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位大典的礼乐余音还在紫禁城上空回荡,沈清辞刚送离出征的萧景琰与林岳,坤宁宫方向便突然传来急促的撞钟声。守宫太监脸色惨白地闯入太和殿:“陛下!不好了!后宫突发宫变,五皇子萧承煜率领大批甲士闯入内廷,声称要‘清君侧、护太后’,现已围困坤宁宫!”
沈清辞指尖攥紧龙椅扶手,眸色骤沉。萧承煜是靖元帝庶子,向来低调蛰伏,竟在此时联合苏婉凝残余势力发难——苏婉凝当年党羽多盘踞后宫,虽遭打压却未根除,如今与五皇子勾结,显然是想借宫变浑水摸鱼。而他们挟持太后的图谋,更是精准掐住了靖元帝的软肋。
“传朕旨意,关闭宫门,严禁任何人出入!”沈清辞当机立断,“令禁军副统领即刻率三千羽林卫驰援坤宁宫,务必守住宫门,不得让叛军靠近太后半步!”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沈清辞安插在宫中的眼线首领秦风(与萧景琰副将同名,为宫中暗线)单膝跪地:“陛下,臣已率两百暗卫控制太和殿周边要道!叛军主力约五千人,由苏婉凝旧部李嬷嬷带路,已攻破坤宁宫外围,太后被困正殿,情况危急!”
“李嬷嬷?”沈清辞冷笑,“当年苏婉凝构陷忠良,便是这老虔婆从中作梗。秦风,你立刻带暗卫从密道潜入坤宁宫偏殿,联络太后身边的掌事太监李德安——他是先帝旧人,对太后忠心耿耿,定能里应外合。”
秦风领命而去,沈清辞快步走向御座后的密室,取出一枚鎏金令牌。这是当年南楚太子留给她的信物,可调动潜伏在京城的部分旧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她将令牌交给亲信:“速去城外联络‘影卫’,让他们伪装成禁军,从西华门入宫增援,务必在叛军破宫前赶到!”
坤宁宫内,火光冲天,箭矢如雨。五皇子萧承煜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站在殿外,厉声喊道:“太后!沈清辞乃南楚余孽,篡夺大靖江山,实乃国之逆贼!孤今日起兵,只为清君侧、保宗室,还请太后移驾东宫,待孤平定叛乱,再扶立正统!”
殿内,太后端坐在凤椅上,神色虽有惊慌,却依旧维持着威仪。掌事太监李德安率领数十名宦官手持棍棒,死死守住殿门,额上满是冷汗:“五皇子休要胡说!陛下禅位乃是自愿,沈陛下仁政爱民,岂是你这乱臣贼子所能污蔑!”
“冥顽不灵!”萧承煜怒喝一声,挥手示意攻城,“给孤冲!拿下坤宁宫,活捉太后者,赏黄金百两!”
叛军甲士架起云梯,疯狂撞击殿门,门板应声开裂。李嬷嬷尖声喊道:“太后娘娘,识时务者为俊杰!沈清辞迟早会为南楚复仇,屠戮大靖宗室,您若归顺五皇子,还能保全性命,否则今日便是您的死期!”
太后眼神一凛,抓起案上的玉如意掷向李嬷嬷:“妖妇休要多言!哀家虽是女流,却也知晓家国大义!沈陛下虽为南楚遗孤,却比你们这些野心家更懂守护百姓,哀家宁死,也不会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就在殿门即将被攻破之际,殿后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秦风率领暗卫从密道冲出,直扑叛军后阵:“太后莫慌!陛下派臣前来救驾!”
暗卫们个个武艺高强,出手狠辣,叛军猝不及防,顿时阵脚大乱。李德安见状,立刻率领宦官们趁机反击,打开殿门与暗卫汇合。秦风手持长刀,一刀斩杀为首的叛军将领,高声喊道:“叛军作乱,格杀勿论!降者免死!”
萧承煜又惊又怒,没想到沈清辞竟在宫中布下如此多的暗线。他挥剑亲自上阵,与秦风缠斗在一起:“区区暗卫,也敢挡孤的路!今日定要让你们葬身于此!”
秦风刀法凌厉,招招致命,与萧承煜激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而此时,城外的影卫已伪装成禁军赶到,从西华门入宫后,立刻分兵包抄叛军后路。叛军腹背受敌,士气大跌,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李嬷嬷见势不妙,想要趁机溜走,却被一名暗卫当场擒获。她挣扎着喊道:“五皇子救我!我可是为您立下汗马功劳的!”
萧承煜见状,心中一狠,竟挥剑向李嬷嬷砍去:“废物!留你何用!”
