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大军压境的急报刚送入御书房,宣政殿外便响起了震天的鼓声。沈清辞刚与太后商议完宗室安抚事宜,秦风已浑身浴血闯进来,甲胄上还沾着城外的尘土:“陛下!不好了!谢渊联合平西王、定南王等七位藩王,以‘清君侧、诛遗孤’为名,率领二十万联军兵临城下,京城已被团团围住!”
“二十万联军?”御书房内的官员们顿时哗然。平西王与定南王手握边境重兵,其余五位藩王也各有封地精锐,再加上谢渊暗中掌控的世家私兵,这般兵力足以踏平京城。
沈清辞快步走到舆图前,指尖落在京城周边的关隘上——永定关、密云口、通州渡口,皆是联军已攻占的标记。她眸色深沉,却未露半分慌乱:“传朕旨意,关闭九门,加固城防!令禁军统领死守内城,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靖元帝身着龙袍碎片,头发散乱地冲进来,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沈清辞!你快想想办法!谢渊那逆贼勾结藩王谋反,城外全是叛军,再不想办法,我们都要死于非命!”
百官们纷纷侧目,这位刚禅位的前帝,此刻竟比寻常百姓还要惊慌。沈清辞转身看向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稍安勿躁。叛军虽众,但京城城防坚固,粮草充足,足以支撑数月。只要我们内外同心,坚守待援,定能化解危机。”
“坚守待援?”靖元帝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绝望,“萧景琰正在边境抵御北狄,谢明轩被困通州,楚峰远在荆楚,谁能来救我们?沈清辞,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若不是你执意追查旧案,得罪谢渊与藩王,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陛下此言差矣。”沈清辞寸步不让,“谢渊狼子野心,藩王割据自重,即便没有南楚旧案,他们也迟早会谋反。如今他们以‘诛遗孤’为借口,不过是想掩盖夺权的真相。若想活下去,陛下便该放下成见,与朕一同稳定军心,而非在此怨天尤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马蹄声,萧景琰身披银甲,手持长枪,一身风雪地闯入大殿:“陛下,臣回来了!北狄已被暂时击退,臣率三万镇北军星夜驰援,现已驻守西直门!”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靖元帝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前:“景琰,你可算回来了!快,快想想办法,击退城外的叛军!”
萧景琰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两人眼神交汇,无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他走到舆图前,指着城外的联军布阵:“谢渊将联军分为三路,平西王攻东直门,定南王攻朝阳门,他亲自率领主力攻正阳门。叛军虽众,但各部之间互不统属,人心不齐,这便是我们的破局之机。”
“景琰所言极是。”沈清辞点头附和,“叛军远道而来,粮草补给困难,久攻不下必会军心涣散。我们只需坚守城池,同时派轻骑突袭他们的粮草大营,断其补给,再联络谢明轩与楚峰,让他们率军夹击,定能将叛军一网打尽。”
她顿了顿,继续部署:“萧景琰,任命你为京城守将,统领所有守城兵力,重点防守正阳门与东直门,抵御谢渊与平西王的进攻;秦风,率领暗卫与影卫,趁夜偷袭叛军粮草大营,烧毁粮草,制造混乱;太后,劳烦您安抚宗室与百姓,稳定后方;至于陛下,”沈清辞看向靖元帝,“还请您出面安抚禁军旧部,他们大多是您当年的亲信,有您的安抚,军心定会更加稳定。”
靖元帝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如今生死关头,他也只能依靠沈清辞与萧景琰。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陷入了惨烈的攻防战。谢渊率领联军日夜攻城,云梯架满了城墙,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城墙上的禁军与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鲜血染红了城墙与护城河。
萧景琰身先士卒,率领镇北军死守正阳门。他手持长枪,往来冲杀,银甲染血,却依旧威风凛凛。沈清辞也亲自登上城楼,手持长剑,与士兵们一同守城。她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上,极大地鼓舞了士气,禁军与百姓们纷纷拿起武器,加入到守城的行列中。
靖元帝按照沈清辞的安排,出面安抚禁军旧部。他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的叛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若不是自己当年纵容谢渊与藩王,也不会酿成今日之祸。如今,他只能放下所有的骄傲与成见,与沈清辞一同守护这座城池。
太后也在宫中积极奔走,安抚宗室与百姓,筹集粮草与药品,源源不断地送往城楼。后宫的宫妃与宦官宫女们也纷纷行动起来,有的缝制衣物,有的救治伤员,整个京城上下,同心同德,共同抵御叛军的进攻。
然而,叛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谢渊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便想出了一个毒计。他派人将谢明轩押到正阳门外的阵前,高声喊道:“沈清辞,萧景琰!快打开城门投降,否则,我便杀了谢明轩!”
