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编号：CSI-14-2021-005 案件名：鬼婴 保密等级：最高（仅限特殊调查组查阅） 记录人：赵国强（刑侦三队队长） 日期：2023/11/10
凌晨两点的冷雨斜斜砸在废弃安康妇幼保健院的玻璃幕墙上，碎玻璃碴子混着雨水往下淌，在墙根积成一滩滩泛着绿光的污水。赵国强刚跨过锈迹斑斑的伸缩门，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腐肉和变质奶粉的恶臭就钻进鼻腔，呛得他当场弯下腰干呕，胆汁灼烧着喉咙。“妈的，这地方比停尸间还臭。”他掏出手电，光柱穿透浓雾，照见门诊楼大厅的玻璃门上，密密麻麻全是细小的血手印，像无数只婴儿的小手在上面抓挠过。
报案人是附近的拾荒者老陈，此刻正蜷缩在警车里浑身发抖，裤腿沾满暗黄色的粘液，嘴里反复念叨：“别找我…不是我扔的…他们在哭…”老陈说他凌晨一点来这里捡废铁，刚推开住院部三楼的铁门，就听见“呜呜”的哭声，像刚出生的婴儿在哼唧。循着声音走到最里面的产房，就看见那具尸体——泡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罐里，罐子里的福尔马林已经变成深褐色，漂着一层白色的絮状物。
赵国强带着小李和两名警员爬上三楼，楼梯间的墙壁上布满暗红色的抓痕，每隔几级台阶就有一个小小的赤脚印，像是婴儿光脚踩过鲜血留下的。产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粘稠的液体，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推开门的瞬间，小李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后退——培养罐里泡着的是一具女尸，看年龄约莫五十岁，穿着褪色的护士服，正是保健院倒闭前的护工张桂兰。她的身体在福尔马林中泡得肿胀发白，皮肤像泡烂的馒头一样往下坠，四肢被细铁链锁在罐壁上，手腕和脚踝的皮肤已经被勒得溃烂，露出里面发黑的骨头。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女尸的头部——五官完全扭曲在一起，眼睛被生生抠掉，眼窝处塞着两个干瘪的婴儿头颅，头颅的嘴巴张着，露出细小的乳牙，像是在无声地哭喊。女尸的嘴里塞满了泛黄的婴儿奶嘴，每个奶嘴都缠着一缕黑色的发丝，发丝一直延伸到培养罐底部，缠着一团模糊的肉球。“赵队…罐底…有东西在动…”小李指着培养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电光聚焦过去，只见罐底的肉球突然蠕动起来，裂开一道缝，露出无数细小的、带着指甲的手指，像一窝刚出生的畸形胎儿在互相抓挠。
产房的地面用暗红色的液体画着一个巨大的摇篮图案，图案边缘摆着十二个生锈的婴儿摇篮，每个摇篮里都放着一个褪色的布偶，布偶的眼睛被挖去，缝着两颗黑色的纽扣，纽扣上竟沾着干涸的血迹。墙角堆着一堆发霉的婴儿襁褓，襁褓里裹着细小的骨头，看尺寸像是未足月的胎儿骸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咔嗒咔嗒”的声音，一个摇篮突然自己晃动起来，布偶从摇篮里掉出来，摔在地上，露出背后绣着的小字：“编号7，未成活”。
【报案人笔录】 老陈（拾荒者，58岁） “我推开门就看见那罐子…里面的人睁着眼睛看我！不对，是那两个小脑袋在看我！它们的嘴在动，像是在喊妈妈…然后罐子就晃起来了，福尔马林溅出来，落在地上冒白烟！我看见地上的血画的圈在发光，那些摇篮全在晃，布偶的眼睛盯着我，像要扑过来！” （记录人员注：报案人颈部有三道细小的勒痕，呈环状，疑似婴儿手指造成。询问过程中，老陈突然疯狂抓挠自己的肚子，大喊“里面有东西在爬”，解开衣服后，腹部皮肤下有明显的异物蠕动痕迹，经检查未发现实体，疑似精神幻觉引发的躯体反应。老陈提及“院长”“扔孩子”等字眼时，突然晕厥，牙关紧闭，口吐白沫，昏迷中仍发出婴儿的哭声。）
法医李美琴赶到时，刚进产房就脸色惨白地捂住嘴，连法医箱都差点掉在地上。“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是养鬼仪式。”她蹲在培养罐旁，用玻璃棒挑起一点福尔马林里的絮状物，“这些不是杂质，是胎儿的皮肤组织，而且是活的——在福尔马林里还能保持活性，只有被邪术处理过才有可能。”她指向女尸的手腕，“铁链上刻着符文，是‘锁魂链’，用来困住死者的灵魂，让她永远承受痛苦。”李美琴的声音突然顿住，盯着培养罐里的肉球，“那是‘婴怨聚合体’，是无数个夭折婴儿的怨念凝结成的，一旦成型，会吞噬活人的阳气。”
赵国强刚要说话，产房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培养罐里的福尔马林突然沸腾起来，女尸的身体剧烈晃动，眼窝处的婴儿头颅突然张开嘴，发出尖锐的哭声。罐底的肉球裂开更大的缝，无数细小的手指伸出罐口，向最近的警员抓去。“快退出去！”赵国强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拉着李美琴往门外跑，身后传来摇篮晃动的“嘎吱”声和婴儿的哭声，混合在一起，像无数只手抓挠着耳膜。跑到楼梯口时，小李突然大喊：“赵队！你的后背！”赵国强伸手一摸，摸到一片粘稠的液体，回头一看，培养罐的盖子不知何时打开了，一缕黑色的发丝正从罐口飘出来，缠在他的后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