李嬷嬷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秦风抓住机会,一脚踹倒萧承煜,将其生擒活捉。叛军见首领被擒,彻底失去抵抗之力,纷纷跪地投降。
坤宁宫的战火终于平息,沈清辞身着龙袍,在禁军的护送下踏入殿内。太后见她前来,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沈清辞快步扶住:“太后娘娘,不必多礼。您受惊了。”
太后看着眼前从容镇定的沈清辞,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原本对沈清辞的南楚遗孤身份心存芥蒂,甚至暗中提防,却没想到在危难之际,竟是这位刚登基的女帝救了她。
“沈陛下,今日之事,多谢你了。”太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哀家之前……对你多有误解,还请陛下恕罪。”
“太后娘娘言重了。”沈清辞微微一笑,“臣妇理解太后的顾虑。但臣妇虽为南楚遗孤,却从未想过复国作乱,只想为父皇与南楚百姓讨回公道,守护天下苍生。如今靖元帝禅位,臣妇登基为帝,便是大靖的子民,定会尽心尽力治理国家,不负百姓所托,也不负太后的信任。”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五皇子勾结苏婉凝残余势力发动宫变,不仅是为了夺权,更是想挑拨离间,让臣妇与太后反目成仇。幸好太后明辨是非,没有中他们的奸计。如今叛军已被平定,萧承煜与李嬷嬷的余党也会被彻底肃清,后宫与朝堂的局势,定会恢复稳定。”
太后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许:“沈陛下深明大义,智勇双全,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人。从今往后,哀家定会全力支持陛下,辅佐陛下治理朝政,肃清奸佞,还大靖一个清明。”
她转头对李德安说道:“李德安,即刻传令下去,让后宫各宫安分守己,不得妄议朝政,否则严惩不贷!同时,清点后宫财物,安抚受惊的宫妃与宦官宫女,稳定后宫秩序。”
“是,奴才遵旨。”李德安躬身领命而去。
沈清辞看着太后坚定的眼神,心中松了一口气。太后在宫中经营多年,威望甚高,又深得部分宗室与老臣的支持,有了她的助力,自己不仅能稳定后宫,还能在朝堂上获得更多的支持,对付靖元帝与谢渊的残余势力也会更加顺利。
“太后娘娘,如今宫变虽平,但京城内外仍有不少隐患。”沈清辞说道,“靖元帝虽已禅位,但仍有部分旧部忠于他,谢渊与北狄勾结,大军压境,三皇子萧承业的残部也在暗中活动。臣妇恳请太后,利用您在宗室中的威望,联络忠于皇室的宗室成员与老臣,共同辅佐臣妇,抵御外敌,肃清内奸,守护大靖的江山社稷。”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沈陛下放心,哀家定会尽力。宗室之中,确实有不少人对靖元帝与谢渊的所作所为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哀家会亲自写信给他们,晓以利害,让他们支持陛下,共同对抗奸佞。”
就在这时,秦风前来禀报:“陛下,太后娘娘,叛军已全部肃清,萧承煜已被押入天牢,等候发落。另外,我们在萧承煜的住处搜出了大量与谢渊、北狄勾结的密信,还有他意图谋反的计划书。”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好!将密信与计划书收好,明日在朝堂上公之于众,让天下百姓都看看萧承煜的狼子野心!至于萧承煜,暂且关押天牢,严加看管,等击退北狄,再与靖元帝、谢渊一同定罪!”
“是!”秦风领命而去。
坤宁宫的灯火重新燃起,映照着沈清辞与太后的身影。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隔阂与猜忌在这场宫变中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相互信任与并肩作战的决心。
然而,平静只是暂时的。深夜,李德安悄悄来到沈清辞的寝宫,递上一封密信:“陛下,这是奴才在李嬷嬷的遗物中发现的,上面写着与宫中一名禁军将领的联络方式,似乎是谢渊安插在禁军中的内奸。”
沈清辞打开密信,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名字与一串暗号。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李德安,你做得很好。这件事不要声张,你暗中监视这名禁军将领,若他有异动,立刻向朕禀报。”
“奴才遵旨。”李德安躬身退下。
沈清辞看着密信上的名字,心中暗忖:谢渊果然老奸巨猾,在宫中安插了如此多的眼线。看来,这场权力的博弈,远没有结束。
次日清晨,沈清辞在太和殿召开朝会,将萧承煜谋反的证据公之于众。文武百官见状,纷纷义愤填膺,请求严惩萧承煜。沈清辞顺势下令,将萧承煜削去宗籍,贬为庶人,关押天牢,等候最终发落。
同时,太后也联络了宗室中的几位元老,他们纷纷表示支持沈清辞,愿意协助她抵御外敌,肃清内奸。朝堂之上,沈清辞的威望日益高涨,局势逐渐稳定下来。
然而,沈清辞深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谢渊与北狄的大军仍在边境虎视眈眈,靖元帝的旧部也在暗中蠢蠢欲动,宫中的内奸尚未清除,一场更大的危机,仍在悄然酝酿。
她站在太和殿的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满是坚定。有了太后与宗室的支持,有了萧景琰与谢明轩在前线的奋战,有了宫中暗卫与影卫的保驾护航,她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击退北狄,肃清奸佞,为父皇与南楚百姓讨回公道,守护好大靖的江山社稷。
只是,她并不知道,谢渊早已得知宫中的变故。他冷笑一声,提笔写下一封密信,派人送往北狄大营。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话:“宫变已平,沈清辞根基未稳,速攻京城,可一战定乾坤。”
北狄可汗收到密信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野心。他立刻下令,调集十万大军,向京城进发。一场决定大靖命运的生死之战,即将在京城郊外拉开序幕。沈清辞站在皇宫的城楼上,望着远方尘土飞扬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