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盯着那颗刚从炉口滑出的药丸。
颜色比之前的更深，表面经络纹路清晰得像活的一样。
他把瓶子重新盖好，放在桌上。
炼药炉安静了，三根银针不再发光。
系统没有提示，也没有任务更新。
电脑屏幕还亮着，送检申请已经提交。
时间显示晚上九点十七分。
夏雨晴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保温杯。“老师，您还没吃饭。”
林辰摇头。“等这事定了再说。”
“那个药……真的能自己炼出来？”她走近几步，看着密封瓶里的金色药丸，“我刚才在外面就看见光，炉子在没人碰的情况下动了。”
“不止一次。”林辰说，“第一次是饺子残样进去后自动启动，第二次是我刚盖上瓶盖，它又吐出一颗新的。”
夏雨晴低头看炉子。“它像是知道您要做什么。”
林辰没回答。
他摸了摸白大褂第二颗纽扣，那里还在发烫。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男人的声音喊得撕心裂肺：“林医生！快！我爹喘不上气了！”
林辰抓起脉枕和针包就往门口走。
经过桌子时，他顿了一下，拿起装着第一颗药丸的密封瓶，塞进白大褂内袋。
夏雨晴跟在后面。“要不要先打120？”
“来不及。”林辰脚步没停，“这种症状拖过十分钟就会缺氧昏迷。”
他们冲下楼。
驿站门口站着个中年男人，满脸是汗，旁边轮椅上坐着一位老人，嘴唇发紫，呼吸断断续续。
林辰立刻蹲下，两指搭上老人手腕。
望气术开启。
眼前浮现人体气机图。
肺部区域一片灰黑，气流几乎停滞。
“急性支气管痉挛。”林辰抬头，“最近有没有接触粉尘或冷空气？”
“刚从地下车库上来……”男人声音发抖，“我爸有老慢支，今天忘记带药……”
林辰点头。
他打开针包，取出三根金针。
右手稳住老人手背，左手执针，快速刺入列缺、太渊、尺泽三穴。
每下一针，指尖都能感觉到微弱的气机波动。
五秒后，老人喉咙发出一声闷响。
呼吸开始恢复节奏。
围观的人松了口气。
林辰没放松。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缓解，真正的问题还在深处。
他站起身，对男人说：“送医院做雾化，今晚必须住院观察。”
男人连连点头。“谢谢林医生，谢谢……”
人群慢慢散开。
夏雨晴递来一瓶水。
林辰没接。
他掏出密封瓶，仔细看着里面的药丸。
刚才那一瞬间，他想过直接让老人含服一颗。
但他压下了这个念头。
“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快递员老李吗？”夏雨晴忽然说。
林辰点头。
“他昨天去体检，指标全正常了。他说吃了你做的饺子，连续三天睡得好，咳嗽也没了。”
林辰看着她。
“不只是他。社区群里有人说，吃了之后手脚不凉了，血压也稳了。”
林辰沉默。
他知道这些反馈意味着什么。
药效远超预期。
但他不能冒风险。
医学不是试错游戏。
第二天上午十点，市疾控中心回信。
检测报告出来了。
林辰坐在药房桌前，逐行查看数据。
【样品编号Y-36】
【成分分析：融合二十种药材活性成分，包括野生茯苓孢子、深山百合精露、百年山药根髓、雪莲冻汁、灵芝菌丝体等稀有材料】
【结构特征：天然复合酶群形态，具有高度生物相容性】
【临床测试（动物模型）：连续服用三日，免疫细胞活性提升300%，炎症因子下降78%】
【结论：安全等级A，无毒副作用记录】
林辰看完最后一行，手指停在屏幕上。
这不是普通药膳能达成的效果。
那些药材，有些连市面上都买不到。
炼药炉是怎么提取出来的？
他看向角落的炉子。
表面冰冷，没有任何反应。
手机震动。
一条新消息来自体育总局合作医生：【药丸已用于两名运动员，赛后恢复速度提高两倍，建议扩大试验范围】
林辰放下手机。
他知道，这件事再也藏不住了。
中午十二点二十三分，他将一枚药丸打包寄往北京。
寄件单上写着“特殊营养补充剂”。
下午三点，系统突然震动。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林辰猛地抬头。
窗外天色未变，阳光正烈。
轰鸣声由远及近。
地面轻微震动。
一架军绿色直升机从东面低空飞来，旋翼掀起狂风，直接降落在驿站外空地。
药摊被吹翻，纸张飞舞。
居民惊叫着四散躲避。
舱门打开。
没有人下来。
林辰站在门口，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紧紧攥着剩下的药丸。
风吹起他的衣角。
第二颗纽扣持续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