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段勇把手机放回蛇皮袋，刚躺下就听见“叮”的一声。
【检测到技术防卫成功，奖励‘作物杂交’技能。】
他坐起来，盯着空中浮现的系统界面。那老式按键手机模样的面板上，一行绿字跳动。
“作物杂交？”他念了一遍，“能让玉米结西瓜？”
系统没回话，但界面上弹出说明：可实现跨物种嫁接，首项实验建议选择常见作物组合以提升成功率。
罗段勇咧嘴笑了。他摸了摸裤兜里的种子袋，起身往外走。
黑狗听见动静，叼着半截骨头跟上来。
“别啃了，有活干。”他说。
两人一狗走到玉米地边。两株玉米长得齐整，叶子宽大，正适合动手。
罗段勇从系统商城花100积分兑换了“生物粘合剂”和“基因稳定带”。一瓶透明胶状物，一条银色绷带似的条状物。
他选了一段野生西瓜藤，切口整齐，搭在玉米茎上。涂上粘合剂，再用稳定带缠紧接口。
“成了。”他拍了拍玉米杆，“你要是长不出来，我可要投诉系统售后。”
黑狗蹲在一旁，抬头看他。
“你也觉得我不务正业？”罗段勇靠在竹竿上，“急啥，让系统先跑会儿。”
他转身回屋，躺回竹椅。
三天过去。
第三天中午，罗段勇正在屋檐下吃西瓜，红瓤汁水顺着手指往下滴。
黑狗突然冲出去，一路狂吠。
他擦了擦手，起身跟过去。
那株嫁接过的玉米杆上，挂着一根粗大的玉米棒。比平常的大了三倍，足有半米长，外皮泛着油亮光泽。
他伸手掰开外壳。
里面不是玉米粒。
是鲜红多汁的西瓜瓤，水珠一颗颗渗出来，甜香扑鼻。
罗段勇愣住。
“真长出来了？”
他摘下玉米棒，捧在手里。重量沉实，瓜瓤饱满，轻轻一按就有汁水溢出。
“这玩意能吃吗？”他自言自语。
还没想完，远处传来电动车刹车声。
张晓燕推车走近。她穿着农技站的工作服，背着记录本，头盔还没摘。
“听说你这儿有异常作物？”她问。
罗段勇把玉米棒递过去：“你自己看。”
张晓燕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接过。她翻开记录本，一边写一边观察。
“这不是普通嫁接失败的畸形体。”她说，“组织结构完整，维管束分布正常，光合作用路径重构……这不可能。”
她掏出便携显微镜，对准切口处。
“玉米的纤维层和西瓜的薄壁细胞共存，代谢通道打通了。”她抬头，声音发紧，“你是怎么做到的？”
罗段勇躺在竹椅上扇风：“系统给的技能，我照做而已。”
“哪个系统？”
“懒人致富系统。”
“这名字不科学。”
“可东西是真的。”
张晓燕又低头记录。笔尖飞快划过纸面。
“我要取样送县实验室。”她说，“这事得上报农业局。”
“随便。”罗段勇闭眼，“不过别弄太多人来，我怕吵。”
她没理他，继续拍照、测量、编号。
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杂交作物存活率提升200%，积分+800。】
【是否开启‘跨科属杂交’进阶模块？】
罗段勇勾唇一笑，收起手机。
“看来以后种葡萄，也能让树上挂冬瓜了。”
张晓燕合上记录本，抬头看他：“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技术如果推广，会对传统农业造成冲击？”
“冲击？”罗段勇睁开眼，“农民种地更轻松，产量更高，谁会反对？”
“可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
“自然规律也得与时俱进。”他坐起来，“昨天还有人说我骗人，今天你就亲眼看见了。事实比理论有用。”
张晓燕沉默片刻，重新打开本子。
“我申请长期跟踪这项技术。”她说，“每周来一次，记录生长数据。”
“行啊。”罗段勇点头，“记得带钱，以后这瓜要卖的。”
“你还打算卖？”
“当然。”他拍拍玉米杆，“第一批限量五十根，预售一千块一根，先到先得。”
张晓燕皱眉：“这么贵？”
“便宜了你不信是真货。”他笑，“越贵越像高科技。”
她摇头，但还是记下了价格。
远处又有车声。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村口，司机下车拍视频。
“网红村又出新东西了！”他对着镜头喊，“玉米杆上结西瓜！我没瞎说！”
视频上传不到十分钟，评论炸了。
#玉米结西瓜是真是假#
#山沟村罗段勇又搞事#
#求购买链接#
罗段勇手机震个不停。
订单提醒一条接一条。
他点开系统商城，新建商品页面：【杂交玉米西瓜】，限购，附赠种植科普手册（空白页）。
张晓燕站在旁边，看着他操作。
“你根本不懂植物学。”她说。
“我不懂。”罗段勇点头，“但我懂流量。”
她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是县农业局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简要汇报情况，语气严肃。
挂掉后，她看向罗段勇：“他们要派专家组下来。”
“欢迎。”他摊手，“正好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懒人农业科技。”
张晓燕收好记录本，翻身上车。
“下周同一时间，我还会来。”她说。
“记得带现金。”罗段勇挥手，“第一批只剩三十七根了。”
她骑车离开。
罗段勇回到竹椅上，顺手捡起一块西瓜皮。
黑狗凑过来，叼走瓜皮趴下啃。
他眯眼晒太阳。
手机又震。
抖音私信弹出一条新消息：
“罗老师，我是省电视台《乡村奇迹》栏目编导，看到您培育出跨物种作物，我们想做一个专题报道……”
他看完，回了个字：
“懒。”
远处，又有两辆车驶入村口。
车里的人拿着相机，直奔玉米地。
罗段勇不动，只抬手把帽子拉下来遮住脸。
黑狗咬着西瓜皮，尾巴轻轻摆动。
张晓燕骑出村子两公里，忽然回头。
山沟村的方向，阳光照在那片玉米地上，反着光。
她低头看了眼记录本。
第一页写着：
“日期：今日
事件：首次见证非自然授粉条件下的双物种融合现象
结论：现有理论无法解释，需进一步观测。”
她合上本子，拧动电门。
车轮转动。
后视镜里，村庄渐渐变小。
但她知道。
那里有个男人，正用最懒的方式，改变农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