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松诡影
书名:昆仑星冥录 作者:风之流浪 本章字数:6978字 发布时间:2025-11-26

第十二章 黑松诡影

队伍踩着厚厚的松针往黑松林深处行进,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咔嚓”作响,脆裂声在死寂的林子里格外刺耳,像是要划破这层沉沉的静谧。阳光透过黑松层层叠叠的枝叶,只漏下零星几点碎金,落在地面深褐色的腐殖层上,映得那些半枯的苔藓泛着诡异的暗绿色,表面还沾着未干的晨露,折射出细碎却冰冷的光。空气里的草木清气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若有似无的松脂腥气,吸进肺里凉丝丝的,顺着气管往下沉,竟带着几分针扎似的痒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背悄悄泛起一层薄汗,黏在衣衫上,贴得皮肤发紧。

阿禾紧紧攥着阿衡的衣角,小身子微微发僵,指尖因为用力泛着青白,指节都有些泛白。他今年刚满十岁,个头只到阿衡腰际,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袖口磨出了毛边,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额角,沾着细密的汗珠。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警惕地扫过四周,连头顶晃动的枝叶、脚边爬过的潮虫都没放过,小嘴巴抿得紧紧的,唇瓣泛着淡淡的粉色,却没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黑松的树干粗壮挺拔,笔直地戳向天际,最高的竟有十几丈高,树皮呈深褐色,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龟裂纹路,像老人皱缩干枯的皮肤,摸上去粗糙硌手,还沾着潮湿的水汽;有的树干上还缠着暗紫色的藤蔓,藤蔓细若手指,却韧劲十足,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细小倒刺,倒刺尖端泛着青黑,沾着晶莹的露珠,在微光下闪着冷光,风一吹,藤蔓轻轻晃动,倒刺蹭过树皮,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动,看着就带着几分邪性,让人不敢靠近。“阿衡哥,你看那树……”阿禾的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哼似的,小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棵歪脖子黑松,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连带着攥着衣角的手都紧了紧,指腹都快嵌进阿衡的衣料里。

阿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微微一缩,心头猛地一沉。他今年十七岁,身形挺拔,穿着件靛蓝色粗布长衫,长衫下摆沾了些泥土和草屑,却依旧难掩清俊的眉眼。他肤色偏白,是常年少见烈日的模样,眉骨锋利,眼窝深邃,一双眸子是极深的墨色,此刻正凝着几分凝重,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笔直,透着少年人的坚毅。只见那棵歪脖子黑松的树干上,竟密密麻麻刻着无数细小的符文,符文呈暗红色,边缘泛着暗沉的光,像是用新鲜的鲜血画上去后,被岁月风干凝固,历经风雨却依旧清晰,没有丝毫模糊。那些符文的纹路扭曲缠绕,弯弯曲曲没有章法,像一条条刚从泥里钻出来的蠕动小蛇,又像缠绕在一起的发丝,透着说不出的阴邪,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后背泛起一层凉意。更诡异的是,那些符文似乎还在微微发光,淡红色的微光顺着纹路缓缓流转,映得树干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雾,红雾薄薄一层,贴在地面上,像一层血纱,靠近树干的杂草早已枯萎发黑,只剩下一截截干枯发脆的根茎,轻轻一碰就碎成粉末,显然这些符文带着剧毒,或是某种邪异的术法,能吞噬周围的生机。

“别碰那些符文!”阿衡立刻按住阿禾的手,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掌心生着一枚银灰色的纹路,此刻银纹微微发烫,虽未亮起,却清晰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顺着指尖往胳膊上窜,像是有细小的针在扎,又像是在警示他这些符文极度危险,“这些符文邪门得很,碰了会中毒,甚至可能被术法反噬,连骨头都能蚀没了。”话音刚落,他腕间戴着的一块黑石坠也轻轻颤了颤,那黑石坠约莫拇指大小,呈不规则的椭圆形,表面光滑,带着温润的触感,此刻却瞬间凉了几分,带着一丝冰意,像是在呼应银纹的警示,又像是在感知周围的邪气,让他心里愈发凝重——这黑松林里的诡异,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多,恐怕从踏入这片林子开始,就已经踏入了别人布好的局。

