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翰林院入职,暗流涌动
书名:青史无她名 作者:小禾 本章字数:6976字 发布时间:2025-11-26

夜色褪去,晨曦微露。沈清辞将那枚“楚”字玉佩碎片贴身藏好,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质,心中的激荡渐渐平复为沉稳的决意。昨日南楚旧部的突然造访,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京城的每一步都踏在刀刃之上。不仅要应对朝堂明面上的权力交锋,还要提防暗处的未知风险。

 

辰时三刻,沈清辞身着翰林院修撰的青色官袍,准时来到翰林院报到。这座位于皇城东侧的院落,青砖黛瓦,古柏苍劲,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清雅之气,内里却暗藏着复杂的权力生态。翰林院作为储相之地,汇聚了天下英才,却也成为世家与寒门争夺话语权的重要战场。世家子弟凭借家族势力与人脉资源,占据着翰林院的核心职位,掌控着修书、拟诏等关键事务;寒门士子虽有皇帝扶持,却大多只能从事抄写、校勘等繁杂工作,难以接触核心机密。

 

沈清辞刚踏入翰林院大门,便感受到几道不友善的目光。正厅廊下,几位身着同款官袍的官员正围在一起交谈,为首的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刘宇恒。他是宰相谢渊的远房侄子,出身世家刘氏,凭借家族关系一路平步青云,在翰林院内根基深厚,向来以世家派领袖自居,对寒门士子尤为轻视。

 

“哟,这不是咱们的新科状元沈大人吗?”刘宇恒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来,目光上下打量着沈清辞,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寒门出身能考上状元,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只是不知,沈大人能否适应翰林院的规矩,可别像在街头那样,动不动就与人争强好胜。”

 

他身旁的编修王启年附和道:“刘大人说得是。翰林院可不是市井之地,讲究的是底蕴与规矩。沈大人出身寒门,怕是连《永乐大典》的抄本都没见过吧?往后可得多向刘大人请教,好好学学怎么做事。”

 

另一位编修李默也跟着起哄:“听说沈大人昨日在街头与李公子比试作诗,赢了场面却得罪了世家。如今踏入翰林院,可得收敛些锋芒,不然哪天怎么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这些话明里是提醒,暗里却是羞辱与打压。沈清辞心中了然,这些人都是谢渊的党羽,今日是特意来给自个儿一个下马威,想让他认清自己在翰林院的“位置”。

 

他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动怒,只是淡淡一笑:“多谢各位大人提醒。沈某出身寒门,确实不如各位大人见多识广。往后在翰林院,还请各位大人不吝赐教,沈某定当虚心学习。只是有一事沈某不明,翰林院是为朝廷修书撰史、储备人才之地,讲究的是才学与品行,何时也论起出身与底蕴了?若是仅凭出身便能立足,那科举制度岂不是形同虚设?”

 

这番话不软不硬,既回应了对方的讥讽,又暗合了皇帝扶持寒门的心意,让刘宇恒等人一时语塞。

 

刘宇恒脸色一沉,语气变得冰冷:“沈清辞,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夫好心提醒你,你却不知好歹。既然你如此自负,那便让你见识见识翰林院的规矩。”

 

他转头对身旁的书吏道:“去把库房里那些前朝的残卷都取出来,交给沈修撰。从今日起,沈修撰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残卷一一抄写整理,装订成册。若是有一字遗漏、一笔错误,唯你是问!”

 

众人闻言,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他们都知道,库房里的那些前朝残卷,大多是残缺不全、字迹模糊的孤本,有些甚至是晦涩难懂的古文,抄写起来难度极大,稍有不慎便会出错。刘宇恒此举,分明是故意刁难,想让沈清辞知难而退,或是在抄写过程中犯错,好找借口弹劾他。

 

书吏领命而去,很快便推着一辆装满残卷的手推车过来。那些残卷堆得像小山一样,上面落满了灰尘,散发着陈旧的霉味。

 

谢明轩恰好此时走进院门,看到这一幕,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昨日与沈清辞并肩游街,对其才学与风骨颇为敬佩,如今见刘宇恒等人如此刁难,心中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他走上前,对着刘宇恒拱手道:“刘大人,沈兄刚入翰林院,按规矩应先熟悉翰林院的日常事务,参与修书撰史的核心工作,怎能让他做这种单纯的抄写工作?这未免太过屈才了吧?”

 

刘宇恒斜了谢明轩一眼,冷笑道:“谢探花,这是翰林院的安排,与你无关。沈清辞虽然是状元,却出身寒门,根基浅薄,让他先抄写残卷,既是让他熟悉前朝史料,也是磨练他的性子,免得他太过浮躁。再说,能为朝廷整理前朝残卷,是他的福气,他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谢明轩还想再说些什么,沈清辞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

 

“多谢刘大人‘器重’。”沈清辞对着刘宇恒拱手道,“既然大人如此安排,那沈某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这些残卷何时需要整理完毕?”

