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的金砖泛着冷光,沈清辞与萧景琰并肩立于阶下,手中紧握太后通敌北狄的密函。靖元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晴不定,太后则立于一侧,泪眼婆娑地哭诉:“陛下,沈清辞分明是因身世怨恨,伪造密函陷害哀家!她勾结北狄、意图谋反的心思昭然若揭,您可千万不能轻信她的谗言!”
“伪造?”沈清辞上前一步,将密函掷于案上,“这密函上有太后的亲笔签名与凤印,北狄使者也已被萧将军擒获,人证物证俱在,太后还想狡辩?”
北狄使者被押上大殿,跪地求饶:“陛下饶命!是太后派人联络小的,承诺割让边境三州,让我北狄出兵攻打大靖,她在京中内应!这一切都是太后的主意,与小的无关啊!”
太后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辩解之词。靖元帝看着眼前的证据,又看向惊慌失措的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却终究还是软化下来:“太后乃朕的生母,朕不能仅凭一封密函与人证,便定她的罪。”
沈清辞与萧景琰心中一沉,没想到靖元帝竟仍顾念母子之情,不愿处置太后。
“陛下!”萧景琰厉声劝阻,“太后通敌叛国,罪该万死!若不处置她,不仅会动摇国本,还会让天下百姓心寒!”
靖元帝抬手示意他安静,语气平淡:“此事朕自有决断。太后暂且禁足长乐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宫。”他转向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沈爱卿,你近期屡立奇功,又查明太后通敌之事,朕心甚慰。荆楚郡乃南楚旧地,民风彪悍,局势复杂,近期又有世家残余势力作乱,朕决定任命你为荆楚郡太守,前往当地安抚百姓,肃清乱党。”
沈清辞心中一震。荆楚郡是南楚的龙兴之地,也是南楚旧部聚集最多的地方。靖元帝任命她前往荆楚郡任职,表面上是放权重用,实则是想将她调离京城权力中心,同时试探她与南楚旧部的联系。“臣遵旨。”她躬身领命,没有丝毫犹豫。
萧景琰心中焦急,想要劝阻,却被沈清辞用眼神制止。他知道,沈清辞这是在隐忍蛰伏,荆楚郡虽远离京城,但也是调查南楚旧案、联络南楚旧部的绝佳之地。
“陛下,沈大人前往荆楚郡任职,身边需有得力之人辅佐。”萧景琰上前一步,说道,“臣愿举荐卫凛为荆楚郡都尉,协助沈大人处理军政事务,肃清乱党。”
靖元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准奏。卫凛忠心耿耿,武艺高强,有他辅佐沈爱卿,朕甚是放心。”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朕会派亲信李公公前往荆楚郡,协助沈爱卿处理政务,同时负责传递消息,让朕及时了解荆楚郡的局势。”
沈清辞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靖元帝还是派了亲信暗中监视她。“臣谢陛下关怀。”她躬身道,“臣定会不负陛下所托,安抚好荆楚郡百姓,肃清乱党,稳定当地局势。”
退朝后,沈清辞与萧景琰一同走出太极殿。“清辞,靖元帝派李公公前往荆楚郡,分明是想监视你!”萧景琰语气凝重,“你此去荆楚郡,必定危机四伏,万事小心。”
“我知道。”沈清辞微微一笑,“但荆楚郡是南楚旧地,也是我查明南楚旧案、联络南楚旧部的关键之地。就算有李公公监视,我也能找到机会,完成我们的计划。”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京城这边,就拜托你了。太后虽被禁足,但势力仍在,你需密切关注她的动向,防止她再次作乱。另外,先帝的死因与南楚旧案的调查,也不能松懈,若有新的线索,立刻通知我。”
“你放心。”萧景琰点头,“我会在京城稳住局面,暗中调查太后的罪证,同时联络‘清流盟’与边境将领,为你提供支持。若荆楚郡局势危急,我会立刻率军驰援。”
两人来到靖安王府,闭门密谈。“此去荆楚郡,路途遥远,且沿途有世家残余势力与太后的眼线,你需多加提防。”萧景琰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沈清辞,“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双鱼玉佩,分为两半,你我各持一半。若遇到危险,可将玉佩的一半派人送给我,我便知你需要支援。”
