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种新术法?”
主弱则臣强,自然需防奴大欺主。小莲虽是厉鬼,可论起心机,便是再添八百个,也不及莲心半分。如此一来,司衡便要再加一道保障。
“此乃奴役之术。”他缓缓道,“将二人绑定,一为主一为仆,仆人自当绝对听命。且此术唯有施术者可解,你若不允,她绝无逃脱之理。”
“术法本无善恶,全看使用者如何取舍。”怕我心生抗拒,司衡又补充了一句。
可这道理,我早已深谙。譬如莲心那张移花接木符,若用得妥当,二人分摊苦楚与伤害,未尝不是救命之法;即便用来对付仇人,也无可厚非。可她偏要将其用在至交姐妹身上,当真是把人性之恶发挥到了极致。
这术法并不难学,找准关窍后,不多时便能熟练掌握。我抬眸看向莲心,语气带着几分冷冽:“你不是一心想锦衣玉食、当家作主吗?想来在周府做丫鬟的日子太过舒坦自在。如今,我倒要让你真真正正体验一番做奴婢的滋味。”
一旁的灯笼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不满地嘟囔:“让她给小莲做奴婢有什么用?小莲这傻大姐,哪想得出什么搓磨人的法子?该把她送进钱府才对!以那铁公鸡的性子,定能叫她日日干活到三更,一顿只给一碗稀粥!”说罢又晃了晃,哀叹道:“钱老爷啊!你死得太早了!”
我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平心而论,灯笼这话倒也并非全无道理。我思忖片刻,看了看小莲,又瞧了瞧手中的灯笼,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不如,这奴婢便归你了,灯笼!”
“你尽可叫她把你的灯笼壳擦得一尘不染,也能让她顶着你去逛街。既然她要好好体验奴婢生活,你便按自己的心意使唤便是。”
灯笼顿时喜不自胜,一阵剧烈摇晃后,便让小莲与自己一同显了身形。
莲心见状,顿时惊叫出声!无他,小莲身着血红嫁衣、双目淌泪的可怖模样骤然浮现,纵使她平日杀人不眨眼,此刻也不由得骇然后退。
可我瞧着她那夸张的惊叫,以及叫完后迅速扫视四周的眼神,心中不由冷笑。想来她是以为,这般大喊大叫便能冲破我的屏障术法,引得众人恐慌,好趁机脱身吧?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
我指尖微动,一道黑色丝线瞬间自莲心胸前穿膛而过,径直缠在了灯笼的杆子上。
“这是什么?!”她惊恐失声。
我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既然要做奴婢,这便是你们的契约凭证。”
小莲则笑嘻嘻地说道:“我早就想找人帮我缝补清洗嫁衣了,好灯笼,快让你这惯会干活的丫鬟,好好服侍我一番吧?”
莲心似是终于明白过来,骇然后退一步:“你们休想!”
然而灯笼只是轻轻晃了晃烛火,淡淡道:“来,好好提着我。”
莲心浑身一僵,随后四肢不受控制地抬起,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直愣愣地走到了小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