城楼上的沈清辞与萧景琰心中一沉。谢明轩是他们的重要盟友,更是收集谢渊罪证的关键人物,绝不能让他出事。
“谢渊,你敢!”萧景琰怒喝一声,“你若敢伤谢大人一根汗毛,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谢渊冷笑一声,“我现在就杀了他,看你们能奈我何!”他举起长剑,就要向谢明轩砍去。
“住手!”沈清辞高声喊道,“谢渊,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放了谢大人,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谢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很简单!打开城门,让联军入城,你与萧景琰束手就擒,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沈清辞与萧景琰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犹豫。打开城门,便是引狼入室,京城百姓将陷入万劫不复;可若是不答应,谢明轩便会性命不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楚峰率领五万楚军,谢明轩的亲信率领通州守军,一同赶来驰援!“谢渊!你的死期到了!”楚峰高声喊道,率领大军直冲叛军阵后。
谢渊脸色一变,没想到楚峰与谢明轩的援军来得如此之快。他顾不上再威胁沈清辞,急忙下令分兵抵御。然而,联军本就人心不齐,再加上腹背受敌,顿时阵脚大乱。
城楼上的沈清辞见状,立刻下令:“打开城门,全军出击!”
城门大开,萧景琰率领镇北军与禁军冲出城外,与楚峰的楚军汇合,向叛军发起猛烈反击。沈清辞也率领暗卫与影卫,从侧路突袭谢渊的中军大营。
战场上刀光剑影,杀声震天。沈清辞与萧景琰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所向披靡。楚峰也率领楚军奋勇杀敌,叛军节节败退。
谢渊看着溃不成军的联军,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想要趁机逃跑,却被沈清辞与萧景琰团团围住。
“谢渊,你的阴谋诡计,到此为止了!”沈清辞眼中满是冷冽,手中长剑直指谢渊的咽喉。
谢渊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沈清辞,你以为你们赢了吗?我早已在京城埋下了炸药,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京城都将化为灰烬!你们所有人,都要为我陪葬!”
他举起手中的信号弹,就要点燃。萧景琰瞳孔骤缩,猛地扑了上去,一枪刺穿了谢渊的胸膛。谢渊手中的信号弹掉落在地,发出“嗤嗤”的声响,却并未爆炸——原来,他的亲信早已被秦风的暗卫收买,将信号弹换成了假的。
谢渊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他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策划的谋反,最终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叛军见首领已死,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平西王与定南王想要趁机逃跑,却被楚峰与萧景琰的部下生擒活捉。一场轰轰烈烈的藩王谋反,终于在京城郊外画上了句号。
沈清辞站在战场上,望着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心中满是沉重。这场战争,虽然取得了胜利,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无数士兵战死沙场,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萧景琰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清辞,都结束了。”
沈清辞回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疲惫,却也带着一丝释然:“不,景琰,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还要清理谢渊与藩王的残余势力,还要抵御北狄的再次入侵,还要为南楚旧案平反,还要治理好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的京城:“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并肩作战,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让这个国家恢复清明与安宁。”
然而,沈清辞与萧景琰都没有注意到,在战场的角落,一名谢渊的亲信正悄悄溜走。他手中拿着一封密信,上面记录着靖元帝当年与谢渊勾结的全部罪证,还有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大靖的惊天秘密。
这名亲信一路向西,前往北狄大营。他知道,只要将这封密信交给北狄可汗,北狄一定会再次大举南下,为谢渊报仇,夺取大靖的江山。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沈清辞刚刚平定藩王谋反,还未来得及喘息,便又将面临北狄的再次入侵与靖元帝的最终反噬。她能否守住京城,能否彻底平定天下,能否为父皇与南楚百姓讨回真正的公道,一切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