沈清辞接过玉佩,握紧手中,眼中满是感激:“多谢你,景琰。”
“我们之间,不必言谢。”萧景琰微微一笑,“另外,我们约定联络暗号。若传递的消息是真,便在信末画一朵梅花;若消息是假,便画一朵兰花。李公公在你身边,传递消息时一定要小心,避免被他察觉。”
“好。”沈清辞点头,“我会让卫凛暗中联络你,确保消息传递无误。”
两人又商议了许久,确定了荆楚郡的初步行动计划:抵达荆楚郡后,先安抚百姓,肃清世家残余势力,稳定局势;再暗中联络南楚旧部,收集南楚旧案的证据;同时,利用荆楚郡的资源,发展势力,为日后返回京城、彻底扳倒太后与世家势力做准备。
三日后,沈清辞收拾行装,带着卫凛与一千名亲信士兵,踏上前往荆楚郡的路途。萧景琰、谢明轩等人亲自前往城外送行。
“清辞,一路保重。”谢明轩递上一封书信,“这是我写给荆楚郡寒门派官员的推荐信,他们会协助你处理政务,对抗世家残余势力。”
“多谢谢大人。”沈清辞接过书信,躬身致谢。
萧景琰走上前,眼中满是不舍:“清辞,到了荆楚郡,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若有任何困难,立刻传信给我,我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我会的。”沈清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等我在荆楚郡站稳脚跟,我们便里应外合,彻底查明南楚旧案的真相,扳倒太后与世家势力,还天下一个清明。”
说完,她翻身上马,挥了挥手,率领队伍缓缓离去。萧景琰与谢明轩站在城外,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期待。
路途之上,果然并不平静。行至中途,队伍遭遇了一伙蒙面人的袭击。这伙蒙面人身手矫健,装备精良,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保护大人!”卫凛厉声喝道,率领士兵们奋力抵抗。
沈清辞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凭借着精妙的战术与士兵们的奋勇作战,最终击退了蒙面人。“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卫凛问道,语气凝重。
“大概率是世家残余势力或太后的人。”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们不想让我顺利抵达荆楚郡,想要在半路将我除掉。看来,我们接下来的路途,会更加凶险。”
她下令道:“加强戒备,加快行军速度,尽量避开偏僻路段,确保顺利抵达荆楚郡。”
队伍继续前行,一路上又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袭击,但都被沈清辞与卫凛顺利化解。十余日后,队伍终于抵达荆楚郡首府江陵城。
江陵城是南楚的故都,城池高大,人口稠密。但如今的江陵城,却一片萧条。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关门大吉,百姓们面带愁容,眼中满是恐惧。
沈清辞心中一痛,没想到南楚旧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她立刻前往太守府,接管政务。荆楚郡的官员们前来迎接,其中既有寒门派官员,也有世家残余势力的人,还有太后的亲信。
“沈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荆楚郡通判周明上前说道,语气恭敬。他是太后的亲信,也是靖元帝派来监视沈清辞的眼线之一。
“周通判客气了。”沈清辞淡淡说道,“本大人初到荆楚郡,对当地情况尚不熟悉,日后还需各位大人多多协助。”
接管政务后,沈清辞立刻展开调查,发现荆楚郡之所以萧条,是因为世家残余势力与当地豪强相互勾结,兼并土地,欺压百姓,导致大量农民流离失所,社会动荡不安。
“这些世家残余势力与当地豪强,真是罪该万死!”卫凛愤怒地说道,“大人,我们立刻派兵围剿他们,为百姓除害!”