 

刘宇恒没想到沈清辞竟然真的答应了,心中不禁有些意外,随即冷声道:“给你十日时间。十日之后,老夫要看到完整无缺、字迹工整的抄本,若是延误了工期,或是出现了错误,你就等着被弹劾吧!”

 

“沈某遵令。”沈清辞平静地应道,没有丝毫怨言。

 

刘宇恒等人见沈清辞如此“识趣”,心中的气焰更盛,又说了几句嘲讽的话,便扬长而去。

 

待他们走后,谢明轩忍不住道:“沈兄,你何必答应他?这些残卷晦涩难懂,十日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他分明是故意刁难你!”

 

沈清辞微微一笑,语气淡然:“谢兄,多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他们是故意刁难,但眼下我初入翰林院,根基未稳,若是与他们硬碰硬,只会徒增麻烦。不如先忍一时,看看他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招。再说,这些前朝残卷虽然残缺,却也是珍贵的史料,或许能从中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也算是有所收获。”

 

他顿了顿,看向谢明轩,眼中带着一丝真诚:“倒是让谢兄为我费心了。昨日游街,多谢谢兄出言相助;今日入职,又劳谢兄为我出头,沈某感激不尽。”

 

谢明轩摆了摆手,笑道:“沈兄客气了。我只是看不惯他们仗势欺人、以出身论高低的嘴脸。沈兄的才学与风骨,明轩深感敬佩,能与沈兄同榜及第,共入翰林院,是明轩的荣幸。往后在翰林院,你我便是同僚,理应相互扶持。”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一个温润沉稳,一个刚正不阿,虽出身不同(谢明轩虽属谢家旁支,却也算世家出身),却有着相似的理想与抱负,彼此惺惺相惜,俨然已成知己。

 

沈清辞推着装满残卷的手推车,来到翰林院西侧的一间偏房。这间偏房狭小阴暗,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书桌和一把椅子,显然是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地方。他没有抱怨,只是将残卷一一搬到书桌上,开始整理。

 

这些残卷果然如刘宇恒等人所说,大多残缺不全,字迹模糊,有些甚至已经粘连在一起,难以分开。沈清辞耐心地将粘连的残卷小心翼翼地分开,用软毛刷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逐字逐句地辨认。

 

起初,进展确实十分缓慢。有些古文晦涩难懂,需要查阅大量的工具书才能弄明白意思;有些字迹模糊不清,需要仔细揣摩才能辨认出来。但沈清辞并未气馁,他自幼跟随恩师沈修苦读,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极有耐心。他一边抄写,一边思考,从这些残卷中,他仿佛看到了前朝的兴衰荣辱,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与沧桑。

 

谢明轩忙完自己的工作后,便经常来偏房看望沈清辞,有时会为他送来一些茶水点心,有时会与他探讨残卷中的疑难问题。两人在交流中,对彼此的才学有了更深的认识,友谊也日益深厚。

 

谢明轩发现,沈清辞不仅才思敏捷,而且记忆力惊人,许多晦涩难懂的史料,他只需看一遍便能记住大概内容,抄写起来更是字迹工整,一丝不苟。他忍不住赞叹道:“沈兄,你的才学与耐心,真是让我佩服不已。这些残卷连我看了都觉得头疼,你却能如此从容不迫地抄写整理,实在难得。”

 

沈清辞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笑道:“谢兄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这些残卷虽然残缺,但也是历史的见证,我们有责任将它们整理完好,留给后人。再说,在抄写的过程中,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算是受益匪浅。”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问道:“谢兄,你在翰林院待的时间比我长,想必对翰林院的情况更为了解。不知你能否为我讲讲,翰林院内部的势力分布究竟是怎样的?”

 

谢明轩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沈兄有所不知,翰林院看似平静,实则分为三大派系。一派是以刘大人为首的世家派,他们大多出身名门望族,背后有家族势力撑腰,在翰林院占据主导地位,凡事都以维护世家利益为先;另一派是寒门派,大多是通过科举入仕的寒门士子,他们没有家族势力依靠,只能相互扶持,在翰林院中处境艰难,却也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与底线;还有一派是中立派,他们大多是一些资历较深、与世无争的老臣,不参与派系斗争,只求安稳度日。”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如今,世家派势力强大,寒门派势单力薄,中立派又明哲保身,所以世家派在翰林院中几乎是一手遮天。他们不仅垄断了核心的修书撰史工作,还经常打压寒门士子,让许多有才华的寒门官员难以施展抱负。沈兄你身为新科状元,又是寒门出身,自然成了他们重点打压的对象。昨日金殿之上你顶撞了谢宰相,今日他们便对你如此刁难,往后怕是还有更多麻烦等着你。”

