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凡先拆了隔壁房屋的石块,将漏风的窗户仔细垒堵严实;
又拿铁铲翻整院落的冻土,混上积雪、稀泥与干草,和成黏韧的泥料。
村里的刘狗和刘金蛋主动上前,合力将稀泥填进石缝,把墙面糊得严丝合缝。
“刘狗、刘金蛋,辛苦你们了!等忙完这阵,我去趟青云山脉,抓些野味回来给大伙加餐!”张凡直起腰,朝着两人大声笑道。
“好嘞!”两人冻得通红的手都没顾上搓搓,脸上绽开爽朗的笑容,干活愈发卖力。
“张神医,你这是在忙活啥?” 这时,村长匆匆走来,看着张凡正用石砖一层层堆砌,不由疑惑问。
“搭热炕!等下做个土砖模具,把稀泥磕成泥砖,晾干了就能用。”张凡手上不停,头也不抬地应着。
“热炕?土砖模具?”村长满脸茫然,压根没听过这两样东西。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保准让大伙冬天再也不用冻得缩被窝!”张凡放下手中的石砖,冲他神秘一笑。
“哦哦……”村长半信半疑地站在一旁,看着张凡熟练地垒砖,忽然想起一事,又被张凡先问了出口:“村长,青云山脉北面,是属于北魏朝廷,还是私人的地盘?”
“名义上是北魏的,但那地方荒得很,连棵像样的树都少。我们村烧的柴,都得去五十里外的黑风寨山脚捡,别处根本没柴可砍。”村长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无奈。
“朝廷不管,我们可以不打猎谋生啊?”张凡皱起眉,同时有点好奇。
“哪能啊!”村长连忙摆手,神色凝重起来,“青云山脉北五十里外就是黑风寨,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他们!我们只能偷偷在他们山脚捡些柴、猎些小兽,要是被发现,东西全被抢光,还得挨顿打!”
“这黑风寨倒比李员外强点,至少没赶尽杀绝。他们寨主修为如何?寨里能有多少人?”张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又追问。
“听说寨主是后天高手,寨里足足有上百人呢!”村长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上百人?倒不算少。”张凡摸了摸下巴,语气轻淡,“看来有空得去‘借’点银子回来。”
“借银子?”村长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没什么,随口说说。”张凡岔开话题,扛起一旁的铁铲,“今晚我就去趟青云山脉,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要不,让金蛋和狗儿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村长连忙提议。
刘狗和刘金蛋闻言,立刻停下手中的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张凡——两人早就想跟着张凡进山,既能学打猎,也能帮上忙,冻红的双手攥着衣角,满是期待。
“不用了村长,进山人多目标大,我一个人去更方便。”张凡却轻轻摇头。
“好吧……”村长脸上掠过失落,却也知道张凡说得在理。
刘狗和刘金蛋更是耷拉着脑袋,满心沮丧,却也没敢再强求。
“吃饭喽!”不远处,赵凤端着陶碗,朝着众人招呼。
“先停下来歇口气,吃了饭再接着干!”张凡立刻扬声喊。
“好嘞!”刘狗和刘金蛋瞬间扫去失落,连忙洗手,快步朝着灶台跑去,脸上满是对饭菜的期待。
夜幕,雪花又开始落下。
张凡盘膝坐在屋中,指尖掐诀,低声自语:“青云山脉东,大凶;北,小吉?”算完一卦,心中了然。
东面定然有李员外的人埋伏;北面虽有黑风寨,却是眼下最安全的去处,背起提前备好的箩筐。
“张神医,夜里进山危险,你可得小心点!”刚走出院落,就听见村长的声音传来。
“放心吧村长,明天早上煎药前,我准保回来!”张凡回头挥了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漫天风雪中,朝着北山方向疾驰而去。
“张神医不会有危险吧?黑风寨可有上百人呢!”刘金蛋担忧地问。
“是啊,万一遇到黑风寨的人可怎么办?”刘狗也跟着附和,脸上满是焦急。
村长望着张凡消失的方向,“放心,张神医是后天高手,这点小事难不倒他!”想起昨天张凡扛着一百多斤的野猪,脸不红气不喘。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却依旧悬着心——一半人担心张凡受伤,另一半人想着,若是张凡出了意外,以后就没人帮他们打猎、治病了。
夜色如墨,风雪交加。
山林中,一道身影如猎豹般快速穿梭,不过十几分钟,张凡便抵达了五十里外的黑风寨。
这里的山脉低矮,树木稀疏,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又走了几分钟,他在半山腰处发现了几株草药——一株十年人参、几株五年黄连,还有二年细辛,都是些治病救人的好药材。
张凡将草药挖起,放进箩筐,“不是说黑风寨有上百人吗?怎么连个岗哨都没有?”心中不禁疑惑。
抬眼望去,只见远处山腰的山洞里冒着袅袅炊烟,便放轻脚步,悄悄摸了过去。
凝神一听,山洞里只有十几个人的呼吸声,哪里有上百人的规模?
“看来是消息有误,这黑风寨顶多也就十几号人。”张凡心中暗思索,目光四处扫视,想找找粮食藏在哪里。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小石洞上,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可看清洞里的东西时,张凡却忍不住皱起了眉。
洞里只有一百斤左右的粟米、五十斤玉米,一头风干的野兽,还有几十个发霉的饼子,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这群山匪也太穷了吧?”张凡哭笑不得,都有些不好意思拿了。
就在这时,瞥见角落里放着瓷罐,“倒是这个不错,看来这‘小吉’果然没算错!”看清楚瓷罐内的是盐后,眼睛顿时亮了。
毫不客气地将盐放进箩筐,临走时又顺走了一把二十斤重的大刀——聊胜于无。
“呦呵?”刚转身,张凡就发现石壁上挂着一个木盒感受到了灵气,上前几步伸手取下打开,里面竟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佩,通体莹润,还有一丝灵气环绕。
“还是上等玉石!”张凡心中一喜,“看来这趟没白来!”
离开黑风寨的路上,张凡又沿途挖了些草药,顺手捡了几颗石子当暗器,精准击杀了两只路过的兔子。
等天快亮时,他背着满满一箩筐的草药、兔子,盐和大刀,准时返回刘家沟。
“张神医,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村长早已在院外等候,见他回来,先是一愣,随即看到箩筐里的野兔和草药,立刻笑了起来。
“兔子不值钱,村长你看看这个。”张凡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瓷罐,递了过去。
村长打开瓷罐,“这……这是盐?还是精盐?你从哪弄来的?这可是官盐啊,有钱都买不到!”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惊得眼睛都直了。
“去黑风寨顺来的,估计是他们抢来的官盐。就是没找到银子,只拿了把刀。”张凡说着,将大刀递了过去。
村长随手将大刀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把瓷罐揣进怀里,喜不自胜:“银子算什么!精盐才是宝贝!快,把兔子交给大伙炖了,让乡亲们都尝尝盐!你累了一夜,快去歇着,煎药的事我来盯着!”
“好。”张凡笑着点头,看着村民们围着兔子欢呼雀跃,心中也泛起暖意。
当晚,张凡独自坐在屋中,手中握着那把从黑风寨顺来的大刀。
指尖凝聚灵力,在刀身上刻画,不多时,一个简单的聚灵阵。
“不错,算是一件法器了。”张凡看着大刀上隐隐流转的灵气,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惜玉石消耗光了”看了一眼化成粉末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