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剑尖直指靖元帝咽喉的刹那,谢渊突然掷出一枚烟雾弹,白色浓烟瞬间弥漫开来。“陛下快走!”他嘶吼着扑向沈清辞,身后的禁军立刻组成人墙,死死挡住去路。
“清辞小心!”萧景琰挥枪挑开两名禁军,侧身挡在沈清辞身前。浓烟中,兵器碰撞声与喊杀声交织,靖元帝与谢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宫墙深处。
“追!”沈清辞厉声下令,却见外围突然涌入大批世家私兵,与禁军合力反扑。为首的正是琅琊王氏家主王鹤年,他手持长刀,目光阴鸷:“沈清辞,萧景琰,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世家余孽,也敢挡路!”萧景琰长枪横扫,枪尖划破空气,连挑三名私兵。沈清辞长剑出鞘,剑光如练,专攻敌人要害,她深知今日宫变虽打乱靖元帝部署,却也激起世家与三皇子残部的疯狂反扑,京城已成龙潭虎穴,唯有突围方能自保。
“按原计划,从西宫门突围!”沈清辞高声喊道,与萧景琰、谢明轩互为犄角,向宫外冲杀。然而世家私兵与禁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西宫门外火光冲天,箭矢如雨,五百精锐暗卫伤亡过半,突围之路愈发艰难。
“清辞,你带谢大人先走!”萧景琰一枪钉住一名禁军将领,银甲上已是血迹斑斑,“我率人断后,随后便来!”
“不行!要走一起走!”沈清辞反手斩杀一名偷袭的私兵,眼中闪过决绝,“我们约定过生死与共,岂能独活!”她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指她后心。萧景琰瞳孔骤缩,猛地转身将她推开,箭簇狠狠射入他的肩胛,鲜血瞬间染红了银甲。
“景琰!”沈清辞惊呼出声,心中揪痛难忍。
“无妨!”萧景琰咬牙拔出箭簇,鲜血喷涌而出,他却依旧挺直脊梁,“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谢明轩也急声道:“沈大人,萧将军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与萧将军断后,你立刻带着证据离开京城,返回荆楚,再图大计!”
沈清辞望着两人坚定的眼神,深知此刻不是儿女情长之时。她含泪点头,将怀中的证据交给亲信暗卫:“保护好证据,随我突围!萧景琰,谢明轩,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她最后看了萧景琰一眼,转身率残余暗卫向宫门外冲杀。萧景琰与谢明轩并肩作战,死死守住宫门,为她争取时间。沈清辞一路浴血奋战,剑光所过之处,无一生还,心中的担忧与愤怒化作无穷战力,终于在黄昏时分冲出京城,向荆楚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靖元帝早已密令世家与三皇子萧承业的残余势力,在京城通往荆楚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务必将沈清辞斩于途中。沈清辞率部行至伏牛山时,天色已晚,山风呼啸,林中黑影幢幢,杀机四伏。
“大人,此处地势险要,恐有埋伏,需小心行事。”一名暗卫警惕地说道。
沈清辞点头,刚想下令加速通过,林中突然响起一声哨响,无数火把亮起,世家私兵与三皇子残部从两侧山坡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是萧承业的亲信将领孙彪,他手持重斧,面目狰狞:“沈清辞,奉皇子之命,特来取你狗命!”
“又是你们这些鹰犬!”沈清辞眼中满是冷冽,长剑出鞘,“今日便让你们葬身在这伏牛山!”
战斗一触即发。沈清辞的暗卫虽精锐,但经过京城突围,人数已不足百人,而对方兵力数倍于己,且占据地形优势。沈清辞身先士卒,长剑翻飞,斩杀数名敌人,却也渐渐体力不支。孙彪见状,挥斧向她砍来,斧风凌厉,势要将她劈成两半。
沈清辞急忙侧身躲避,却被一名私兵趁机偷袭,长刀划破她的手臂,鲜血直流。她踉跄后退,心中暗叹:难道今日真要殒命于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火光冲天,一支精锐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满身浴血的萧景琰!他肩胛的伤口简单包扎过,却依旧渗出血迹,银甲染血,目光如炬,宛如战神降临。
“清辞,我来晚了!”萧景琰高声喊道,手中长枪直指孙彪,“谁敢伤她,先过我这关!”
骑兵如猛虎下山,冲入敌阵,瞬间撕开一道缺口。萧景琰策马直奔沈清辞,一枪挑开孙彪的重斧,将她护在身后:“你没事吧?”