走在最前面的蛮牛也停住了脚步,他今年二十五岁,身形魁梧得像头壮硕的黄牛,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厚,穿着件粗布短褐,短褐的领口和袖口都被撑得紧紧的,露出结实的胳膊,胳膊上布满了虬结的肌肉,还刻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手肘一直延伸到手腕,是早年打猎时留下的。他皮肤黝黑,是常年风吹日晒的模样,国字脸,浓眉大眼,鼻子高挺,嘴唇厚实,此刻正皱着眉盯着那棵歪脖子黑松,魁梧的身躯微微绷紧,肌肉线条绷得笔直,像一块紧绷的石头,手里的石斧握得更紧了,石斧约莫两尺长,斧刃泛着冷光,斧柄缠着粗麻绳,被他握得指节泛白,青筋顺着手臂微微凸起,像一条条小蛇在爬动:“俺刚才就觉得这树不对劲,周围连只虫鸣都没有,连风都比别处凉,原来是这些破符文搞的鬼!这玩意儿看着就邪门,颜色像血,还泛着光,会不会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陷阱?就等着咱们往上凑,好趁机偷袭。”他说着,抬脚踢了踢旁边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石头滚到歪脖子黑松附近,刚碰到红雾边缘,就瞬间泛起一层黑霜,“滋啦”一声,表面冒出淡淡的白烟,很快就被腐蚀出一个小小的坑洞,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味,像烧塑料似的,让人忍不住捂鼻子。蛮牛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他这辈子见过不少凶禽猛兽,却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东西。

石叔快步走上前,他今年四十多岁,头发已经有些花白,鬓角泛着霜色,却依旧精神矍铄。他穿着件灰色粗布长袍,长袍下摆沾了些草叶,腰间系着一根棕色腰带,腰带上别着一把长刀,刀鞘是黑色的,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他脸庞瘦削,颧骨微高,眼角有几道深深的皱纹,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双眼睛却很锐利,像鹰隼似的,此刻正仔细扫过那些符文,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里满是警惕和凝重。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打磨光滑的青石,那青石约莫巴掌大小,呈淡绿色,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是他特意带在身上的,能测毒辨邪,平时遇到不明的草木瘴气,都会用它试一下。石叔捏着青石,手指有些粗糙,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厚茧,他轻轻碰了碰树干上的符文,青石刚一接触到暗红色的纹路,就瞬间泛起一层白霜,白霜顺着纹路快速蔓延,“滋啦”一声,青石表面冒出淡淡的白烟,白烟带着腥气,很快就被腐蚀出一个小小的坑洞,坑洞周围的石头慢慢发黑,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味。“是邪祟符文,还淬了瘴毒,”石叔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又带着几分凝重,他将青石扔在地上,青石落地的瞬间就化作了一滩黑泥,黑泥还在微微冒泡,发出细微的“咕嘟”声,“这符文不是普通的术法,是用邪力催动的,里面裹着极烈的瘴毒,一旦有人靠近,邪力就会缠上身子,瘴毒顺着皮肤钻进体内,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浑身溃烂,从骨头缝里开始疼,最后疼死在这儿。而且这些符文排布得极有章法,看着乱,实则藏着阵脚,像是一个阵眼,恐怕这整片黑松林,都被人布下了邪阵,咱们现在就困在阵里。”

“邪阵?”林缚脸色一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踩在松针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今年十八岁,身形单薄,比阿衡略矮一些,穿着件白色粗布长衫,长衫干净整洁,袖口绣着一朵小小的兰花,是他娘生前给他绣的。他面容清秀,眉眼温和,此刻却脸色惨白,眼神里满是不安,双手微微发颤:“这么说,我们从走进黑松林开始,就已经掉进别人的陷阱里了?是那个黑衣人干的吗?他之前故意跑掉,就是为了引我们来这儿,想把我们困死在阵里,断了我们找星脉的路?”他说着,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短棍,短棍是用硬木做的,上面缠着绿色藤蔓,握着防滑,此刻他的手微微发颤,显然心里也慌了——邪阵这东西,他只在村里老人的嘴里听过,说是能吞人性命,还能让人产生幻觉,一旦陷进去,很难活着出来。


