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问卦灵岳山
第334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原本章敢把胡小鸥拉过来，还想趁机尝试着和她进一步发展，可章梦远的话，却像是给他浇了一盆冷水，让他从头到脚都凉透了。连胡小鸥跟着他帮忙，章梦远都接受不了，他想和胡小鸥处对象，章梦远估计真的要拿刀杀人了。
一直以来，章敢都以为，自己和胡小鸥的事情，最大的障碍就是她不肯结婚。到如今，他才明白，原来他们之间的最大障碍，就是父亲章梦远。章梦远的偏见，就像是一座大山横在他们之间，没办法让章梦远改变观念，他做什么事情都是白搭。
第二天回到家心情极度烦闷的章敢没有生火，也没有开电炉，就那么冷坐在屋里默默发呆。他一直都觉得，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渡不过去的河，哪怕再苦再累他都咬着牙去努力改变，可眼下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不想把胡小鸥撵走，而章梦远又根本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也不会相信那些话。一想到这事，章敢就感觉头大如斗。
“呃，章敢，你在家呢？”
章敢正在犯愁，牛小五忽然推门钻进来。
随口问了句，也没等章敢回答，牛小五就自己走到旁边坐下来。伸手摸了一把炉子，牛小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猛地站起身：“我的个天啊，你妹的怎么连火都不生，就这么冷坐着？”
“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生火！”
章敢随口回了句，强压下内心的烦闷，转头问牛小五：“小五，你这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跑出来溜达了？”
“忙个屁啊！”
牛小五没好气的摇摇头，沉默了一下，才轻声开口：“过来找你说点事，不过你这里没生火，冷得要命，还是到我家去说吧。”
“行！”
章敢点了点头，刚站起身又问了句：“对了，你妈妈没在么？”
“还没起床呢，这种天气不到下午一两点，她是不会起床的！”
“你爸呢？还在县城给人看工地啊？”
牛小五点点头，才缓步朝前走。
牛小五的母亲李兰芬这几年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生活几乎完全没法自理，好在他二姐离得近，经常过来帮忙。牛小五经常给点钱，也算堵住他二姐夫的嘴吧。
李兰芬虽然整体吃了睡，偶尔病发还需要牛小五像哄小孩一样照顾，可她基本上不会干预牛小五的私人生活。牛望川有时候管管，但是光嘴上说说。
章梦远虽说精神方面没啥问题，生活也能自理，可在他眼里，章敢却永远是个孩子。不管章敢做什么，只要是章梦远觉得不对的，他都会想方设法去阻止，偏偏章梦远又还固执的可怕。
请章敢坐下来，牛小五给他倒了一杯茶，才无奈的开口：“章敢，咱都不是外人，我就开门见山了。是这样的，我二姐家里的那个大孩子，今年暑假就毕业了，到现在还待在家里。我让他跟着外出外打工，他说什么也不去，说什么干装修太累了。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把那家伙带农产品店磨练一下，工钱什么的我二姐他们都没要求，就是让那家伙吃点苦头，知道厉害。”
“你二姐的大孩子？”
章敢疑惑的看着牛小五：“你二姐不就是一个刚刚上初中的孩子么，难道是你堂姐或者表姐家里的？如果那样的话，那倒是问题不大，只要那孩子听话，会不会干活都不是事。”
“不是堂姐、表姐的，就是我亲二姐的大孩子！二姐家的小孩子刚上初中，大孩子今年年夏天就初中毕业了，现在整天待在家里玩手机，什么事情也不做，实在不是个事。”
说到这里，牛小五恼火的摇头：“章敢，我里外都不瞒着你，那家伙就是不听话，谁都管不住，我才想找你帮这个忙！”
“初中毕业？”
听到这话，章敢不解地看着牛小五：“小五，这是咋回事啊？你二姐家境也算可以啊，怎么没让孩子上高中呢？都这个年代了，只要稍微有点条件的，也是让孩子读高中大学啊，怎么会让他初中毕业就出来干活呢？”
“这不是没办法么！”
牛小五恼火的摊手：“但凡他读书稍微用点心，就算我姐他们不让他读高中，我这个当舅舅的也会不同意。你可不知道，那家伙读书简直就能急死人啊！都读到初三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中考他竟然考了一百五十多分，其中还包括十多分体育分数。你觉得就他这个样子，再让他读一万年，又能怎样？”
“不能吧？”
章敢露出一丝惊讶，不敢置信的摇摇头。
牛小五无奈的叹息：“唉——！关键是他自己不学啊，我和二姐一说点道理，那混球不是歪着脑袋就是捂着耳朵，要不就是把头钻到桌子下边去了，我们还能咋办？”
“这...”
章敢闻言刚要开口，牛小五就接着摇头：“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孩子，那家伙自小就这脾气，我姐夫管教他，棍子都打断了好几根了。我二姐天天给他说道理，告诉他考不上高中，就只能去工地受苦累了，可那家伙不是赌气冲撞，就是死活不听。”
看着牛小五愁眉苦脸的样子，章敢思索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遇到这种小孩子，的确让人头疼。既然咱俩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又是发小，那我就直说了。如果你那外甥，只是成绩差点懒散点，倒是也没什么，可是他这脾气，我是真的没办法。你姐夫这样的狠角色都管不住，我这种温和脾气的人，说的话在你外甥面前，恐怕连放屁都不如。小五啊，实在不行，就想办法送孩子去职业学院，学个技术。要不然，就在这边找个手艺师傅，学个手艺吧。不过找师傅的话，最好找个厉害狠角色，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管住你外甥。”
听了章敢的话，牛小五表示理解，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别的，就从牛小五家里出来，开着三轮车朝新乐镇旧货市场赶去。牛小五找章敢，说外甥的事，其实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就是随口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