“景琰,你怎么来了?谢大人呢?”沈清辞眼中满是惊喜与担忧。
“谢大人已安全突围,前往荆楚与楚峰汇合。”萧景琰一边与孙彪激战,一边说道,“我担心你途中遭遇埋伏,便率暗线兵力赶来驰援。幸好,赶上了。”
原来,萧景琰与谢明轩突围后,深知沈清辞此行凶险,便兵分两路,谢明轩前往荆楚调集兵力,萧景琰则率领多年经营的暗线骑兵,日夜兼程追赶沈清辞,终于在伏牛山及时赶到。
有了萧景琰的驰援,战局瞬间逆转。骑兵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很快便压制住了对方的攻势。沈清辞与萧景琰并肩作战,两人心意相通,配合得天衣无缝。沈清辞剑法灵动,专攻敌人破绽;萧景琰枪法刚猛,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孙彪看着形势不妙,心中萌生退意,想要趁机逃跑。“想走?”萧景琰冷笑一声,策马追赶,长枪直刺孙彪后心。孙彪回身抵挡,却被沈清辞一剑刺穿胸膛,当场毙命。
首领一死,残余的私兵与三皇子残部顿时溃不成军,纷纷扔下武器逃跑。沈清辞与萧景琰并未追击,而是下令整顿队伍,救治伤员。
夜色渐深,伏牛山的一处废弃驿站中,火把摇曳。沈清辞亲自为萧景琰处理肩胛的伤口,动作轻柔,眼中满是心疼:“你怎么这么傻?明明可以先回荆楚养伤,却偏要赶来驰援,若是出了意外,我该怎么办?”
萧景琰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清辞,我说过,要与你生死与共。你独自上路,我怎能安心?再说,没有你,就算我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沈清辞心中一颤,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满是真挚与坚定。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从相互试探到并肩作战,从盟友到知己,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心中的情愫早已悄然滋生。
“景琰,”沈清辞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等南楚旧案真相大白,靖元帝与谢渊伏法,我们便放下这一切,好不好?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远离纷争,守护荆楚百姓,过安稳的日子。”
“好。”萧景琰毫不犹豫地答应,眼中满是憧憬,“我都听你的。到时候,我陪你去南楚故地看看,去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去看看你父皇守护过的山河。我们一起,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里的百姓,再也不分开。”
他顿了顿,语气无比郑重:“清辞,今日在这伏牛山,我萧景琰对天起誓,此生定不负你。无论未来遇到多大的风浪,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护你周全,与你共进退,生死相依,永不背弃!”
沈清辞眼中含泪,用力点头:“我沈清辞,亦对天起誓,此生与萧景琰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会与你并肩作战,直至真相大白,正义伸张!”
两人四目相对,心中的羁绊在这一刻愈发深厚。驿站外的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却吹不散两人心中的暖意与坚定。
然而,平静只是暂时的。次日清晨,暗卫前来禀报:“大人,萧将军,靖元帝已下令全国通缉我们,谢渊与世家势力也已派出大批追兵,紧随其后。另外,我们得到消息,谢渊已暗中联络北狄,许诺割让边境三郡,让北狄出兵南下,夹击荆楚。”
沈清辞与萧景琰脸色同时一沉。北狄向来野心勃勃,若真与谢渊勾结,荆楚将面临内忧外患的双重夹击,局势将更加危急。
“看来,靖元帝与谢渊是想置我们于死地。”萧景琰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但我们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沈清辞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们必须尽快赶回荆楚,与楚峰、谢明轩汇合。只要我们守住荆楚,联合周边州郡的力量,再联络北狄内部的反对势力,定能化解此次危机。”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传令下去,加快行程,日夜兼程赶回荆楚。沿途小心行事,避开追兵,若遇小规模拦截,速战速决,切勿恋战。”
“是!”暗卫领命而去。
沈清辞与萧景琰率领队伍,再次踏上前往荆楚的路途。这一次,他们不仅要面对身后的追兵,还要时刻提防北狄的动向,前路更加凶险。但两人心中毫无惧色,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并肩,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队伍行至汉江渡口时,遭遇了谢渊派出的水军拦截。汉江水面宽阔,对方战船林立,箭如雨下,想要渡江绝非易事。
“清辞,对方水军实力强劲,硬拼恐难取胜。”萧景琰望着江面上的战船,眉头紧锁,“我们必须想办法突破他们的防线。”
沈清辞观察着江面的水流与风向,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景琰,你看,今日风向是东南风,水流湍急。我们可以利用风向与水流,用火攻突破他们的防线。”
“火攻?”萧景琰眼中一亮,“好主意!我们可以将船上装满易燃物,点燃后顺流而下,冲撞对方的战船,制造混乱,然后趁机渡江。”
两人立刻下令,让士兵们收集易燃物,装满几艘小船。一切准备就绪后,沈清辞亲自点燃小船,小船顺着水流与风向,快速向对方的战船冲去。
“不好!是火船!”对方水军将领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下令避让。但江面狭窄,战船密集,想要避让已是来不及。火船撞上战船,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势迅速蔓延,江面上一片混乱。
“就是现在!”沈清辞一声令下,率领队伍登上战船,趁着混乱,向对岸疾驰而去。对方水军自顾不暇,根本无力拦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渡江。
成功渡江后,沈清辞与萧景琰率领队伍,继续向荆楚疾驰。他们知道,每多耽搁一刻,荆楚就多一分危险。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谢渊与北狄的勾结已经达成。北狄大军已悄然南下,兵临荆楚边境,而荆楚境内的内奸也已蠢蠢欲动,准备里应外合,迎接北狄大军入城。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荆楚悄然酝酿。沈清辞与萧景琰虽然成功突破重重拦截,向荆楚靠近,但他们面临的,将是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能否守住荆楚,能否化解北狄的威胁,能否彻底扳倒靖元帝与谢渊,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萧景琰策马走在沈清辞身边,看着她坚毅的侧脸,心中满是坚定。无论未来多么艰难,他都会陪在她身边,与她并肩作战,直至实现他们的约定,守护这片土地与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