 

沈清辞闻言,心中了然。他知道,自己在翰林院的日子绝不会平静,寒门与世家的对立,早已根深蒂固,自己想要在翰林院站稳脚跟,甚至接触到核心事务,就必须面对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多谢谢兄告知。”沈清辞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一丝坚定,“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我既然选择踏入仕途,就不会轻易退缩。无论他们如何刁难,我都会坚守自己的原则,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用实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谢明轩看着沈清辞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更加敬佩:“沈兄放心,往后在翰林院,我定会站在你这边,与你一同应对那些刁难与打压。”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每日都沉浸在抄写整理残卷的工作中。他常常从清晨忙到深夜,有时甚至会通宵达旦。偏房里的灯光,成了翰林院深夜最亮的一抹风景。

 

期间,刘宇恒等人也曾多次前来“视察”,想从中找出错误,借机弹劾沈清辞。但沈清辞抄写的抄本,字迹工整,内容完整,没有丝毫遗漏与错误,让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把柄。每次前来,他们都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这日,沈清辞正在抄写一份关于南楚宫廷礼仪的残卷。当他看到残卷中记载的南楚太子大婚的礼仪细节时,心中不禁一阵刺痛。那是他父皇当年的婚礼,如今却只剩下这些残缺的记载,而南楚王朝也早已覆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他强压下心中的悲痛,继续抄写。突然,他发现残卷中提到了一个名叫“林文彦”的官员,担任南楚的御史中丞,因直言进谏而受到太子的重用。沈清辞心中一动,他记得恩师沈修曾提起过,当年保护他逃离皇宫的禁军统领,便姓林。难道这个林文彦,就是那位禁军统领的亲人?

 

他仔细辨认着残卷上的字迹,想要找到更多关于林文彦的信息。但遗憾的是,这份残卷到此便戛然而止,后面的内容已经遗失。

 

沈清辞心中有些失落,但也并不气馁。他知道,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从这些史料中找到更多关于南楚旧案的线索。

 

就在这时,谢明轩急匆匆地走进偏房,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沈兄,不好了!刘宇恒他们又在找你的麻烦了!”

 

沈清辞抬起头,平静地问道:“谢兄,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刘大人召集了翰林院的几位核心官员,说你抄写的残卷中存在严重错误,想要以此为由弹劾你。”谢明轩语速飞快地说道,“我听他们说,你抄写的一份关于前朝赋税制度的残卷,与《大靖会典》中的记载不符,他们说你故意篡改史料,居心叵测!”

 

沈清辞心中一凛。他抄写的所有残卷,都是严格按照原文抄写,从未有过丝毫篡改。刘宇恒等人之所以这么说,分明是故意栽赃陷害。那份关于前朝赋税制度的残卷,他记得十分清楚,上面的记载与《大靖会典》确实有所不同,这并非是他抄写错误,而是因为《大靖会典》中的记载,是经过靖元帝篡改后的版本,目的是为了美化大靖,贬低前朝。

 

刘宇恒等人显然是抓住了这一点,想要借此陷害自己。若是不能妥善应对,自己很可能会被冠上“篡改史料、居心叵测”的罪名,不仅会丢掉官职,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对谢明轩道:“谢兄,多谢你及时告知。此事我已有对策,你不必担心。”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这场职场排挤,已经从单纯的刁难升级为恶意陷害。他不能再一味忍让,必须正面反击,让刘宇恒等人知道,寒门士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沈清辞迈步走出偏房,朝着翰林院的议事厅走去。他知道,一场新的交锋,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不仅要为自己洗清冤屈,还要让刘宇恒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议事厅内,刘宇恒正坐在主位上,身旁坐着几位翰林院的核心官员,都是世家派的成员。他们面色严肃,仿佛正在商议什么重大事务。

 

看到沈清辞走进来,刘宇恒冷哼一声,道:“沈清辞,你可知罪?”

 

沈清辞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回刘大人,臣不知自己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示。”

 

“不知罪?”刘宇恒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桌上的一份抄本,怒声道,“你看看你抄写的这份关于前朝赋税制度的残卷!上面的记载与《大靖会典》中的记载严重不符,你竟敢在抄写过程中故意篡改史料,居心何在?你是不是想借这些虚假的记载,诋毁我大靖,为前朝招魂?”

 

其他几位官员也纷纷附和:“沈清辞,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篡改史料,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快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与南楚旧部有所勾结?”

“我们看你就是居心叵测,从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

 

面对众人的围攻,沈清辞神色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慌乱。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议事厅内的众人,朗声道:“各位大人,臣冤枉!臣抄写的所有残卷,都是严格按照原文抄写,从未有过丝毫篡改。这份关于前朝赋税制度的残卷,与《大靖会典》中的记载不符,并非是臣抄写错误,而是因为《大靖会典》中的记载,本身就是经过篡改的!”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议事厅内的众人都愣住了。刘宇恒更是脸色大变,厉声喝道:“沈清辞,你休得胡言乱语!《大靖会典》是陛下钦定的典籍,岂能容你随意诋毁?你这是大逆不道!”

