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满城风雨，热议如潮
瑞王化名“陆景渊”参加科举、被礼部尚书嫡女沈微婉“榜下捉婿”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短短一日之内，便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蔓延至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晨光初露，京城最大的茶馆“清风楼”便已座无虚席。茶客们三五成群，唾沫横飞地议论着这件新鲜事，声音盖过了堂内的说书声，热闹非凡。
“你们听说了吗？昨日贡院外可真是开了眼了！礼部尚书府的沈大姑娘，当众‘捉’了个女婿，没想到竟是瑞王殿下！”说书先生刚放下醒木，便有茶客迫不及待地高声说道，引来一片附和。
“何止听说了！我昨日就在现场，亲眼瞧见沈小姐骑着枣红马，一身月白骑装，那叫一个飒爽！人家跳过状元榜眼，偏选中了角落里的瑞王殿下，眼光可真毒！”另一人拍着桌子，满脸兴奋地分享着见闻。
“这沈微婉可真是好福气啊！本来是榜下捉婿，想找个寒门才俊，没想到直接捉了个王爷，这简直是一步登天！”有人满脸羡慕，语气中难掩向往，“瑞王殿下文武双全，样貌俊朗，还是皇帝的胞弟，沈小姐往后就是瑞王妃了，何等风光！”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点头附和：“可不是嘛！多少勋贵人家的小姐挤破头想嫁入瑞王府，都没这个机会，沈小姐倒好，凭着一个‘敢’字，就抱得金龟婿，真是好运爆棚！”
茶馆二楼的雅间内，几位贵女正临窗而坐，听着楼下的议论，脸上神色各异。
“哼，什么好运，我看就是故意攀附！”一位穿粉色罗裙的贵女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嫉妒，“谁知道她是不是早就知晓‘陆景渊’的真实身份，故意上演这么一出‘榜下捉婿’，既博了个敢作敢为的名声，又顺理成章地嫁入皇室，算盘打得可真精！”
旁边的青衣贵女附和道：“我也觉得蹊跷。瑞王殿下何等身份，怎会轻易化名参加科举？又怎会恰好被沈微婉选中？说不定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目的就是为了联姻！”
“可就算是戏，人家也成功了啊。”另一位穿鹅黄衣衫的贵女轻叹一声，“不管怎么说，沈微婉往后都是瑞王妃了，沈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咱们羡慕也羡慕不来。”
除了茶馆，酒肆、街头、甚至各府的后宅，都在议论着这件事。贩夫走卒们津津乐道于这场跨越身份的奇遇，将其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文人墨客们则纷纷吟诵诗句，赞叹“才子佳人，天作之合”；而朝堂官员及其家眷们，更多的是带着政治眼光看待这场联姻，暗自揣测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沈尚书这下可风光了，攀上瑞王这棵大树，往后在朝中的地位怕是要更稳固了。”
“我看未必。瑞王与成王向来不和，沈家和瑞王联姻，岂不是直接站在了成王的对立面？往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
“话虽如此，但瑞王深受圣上信任，有他护着沈家，成王也未必敢轻易动他们。再说，能嫁入皇室，多少风险都值得了！”
质疑的声音也从未停歇。有人说沈微婉“伤风败俗”，身为贵女却当众向男子求婚，有失体统；有人说她“野心勃勃”，借着榜下捉婿的名头攀附皇室，为家族谋取利益；还有人说她“不知天高地厚”，皇室婚姻规矩森严，她这般飒爽不羁的性子，嫁入瑞王府迟早会吃亏。
这些议论声，自然也传到了沈府。
挽月气鼓鼓地将打探来的消息禀报给沈微婉：“小姐，外面那些人太过分了！竟然说您是故意攀附瑞王，还说您不知廉耻，他们根本就不懂您的心意！”
沈微婉正坐在窗前看书，闻言只是淡淡抬了抬眸，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咱们管不着。”
她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议论。毕竟，她的所作所为，在世俗眼中本就是“出格”的，更何况对象还是瑞王。羡慕与嫉妒，赞赏与质疑，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他们也不能这么污蔑您啊！”挽月依旧愤愤不平。
“污蔑？”沈微婉放下书卷，目光平静，“我确实是主动榜下捉婿，也确实与瑞王定下了婚约。至于其中的缘由与心意，懂我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再解释也无用。”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只要我与萧景渊心意相通，彼此信任，旁人的议论，不过是过耳云烟。”
挽月看着小姐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的气渐渐消了，忍不住点头：“小姐说得是！那些人就是嫉妒您，您才不用在意他们的看法！”
沈微婉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目光重新落回书卷上。可她心中清楚，这场京城热议，不过是个开始。三日后瑞王登门提亲，定会引发更大的波澜，而她与萧景渊的婚姻，也注定会在众人的目光中，一路前行。
街头的议论还在继续，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将这场关于“意外婚约”的热议，烘托得愈发沸沸扬扬。有人期待着三日后的提亲大典，有人等着看沈微婉的笑话，也有人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场联姻，为自己谋取利益。
而这一切，都让这场始于榜下捉婿的缘分，变得更加曲折，也更加引人瞩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