“不可。”沈清辞摇头,“这些世家残余势力与当地豪强根基深厚,相互勾结,若贸然围剿,只会引发更大的动乱。我们需先收集他们的罪证,再逐一击破。”
她下令道:“卫凛,你带人暗中调查世家残余势力与当地豪强的罪证,重点关注他们兼并土地、欺压百姓、勾结外敌的行为。周通判,你负责安抚百姓,发放粮草,稳定民心。李公公,麻烦你协助我处理政务,传递消息给陛下。”
周明与李公公心中不满,却也只能领命而去。他们知道,沈清辞手握兵权,又有靖元帝的任命,不能公然违抗。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全身心投入到荆楚郡的治理中。她亲自前往城外的流民大营,安抚流民,发放粮草与农具,让他们能够开垦荒地,重建家园;她整顿吏治,严惩贪赃枉法的官员,选拔有才干、有品德的人才任职;她还下令减免赋税,减轻百姓负担,鼓励商业发展。
在她的努力下,江陵城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百姓们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寒门派官员与部分中立派官员,对沈清辞的敬佩与支持也越来越多。
但沈清辞并未放松警惕。她知道,周明与李公公一直在暗中监视她的动向,世家残余势力与太后的眼线也在蠢蠢欲动。她必须尽快收集他们的罪证,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日,卫凛传来密报:“大人,我们查到,荆楚郡最大的世家——林家,与太后、北狄都有勾结。他们不仅兼并了大量土地,欺压百姓,还暗中为北狄提供粮草与情报,想要配合北狄入侵荆楚郡。”
“林家?”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林家是南楚旧臣之后,当年曾参与陷害南楚太子的阴谋,如今又勾结太后与北狄,罪该万死!”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卫凛,你立刻带人暗中收集林家的罪证,重点关注他们与太后、北狄勾结的证据。另外,联络荆楚郡的南楚旧部,让他们协助我们,里应外合,一举铲除林家。”
“是!”卫凛领命而去。
沈清辞坐在太守府的书房中,看着窗外的江陵城,心中思绪翻涌。荆楚郡是南楚的故都,也是她的根。她一定要在这里站稳脚跟,肃清乱党,为百姓谋福祉,同时查明南楚旧案的真相,为父皇与族人报仇。
就在这时,李公公匆匆进来禀报:“沈大人,陛下传来消息,询问荆楚郡的局势,让你尽快上报治理情况。另外,太后也派人传来口谕,让你好生治理荆楚郡,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
沈清辞心中冷笑。靖元帝与太后,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都在关注着她的动向。她提笔写下奏章,详细禀报了荆楚郡的治理情况,同时隐晦地提及了林家的不法行为,试探靖元帝的态度。
写完奏章后,她让李公公派人送往京城。她知道,这封奏章不仅是向靖元帝汇报工作,也是一场新的博弈。她必须小心应对,才能在荆楚郡站稳脚跟,实现自己的目标。
几日后,京城传来消息。靖元帝对沈清辞的治理情况表示满意,同时下令让她彻查林家的不法行为,依法处置。太后则没有任何回应,显然是在暗中策划更大的阴谋。
沈清辞心中一喜。靖元帝的态度,让她更加坚定了铲除林家的决心。“卫凛,准备行动!”她下令道,“今夜三更,我们率军突袭林府,捉拿林家父子,铲除林家势力!”
“是!”卫凛领命而去。
夜色渐深,江陵城一片寂静。沈清辞与卫凛率领五千名士兵,悄然来到林府外。林府四周戒备森严,灯火通明,显然是早有准备。
“看来,林家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卫凛低声说道。
“无妨。”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我们兵强马壮,又有南楚旧部的协助,定能一举铲除林家!”
她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发起进攻。箭矢如雨般射向林府,大门被撞开,士兵们蜂拥而入。林府的家丁与私兵奋力抵抗,但终究不是正规军的对手,很快便被击溃。
沈清辞与卫凛率领士兵,直捣林府的内院。林家父子正在书房中商议对策,看到沈清辞与卫凛闯入,脸色大变。“沈清辞,你竟敢擅自率军攻打林府,难道想谋反吗?”林家家主林世昌厉声喝道。
“谋反?”沈清辞冷笑一声,“你们林家勾结太后与北狄,兼并土地,欺压百姓,罪该万死!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士兵们上前,将林家父子制服。沈清辞下令搜查林府,收集罪证。很快,士兵们便在林府的密室中,找到了林家与太后、北狄勾结的密函、账本与兵器。
“林世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沈清辞厉声问道。
林世昌脸色惨白,知道大势已去,只能低头认罪:“我认罪,求沈大人饶命!”
“饶你?”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你残害了那么多百姓,背叛了国家,罪该万死!押入大牢,明日斩首示众!”
士兵们将林家父子押入大牢。沈清辞看着林府中被搜出的罪证,心中充满了坚定。铲除林家,只是她在荆楚郡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肃清其他世家残余势力与太后的眼线,联络更多的南楚旧部,收集南楚旧案的证据,为返回京城、彻底扳倒太后与世家势力做准备。
就在这时,卫凛匆匆进来禀报:“大人,我们在林府的密室中,发现了一份密函,上面记录着南楚旧案的另一个关键人物——当年南楚的国师,他如今隐居在荆楚郡的深山之中!”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南楚国师?这或许是查明南楚旧案真相的关键!“立刻派人调查南楚国师的下落!”她下令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到他!”
卫凛领命而去。沈清辞站在林府的书房中,眼中充满了期待。她知道,找到南楚国师,就意味着南楚旧案的真相又近了一步。但她也明白,前路依旧充满挑战,太后与世家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必须更加小心,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