 

“臣不敢诋毁《大靖会典》,只是陈述事实。”沈清辞语气坚定,“前朝的赋税制度,虽然存在诸多弊端,但并非如《大靖会典》中记载的那般腐朽不堪。当年靖元帝为了证明自己推翻前朝、建立大靖的合法性,故意命人篡改了部分史料,美化大靖,贬低前朝。这一点,想必各位大人心中都清楚,只是不敢明说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刘宇恒身上,语气带着一丝锐利:“刘大人今日以此为由弹劾臣,究竟是真的认为臣抄写错误,还是故意栽赃陷害,想要打压寒门士子?还请刘大人给臣一个明确的说法!”

 

议事厅内瞬间鸦雀无声。沈清辞的这番话,直接点破了《大靖会典》中的隐秘,也戳中了刘宇恒等人的要害。他们确实知道史料被篡改的事实,只是碍于皇权,不敢明说。如今沈清辞当众点破,让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是承认沈清辞所言属实,便是违背了皇权;若是不承认,又无法反驳沈清辞的质问。

 

刘宇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又气又急。他没想到沈清辞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当众质疑《大靖会典》的真实性。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坚持:“沈清辞,你血口喷人!《大靖会典》中的记载句句属实,你竟敢公然质疑,真是罪该万死!来人啊,把这个大逆不道的狂徒给我拿下!”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门被推开,一位身着紫色官袍的老者走了进来。他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周伯安,也是翰林院的最高长官。周伯安虽出身世家,却为人正直,不参与派系斗争,向来以大局为重。

 

“住手!”周伯安沉声道,目光扫过议事厅内的众人,“刘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刘宇恒见到周伯安,心中不禁有些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周大人,沈清辞在抄写残卷时故意篡改史料,还公然质疑《大靖会典》的真实性,大逆不道,臣正准备将他拿下,交由陛下处置!”

 

周伯安看向沈清辞,语气平和地问道:“沈修撰,刘大人所言是否属实?”

 

沈清辞躬身道:“回周大人,臣冤枉。臣抄写的残卷,都是严格按照原文抄写,从未篡改。至于《大靖会典》中的记载,臣并非有意质疑,只是觉得史料应当以真实为根本,若是为了美化自身而篡改历史,不仅会误导后人,还会损害朝廷的信誉。臣以为,作为翰林院的官员,我们有责任还原历史的真相,而不是一味地迎合皇权,隐瞒事实。”

 

周伯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沈清辞所言属实,只是碍于皇权,不敢明说。沈清辞的这番话,既体现了他的才学与胆识,又展现了他作为文人的风骨与担当。

 

他转头看向刘宇恒,语气严肃地说道:“刘大人,沈修撰所言极是。史料应当以真实为根本,我们翰林院的职责,就是修书撰史,还原历史的真相。沈修撰严格按照原文抄写残卷,并无过错。至于《大靖会典》中的记载,与前朝残卷有所出入,或许是因为时代不同,记载有所差异,不能因此便认定沈修撰篡改史料。此事就此作罢,日后不得再以此为由刁难沈修撰。”

 

刘宇恒没想到周伯安竟然会为沈清辞说话,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掌院学士的命令,只能躬身道:“臣遵令。”

 

其他几位世家派官员见状,也只能纷纷附和。

 

沈清辞对着周伯安躬身行礼:“多谢周大人明察秋毫,还臣清白。”

 

周伯安点了点头,道:“沈修撰,你不必多礼。你是个有才华、有风骨的人,好好干,翰林院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说罢,周伯安转身离去。

 

刘宇恒等人狠狠地瞪了沈清辞一眼,也纷纷拂袖而去。议事厅内,只剩下沈清辞和随后赶来的谢明轩。

 

谢明轩走上前来,松了口气道:“沈兄,太好了!幸好周大人明察秋毫,不然你这次可就麻烦了。”

 

沈清辞微微一笑:“多谢谢兄关心。其实,我早就料到周大人会出面主持公道。周大人向来正直,不会被派系斗争所左右。”

 

他心中清楚,这次能够化险为夷,不仅是因为周伯安的正直,更是因为自己的坚持与反击。若是自己一味忍让,不敢直面交锋,恐怕早已成为刘宇恒等人的刀下亡魂。

 

这场职场排挤与反击的交锋,让沈清辞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翰林院的权力生态,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寒门与世家的对立,早已不可调和。他想要在这场斗争中生存下去,甚至实现自己的目标,就必须不断强大自己,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与世家派展开长期而艰苦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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