你就说哦,有这么糟蹋食物的吗?就为了一百五?一车饮料随便卖卖,不会让三人只分到五十吧?
沉默,沉默。
我特意声量提的很高,不会没听到吧?
噗呲。
朋友突然笑了。随后,给我分享了一则,有过之无不及的。
朋友讲的可生动了,我不记得朋友幽默细胞满分才讲得出的那味了。
大概意思几个小偷团伙作案,砸门的时候,同伙总砸中同伙,最后自个人,给自个人砸到团灭。
换我呆了。
为什么会这样?确定不是编排好的故事?
谁知道呢。反正视频里那么拍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让人分不清,反正分不清,看看算了。
突然又想到什么,我喊住朋友。
你说他们做事脑回路看不明白,研究不通,怎么都不合理,如果是真的,会不会无知残忍父母养出来的小孩,大脑神经元链接的时候,给他们接收的信息全是错误,蝴蝶效应,影响了他们接下来的人生。
呼呼啦啦,一眨眼,瓶子没了。
朋友跑去远处捡,围绕四周挑挑拣拣。又简单重复一遍突起的质问,幼年养育失当,起码也是原因之一啊。
声音被粉尘覆盖,没了兴致,还是作了罢。
换我远处踩踩碰碰,一个一个塑料包往回拿,接着往里塞瓶子。
臭毛病,是有趣的笑意。
不好装的塑料包都你扣出来的,什么臭毛病,我都是拿剪刀划开。
换我哈哈大笑。懒,扣个洞,瓶子能扣出来就行。
吃个西瓜不用刀,也拍碎了啃。懒,而且,那样的次数太少了,实在懒,才啃。
回忆里是朋友制止的动作,干什么,拿刀去。
朋友一字未言,换我和回忆较起劲来,我真地地道道野小孩,优雅,不可能的,没有的事。我骨子里就是粗蛮,温润都没得,算不上,性格互补,才喜欢朋友这样的温润公子。
公子,公子。
笑得温柔。
哇,越喊越温柔,于是我街头喊他,公,子!拉长腔调,人群密集的街头,我都感觉出路人尴尬了。
哈哈,挺好玩的。
公子温如玉,陌上世无双。妙啊。
你个怪小孩。
好了好了,没了,最后一个了。
这么快没了?你这还有呢,不够了啊,等我,我去外面拾捯拾捯。
跑出去很快拿过来三个,扔地上,哐哐当当。
这还差一个。
等一下啊,我再给你凑一个。
别拿了。
嗯?
拿过来一个崭新的瓶子,刚好我房间扣出来最后一个空瓶。
朋友手持几个空瓶,一副外头走的架势。
不要了?那边堵了,你过来,过来,走这边。
过来啊。
优优雅雅缓步着走出来,闲散模样。
你干什么,脏啊。
小鸡拉满屎的快递箱啊,往这扔干嘛。
不要了,用不上了。
哦。
快收拾收拾啊。给身上衣服换了。
我,这么多尘,看来不得不换了。脱扔了脏外衣外裤,这干活的衣服藏尽尘土,随便一甩,阳光下粉尘飞舞,气味厚重。
放这,我给你洗了,放这吧。
朋友这可爱小朋友,这么N多年过去,我偶尔给洗次衣服,还是会腼腆,人家习惯自己衣服自己随手洗了。
清纯少年的气质。自己穿的衣服怎么还让别人洗,我不习惯人家伺候我。
哈哈哈哈,好可爱,唉,可爱的好男人。
男人至死是少年,朋友身上具象化了,好美的赤子之心。
不知道男女正常抱在一起会讲些什么,我,看他,看他,我想吃辣条。
嗯?多多买菜上买的,你拿回来就行了。
馋猫哦。
去干嘛?