阿衡没有说话,他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地面的腐殖层。腐殖层厚厚的一层,足有半指深,里面裹着松针、落叶和泥土,摸上去湿漉漉的,冰凉刺骨,指尖刚一碰到,掌心的银纹就骤然亮起,淡淡的白光笼罩着指尖,像一层薄纱,将腐殖层的凉意隔绝开。下一秒,他清晰地感觉到,泥土下竟隐隐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震动很轻,像有小虫子在地下蠕动,又像有东西在慢慢爬,顺着地面往他们这边靠。他心头一动,立刻运转体内刚恢复的星脉力,白光顺着指尖渗入泥土,像一条细小的银线,往地下钻去。片刻后,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缝隙里渗出淡淡的黑血,黑血黏糊糊的,像融化的沥青,还带着一股浓烈的瘴气,瘴气比之前遇到的紫瘴更烈,带着一股腥甜,又混着腐肉的臭味,闻着让人头晕目眩,胸口发闷,忍不住想恶心。阿衡皱了皱眉,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捂住鼻子,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地下有东西!”阿衡猛地站起身,脸色凝重地看向众人,声音里带着几分急促,“而且不止一个,它们在跟着我们,顺着泥土里的瘴气移动,速度很慢,却一直在靠近,像是在等机会偷袭。”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轰隆”一声,像有重物在地下翻滚,不远处的泥土突然翻涌起来,像烧开的水,冒着密密麻麻的小泡,一根粗壮的暗紫色藤蔓猛地从地里窜了出来,藤蔓有胳膊那么粗,表面坑坑洼洼,缠着细小的倒刺,倒刺闪着寒光,像一把把小刀子,藤蔓顶端微微弯曲,像一条巨大的毒蛇,吐着信子,朝着离得最近的赵衍缠去。

赵衍猝不及防,只觉得背后一阵腥风袭来,带着刺骨的凉意,他下意识往旁边一躲,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藤蔓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倒刺蹭过他的衣衫,“嗤啦”一声,衣衫被划开一道口子,倒刺顺势扫过他的肩膀,皮肤瞬间被划开一道血口,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肩膀往下流。赵衍今年二十岁,身形中等,穿着件蓝色粗布短褂,短褂上沾了些泥土,他面容普通,嘴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眼神却很机灵,平时爱说爱笑,此刻却疼得脸色发白,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伤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灼痛,比之前被黑衣人刀风扫到还要疼,像有火在烧,又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他浑身发麻,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啊!”赵衍疼得大叫一声,连忙用手捂住肩膀,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很快就染红了衣袖,伤口周围的皮肤也开始泛起黑紫色,黑紫色顺着皮肤快速蔓延,看着触目惊心,显然藤蔓上的瘴毒比符文更烈,发作得也更快。“娘的,这毒真烈!”赵衍咬着牙,骂了一句,眼神里满是痛苦,却依旧强撑着,没有倒下。

“快躲开!”石叔大喊一声,挥着长刀朝着藤蔓砍去,长刀出鞘,发出“唰”的一声脆响,刀身带着凌厉的风,像一道白光,“唰”的一声,将藤蔓砍成了两段。断裂的藤蔓瞬间扭动起来,像被踩住尾巴的蛇,断口处渗出黑色的汁液,汁液黏糊糊的,落在地上的腐殖层上,“滋啦”一声,腐殖层瞬间被腐蚀出一个黑洞,黑洞越来越大,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让人不敢靠近。可没等众人松口气,地面上又裂开了无数道缝隙,缝隙密密麻麻,像一张网,一根根暗紫色的藤蔓从缝隙里窜了出来,有的粗如胳膊,有的细如手指,像无数条毒蛇,朝着众人缠去,藤蔓上的倒刺闪着寒光,还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雾,黑雾带着瘴气,飘在空气里,让人头晕目眩,显然都是淬了剧毒的。

