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把药盒放回抽屉锁好，手指碰了下白大褂第二颗纽扣。那里还带着一点温热。他刚坐下，王淑芬就推门进来。
“审核组说三日内出结果。”她说，“赵金宝走的时候摔了烟头在门口，被我让保洁扫走了。”
林辰点头。系统界面闪了一下，悬壶济世值增加了三百。主线任务进度还是（0/1），但那一行字颜色变浅了些。他知道这是接近完成的提示。
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他接通。
“林医生，市中医院采购科。”对方声音平稳，“我们想订一百贴三伏贴样品，明早十点前送到。”
“规格按标准来？”
“对。院长要亲自试用。”
“好，我会准时送达。”
他挂断电话，打开电脑新建订单文档。输入数量、配送时间、产品批次。保存时，文件名写的是“正式批件首单”。光标停在最后一格，他按下回车。
王淑芬凑过来看了一眼屏幕。“这名字起得好。第一笔正经订单，得记下来。”
她转身从门外搬进一摞宣传单。“我把体验群扩到五百人了，报名已经排到下周。有人特意从城东过来，说腰疼十几年没看好。”
“控制人数。”林辰说，“每天最多接二十个新患者。药贴产量跟不上，效果也会打折扣。”
“我知道。”王淑芬把单子放在桌上，“现在外面排队的人比以前多三倍，有几个说是看了短视频来的。陈老太那个视频还在涨播放量。”
林辰没说话。他起身走到药房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拉开柜门。里面整齐码着封装好的药贴，每盒贴有编号标签。他取出一盒新品，翻看登记本上的记录。
原料入库时间、配比数据、志愿者反馈全部在册。没有任何遗漏。
王淑芬站在门口说：“张主任刚才打电话，让你去趟市中医院针灸科。说有东西交给你。”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接采购电话前五分钟。他让我转告你，越快越好。”
林辰合上登记本，把药盒重新锁进柜子。他拿起针包检查一遍，确认七根飞针都在位。背上帆布包，走向门口。
走廊灯光亮着。他脚步很稳。
王淑芬跟出来。“你要不要带个人帮忙？这么多事压上来，一个人撑不住。”
“我能应付。”
“那我去安排驿站值班表。今天开始实行预约制，没号的先登记信息。”
林辰点头。他推开玻璃门走出健康驿站。外面阳光刺眼。街对面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启动驶离。
他没多看，径直走向公交站。
手机震动。系统提示音响起。
【新任务触发：守护秘方】
【目标：阻止配方泄露】
【奖励：解锁鬼门十三针前置条件】
林辰停下脚步，打开系统界面。任务栏下方多出一条倒计时——72:00:00。旁边标注一行小字：检测到外部数据库异常访问请求，来源已被屏蔽。
他收起手机，继续往前走。
公交车靠站。他刷卡上车，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车窗外人流穿梭。一家药店门口挂着“三伏贴预售”的横幅，店员正在往橱窗贴海报。
他闭眼回想昨晚调配药粉的过程。鲮鲤鳞粉替代穿山甲，气引草提升透皮效率，艾绒与细辛比例调整三次才稳定释放速度。每一个环节都只有他知道完整参数。
车到市中医院站。他下车，穿过门诊大厅，直奔针灸科。
科室门口没人。门开着。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上面写着“林辰亲启”。
他走过去拿起纸袋。封口未拆，重量不轻。刚摸到边缘，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来了。”
张文渊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份病历本。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林辰手中的纸袋上。
“东西我放那儿有一会儿了。”他说，“是师父留下的实训位交接文件，还有砭石工具箱的钥匙。”
林辰看着他。“为什么现在给我？”
“因为你过了最难的一关。”张文渊说，“不是技术，是人心。赵金宝这种人，见不得干净的东西立起来。”
林辰没说话。
“配方的事，小心点。”张文渊低声说，“我已经听说有人在查你的药材供应链。别嫌我啰嗦，真方子别全放出去。”
“我明白。”
张文渊点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林辰叫住他，“孙半仙的事，最后那份化验单是谁送来的？”
张文渊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该问这个。知道太多，路会更难走。”
说完，他走进治疗室，关门。
林辰站在原地，手里攥着纸袋。走廊另一头传来护士呼叫患者的声音。消毒水味飘了过来。
他撕开纸袋封口，抽出里面文件。第一页是手写清单，列着七种古法炼制药材的处理步骤。第二页是一张老旧照片，上面三个穿粗布衣的男人站在山门前，中间那人左手缺了小指。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鬼门不开，命脉不断。
他翻到最后一页。是一份公证文书，证明“针灸科实训位继承人”为林辰本人。落款日期是昨天。
手机又震了一下。
系统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高危信息传播路径】
【关联人物：赵金宝】
【行为模式分析：试图通过第三方实验室复刻药方】
【建议应对：启动药材溯源反追踪】
林辰把文件塞回纸袋。他快步走向电梯间，按下下行键。
电梯门将要关闭时，一只手伸了进来。
赵金宝从外面挤进来。他穿着盘扣衬衫，脸上带着笑。
“这么巧。”他说，“我也来办点事。”
林辰没回应。他盯着楼层显示屏。
电梯下降。数字跳动。
赵金宝站在角落，手指夹着一支雪茄，但没有点火。他忽然开口：“林医生，合作怎么样？你的配方，我的渠道。钱不是问题。”
林辰看着他。
“我不缺钱。”他说。
“那你缺什么？”
“清白。”
赵金宝脸色变了。他刚要说话，电梯叮的一声停在负一层。
门开。林辰走出去。
赵金宝跟出来。“你以为你能守住？只要我想，明天市面上就有十个仿品！”
林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你可以试试。”他说，“但我告诉你一句实话——你拿到的，都不是真的。”
赵金宝愣住。
林辰已经迈步向前。地下车库灯光昏暗。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前方一辆电动车启动，车灯照亮地面一块反光的金属片。那是枚脱落的实验试管盖，上面印着金宝药业的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