给你解解馋。
小甜豆,腊香干,方便面,小辣条。
哎呀。
朋友看过来,迷茫。
太馋了,咬舌根那了,疼。
脑袋转了回去,只当无事发生。
我拿了小甜豆,一口辣条一口甜豆,馋死我了,呜呜呜,整天馒头淡死人了,活过来了。呜呜呜。
终于吃到味道了,天,我怎么这样。
吃完之后郁闷。
怎么了?想吃吃呗。
我好像饿虎扑食,好讨厌的感觉,希望不要太疯狂的犯馋,犯馋也不要间隔时间太密。
真是过分啊。
我看到味道的时候,根本无法自控,那一个时刻,我像极了一个动物,我在那个瞬间感觉失了控制,退化成了动物。
好可怕的感觉。
去,红豆杉洗头还真止痒,才用一次不痒了,是不是?再摘些回来,煮煮水。
好。
朋友见青就不放过啊。
咱们中国地大物博,见青就是药,这东西虫都不吃它,还真有用,说明这东西有毒性,能杀菌。
咋?
但凡有点甜头,轮到我们来采吗,小动物早一窝蜂啃没了。
哦。
唉,朋友是神农氏后代,朋友讲什么都能让人如身临其境,最喜欢朋友讲历史,那个热血劲哦。
尽管朋友不止一次明示讨厌历史,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不值得考证。我是年轻时候看完了。
虽然话这样说,朋友讲到项羽封王,傻呵呵的,给我老祖宗也弄了王当当,项羽封新王那段历史。唉。
你干嘛啊,有毒呢。
习惯了,祖上传下来的,啊呸,难吃。草叶子吐出来。
这个味不好,再换个尝尝。
唉,这,真真是骨血里代际出的习惯吗?
舌头上还粘着草叶子,这,唉,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冲上去,抱住。
嗯?
吧唧一口,你太可爱了。忍不住啊,好可爱好可爱。
越来越喜欢神农氏,好接地气。
我可能姓氏属黄帝一族,玩心机发家的鼻祖老爷,唯利是图,六亲不认,啊呸,还真有点那味了,还真有那味,恐怖。
甩甩脑袋,太阳还很大,后背有点凉,有点头疼呢。
捏捏眉弓。
嗯?
不是头疼吗?
嘶。
自己捏,眉弓那揉到不疼了,头也就不疼了,这可是我没人教,自己研究出的绝招。
快,自己捏。
别给你好东西,总不当回事。玩手机的空隙,记着哪疼捏捏,眉弓多捏捏别忘了,通着大脑呢。
好吧,确实,除了手酸点,是有好转。
干嘛?
捏捏。
良久。
自己捏去。
还要你捏。
良久。
好啦,别没完没了了。
懒成什么样,这人。
红豆杉的水已经煮好,朋友啊,空尝野草杂草,还真是胆子大。
手机扫一扫,看看这是什么,来了来了。
中国啊,地大,物博,见青是药。
为什么朋友家族起名字都排字辈,为什么我没有听我家里说起过这些,什么意思呢,怎么听着麻烦又神秘。
可能我家是杂家,因为乱七八糟,所以什么都没有,连姓,都是一村独姓,全校无人与我重姓耶,想不明白,但绝对不是重要的事,要追就考古了,而且也没意思。
我怎么没听过,你们倒是讲究。
实力足够,独开一姓都行,有什么好纠结的。
哦。
今天过得很平淡,因为和朋友一起劳作聊天,感觉出了几分人间味,嘿嘿。
我这个死人气重的。
我要睡觉喽,困了,努力追寻可记录日常,下次再记录。
今天的印象深刻事件。
装瓶子,看尘飞,聊天,摘红豆杉,还有,哦哦,还有,朋友手机差点在今天丢了。朋友遇上我算倒大霉了,初次见面就因为着急我丢了刚买不久的手机,突然想起来,我可真是他的灾星。
手机啊,手机,手机。
没了再买个呗,笑呵呵。安静的气质让我忘了情绪。
这个给你。
花,好看。
你是艺术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