“不好!是瘴毒藤蔓阵!”石叔脸色大变,挥着长刀不断砍向袭来的藤蔓,刀身劈过藤蔓,发出“噗嗤”的声响,黑色汁液溅在地上,“这些藤蔓是被邪阵催动的,砍断了还会再长,根在地下,根本杀不完!我们得找到阵眼,破了这个阵,不然迟早会被这些藤蔓缠死,瘴毒也会把我们蚀透!”他说着,长刀挥得更快,一道道白光闪过,将靠近的藤蔓纷纷砍断,可断裂的藤蔓很快又从地下钻出来,比之前更粗,倒刺也更锋利,缠得越来越紧。石叔的额角冒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刀身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体力消耗不小,可他依旧咬牙坚持着,眼神里满是坚定——他是村里的长辈,必须保护好这些年轻人,不能让他们出事。

蛮牛拎着石斧,挡在众人身前,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他狠狠朝着藤蔓劈去,石斧带着千钧之力,劈在藤蔓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将一根根藤蔓劈成两段,黑色汁液溅了他一身,沾在衣服上,立刻腐蚀出一个个小洞,露出里面黝黑的皮肤,皮肤瞬间泛红,传来一阵灼痛。可断裂的藤蔓很快又重新生长,而且长得更快,更粗,密密麻麻的藤蔓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众人紧紧包围在中间,藤蔓缠绕在一起,挡住了去路,也挡住了退路,让他们动弹不得。“俺的娘咧!这玩意儿怎么砍都砍不完!”蛮牛喘着粗气,胸口的伤口被牵扯得生疼,额角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阵眼到底在哪儿?再找不到,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了!”他说着,又劈断一根缠过来的藤蔓,手臂都在微微发颤,显然体力消耗极大。蛮牛平时打猎,就算遇到熊瞎子也能周旋片刻,可面对这些砍不完的藤蔓,却有些力不从心,心里难免有些急躁。

阿禾躲在阿衡身后,小手紧紧攥着阿衡的衣角,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微微发颤,却咬着牙没有哭出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忍着,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藤蔓,不敢放过任何动静。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拉了拉阿衡的衣角,小声道:“阿衡哥,你看那些藤蔓……它们好像在朝着一个方向生长,都往那边钻,像是被什么东西吸着似的。”阿禾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带着几分不确定,他怕自己看错了,耽误了大家。

阿衡顺着阿禾指的方向看去,眯了眯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些藤蔓。只见那些密密麻麻的藤蔓,虽然四处蔓延,缠着周围的树木和石头,却都隐隐朝着黑松林深处的一棵巨型黑松生长,藤蔓顺着地面爬,顺着其他树木绕,最终都往那棵巨松的方向凑。那棵黑松比周围的松树高大数倍,树干粗壮得需要四五个人才能合抱,树冠茂密,枝叶层层叠叠,遮天蔽日,树干呈深黑色,树皮上刻着比之前更复杂的符文,暗红色的符文泛着浓烈的红光,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又像流淌的鲜血,藤蔓顺着树干缠绕而上,密密麻麻,将整棵巨松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树冠的一部分,树冠的叶子呈暗绿色,没有丝毫生机,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连周围的空气都比别处更冷,邪气也更重。阿衡眼神一凝,心里有了答案,这棵巨松,一定就是阵眼所在。

“阵眼在那棵巨松上!”阿衡立刻指着那棵巨型黑松,对着众人大喊,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那些符文是阵眼的核心,邪力都是从符文里散出来的,只要毁掉那些符文,就能破了这个瘴毒藤蔓阵,藤蔓也就不会再长了!”

