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的安宁日子没过多久,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打破了村落的平静。这天清晨,负责照料值守棚的林大叔慌慌张张地跑到灵汐家,脸色惨白:“灵汐姑娘,不好了!张婆婆她……她快不行了!”
灵汐和沈砚闻言,心头一紧,立刻跟着林大叔赶往张婆婆家。张婆婆是村里的孤寡老人,性情温和,一辈子帮衬着邻里照看孩子、缝补衣物,尤其疼爱村里的孩子们,林小满便是常黏在她身边的一个。此刻,老人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陷入半昏迷状态,时不时还发出痛苦的呻吟。
“什么时候开始的?”灵汐快步走到床边,指尖泛起淡蓝光晕,轻轻搭在张婆婆的手腕上。生机之力渗入体内,她清晰地感受到老人体内的气息紊乱,一股燥热之气在脏腑间游走,体温高得惊人。
“后半夜开始的。”林大叔急得直搓手,“我凌晨去值守棚换班,路过婆婆家,看到灯还亮着,推门进来就发现她躺在地上,已经烧得糊涂了。我赶紧把她扶到床上,喊了好几个人来,都没辙。”
村里的赤脚医生王大夫也早已赶到,他坐在床边,眉头紧锁,手里的银针插在张婆婆的穴位上,却丝毫不见效果。“不行,这病太怪了。”王大夫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高热不退,意识模糊,脉象紊乱得很,像是被某种邪热侵入体内,寻常的降温草药和针灸根本压制不住。再这样下去,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围在屋外的村民们个个面露担忧,有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张婆婆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得这种怪病啊!”“灵汐姑娘,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张婆婆吧!”
灵汐心中焦急,她尝试着用净化之力为张婆婆驱散体内的燥热之气。可这股邪热异常顽固,净化之力刚一接触,就被反弹回来,反而让张婆婆的呼吸更加急促。“这不是普通的病症,也不是毒素,更像是一种罕见的邪热侵袭。”灵汐收回手,脸色凝重,“我的净化之力只能暂时压制,无法彻底根除。”
王大夫叹了口气,说道:“要说能治这种邪热的,我倒是在医书上见过一种草药,名叫凝露草。这种草生长在高山悬崖的背阴处,吸收晨露精华而生,性微凉,能清热解毒、驱散邪热,是治疗这种怪病的特效药。可这凝露草极为罕见,而且生长的地方地势险要,很难采摘啊!”
“凝露草?”沈砚立刻问道,“您知道它具体长在什么地方吗?只要能找到,我们就有办法采到!”
“后山的鹰嘴崖!”王大夫说道,“鹰嘴崖地势陡峭,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能上去,而且凝露草只长在悬崖中间的石缝里,采摘起来极其危险。以前也有人想去采摘,可要么找不到,要么就是差点摔下来,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去了。”
鹰嘴崖是后山最险要的地方,崖壁光滑,常年云雾缭绕,一不小心就会失足坠落,村民们平日里避之不及。听到要去那里采摘凝露草,屋外的村民们都面露惧色,没人敢轻易应声。
“我去!”沈砚立刻说道,“张婆婆待我们不薄,现在她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我熟悉后山地形,一定能把凝露草采回来!”
灵汐却摇了摇头:“不行,鹰嘴崖太过危险,而且你对草药不熟悉,就算到了那里,也未必能找到凝露草。我去吧,我能感知到植物的生机,更容易找到凝露草,而且我的力量也能保护自己。”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人群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退了出去。那是林小满,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梳着两个俏皮的双丫髻,脸蛋圆润,平日里总爱跟在张婆婆身后“婆婆长婆婆短”地撒娇。她从小就没了娘,爹爹常年在外做工,是张婆婆一手把她照看大的,缝补衣裳、准备吃食,甚至夜里怕她孤单,还会陪着她睡。在小满心里,张婆婆就是最亲的亲人。
此刻看到婆婆昏迷不醒,听到需要凝露草才能救命,又得知采摘的地方极为危险,小满心里比谁都着急。她知道灵汐姐姐和沈砚哥哥肯定会去冒险,可她不想让他们陷入危险,更想亲自为疼她的婆婆做点什么。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她要自己去鹰嘴崖,把凝露草采回来。
小满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悄悄跑回家,背上了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了几个窝头和一把平日里挖野菜用的小铁铲,又从灶台上抓了一把干燥的艾草(奶奶说过艾草能驱虫),然后沿着村后的小路,偷偷往后山的鹰嘴崖跑去。她跑得飞快,小脸上满是坚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采到凝露草,让婆婆好起来。
屋内,灵汐和沈砚还在商量着采摘凝露草的事宜,最终决定由沈砚先去鹰嘴崖探查地形,灵汐留在村里用生机之力暂时稳住张婆婆的病情,等沈砚探明情况后,再由灵汐前往采摘。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平日里总黏在张婆婆身边的小姑娘,已经独自踏上了前往鹰嘴崖的危险之路。
张婆婆的病情越来越重,体温依旧居高不下,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嘴里时不时念叨着“小满”“我的乖囡囡”。村民们都围在屋外,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祈祷着能有人早日采回凝露草,救救这位善良的老人。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冒着生命危险,在通往鹰嘴崖的崎岖小路上艰难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