石叔眼神一凝,立刻看向那棵巨型黑松,只见巨松周围的藤蔓最密集,长得也最粗,而且生长速度极快,刚砍断一根,立刻就有新的缠上来,显然阿衡说得没错,那就是阵眼的所在。“林缚、方石,你们跟着我,掩护阿衡去破阵!”石叔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蛮牛,你和赵衍留下来挡住藤蔓,别让它们缠上阿衡,尽量为我们开辟出一条通道!阿禾,你跟在阿衡身边,紧紧跟着,别乱跑,保护好自己,也别给阿衡添乱!”方石今年十九岁,身形结实,比林缚略壮一些,穿着件灰色粗布短褂,沉默寡言,平时很少说话,却很靠谱,听到石叔的话,立刻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木棍,木棍是他特意找的,坚硬结实,能用来防身。

“好!”众人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蛮牛和赵衍挡在队伍前面,蛮牛拎着石斧,不断劈向袭来的藤蔓,石斧劈过,藤蔓断裂,黑色汁液四溅,他的手臂上已经被溅到不少,皮肤泛红灼痛,却依旧咬牙坚持;赵衍忍着肩膀的剧痛,挥着短棍,将靠近的细小藤蔓打断,短棍上缠着藤蔓,沾了不少黑色汁液,很快就被腐蚀出小坑,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却依旧没停下动作,为阿衡等人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石叔、林缚和方石护在阿衡两侧,手里的武器不断挥舞,挡住两侧袭来的藤蔓,石叔的长刀最快,一道道白光闪过,将藤蔓纷纷砍断,林缚挥着短棍,专打藤蔓的根部,方石则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缠过来的藤蔓猛砸,试图减缓它们的速度,几人齐心协力,一步步朝着巨型黑松靠近。

藤蔓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粗壮,有的藤蔓甚至像大腿一样粗,上面的倒刺也更大,更锋利,像小刀子似的,一旦被缠上,瞬间就能被倒刺划破皮肤,瘴毒立刻侵入体内,让人浑身发麻,失去力气。林缚不小心被一根藤蔓缠上了胳膊,藤蔓上的倒刺深深扎进皮肤,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冒起冷汗,却咬牙没有松手,挥着短棍狠狠砸向藤蔓,将藤蔓打断,胳膊上的伤口立刻涌出血来,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很快就泛起了黑紫色,黑紫色顺着血管蔓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瘴毒在顺着血液往身体里钻,浑身越来越麻,力气也在慢慢流失,可他依旧咬着牙,喘着粗气道:“快!别停下!再坚持一下,就能到阵眼了,不能在这儿放弃!”石叔看了林缚一眼,眼神里满是赞许,他拍了拍林缚的肩膀,沉声道:“撑住,马上就到了!”

阿衡走在中间,掌心的银纹不断亮起,淡淡的白光笼罩着众人,像一层保护膜,将靠近的瘴气驱散了些许,缓解了众人身上的灼痛和麻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棵巨型黑松上的符文散发着浓烈的邪力,邪力顺着藤蔓蔓延开来,像一条条黑色的线,操控着这些瘴毒藤蔓,让它们不断生长,不断攻击众人。而这些邪力,竟和之前黑衣人刀上的瘴气,还有毒蚺王身上的瘴气,有着几分相似,都带着一股阴鸷的腥气,显然都是出自同一个势力之手,甚至可能是同一个人炼制出来的。阿衡心里越发凝重,这个势力的实力,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这次找星脉的旅程,恐怕会比预想中更凶险。

众人一步步往前挪,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周围的藤蔓越来越多,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缠着他们,武器挥得越来越慢,体力也在快速消耗,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疲惫,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口,伤口泛着黑紫色,疼得钻心,可没人敢停下,也没人敢放弃——一旦停下,就会被藤蔓缠上,被瘴毒蚀透,只能死在这儿。阿禾紧紧跟在阿衡身边,小手攥着阿衡的衣角,脚下不小心被藤蔓绊倒,差点摔倒,阿衡立刻伸手扶住他,轻声道:“小心点,别摔了。”阿禾点了点头,小声道:“谢谢阿衡哥,我没事。”他站稳身子,又紧紧攥住了阿衡的衣角,眼神里满是坚定,他不能拖阿衡哥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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