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26.8 第八年的霜
（第一人称日记体，启元八年·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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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启元八年 霜降日 寅初至亥末
【地点】一叶村·霜野 & 祖树冰廊 & 墨河雾凇
【天气】夜来北风，晨起见霜；太阳像被薄冰封住，光线苍白而锋利，一触即碎。
1 倒计时 2920
霜花贴上窗棂的刹那，血环发出细碎的冰裂声：
“2920/3650”。
第八年的霜，在数字上结成薄冰。
我呵出的白气，落在环面，凝成一粒雪珠，滚进裂痕，像替倒计时加了一层霜衣。
2 霜野铺卷
清晨推开门，整个银杏大道被霜铺成一张巨大的空白卷轴。
每一片银杏叶都冻成透明，叶脉里隐约显出淡墨字迹：
“2920”
风一吹，叶片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像冰笔落在玉简。
叶知秋用木屐在霜上写：
“第八年·霜”
脚印刚成形，霜面便浮起黑墨，把字迹描粗，像大地替他加粗感叹号。
3 祖树冰廊
祖树第八道年轮第一次外露——
不是木质，而是一圈冰壳，壳里封着赤铜色的火痕（去年留下）。
冰与火在树里对峙，像被封存的夏天与冬天。
我伸手触碰冰壳，指尖立即被粘住；
撕离时，冰壳裂开一道细纹，裂缝里喷出白雾，雾中映出长安雪夜——
十四岁的叶知秋跪在朱雀街，胸口插着半截断笔，血在雪里开成一朵黑花。
画面一闪而逝，冰壳重新愈合。
4 血环裂痕·霜刺
叶知秋腕上“秋”环裂痕已蔓延至锁骨，
黑线外沿结出细小的冰刺，每一根都闪着寒光。
冰刺每长一分，血环便收紧一次。
他用骨笔在冰刺旁写：
“霜降即升”
墨迹瞬间被冻成冰珠，挂在裂痕边缘，像一串未爆的灯芯。
5 墨河雾凇
墨河一夜之间生出雾凇，
每一根冰凌都逆着水流向上生长，像无数支冻结的笔。
我用指尖轻弹冰凌，发出“叮”一声，
冰凌里竟映出七年后的自己——
白发，站在墨渊边，伸手去捞一盏沉底的灯。
冰凌随即断裂，坠入水中，发出极轻的“咚”，像替未来提前敲丧钟。
6 霜火共铸
酉时，太阳西沉，霜野泛起一层淡金。
赤铜火痕（去年火室留下）突然从祖树冰壳里透出微光，
光沿着冰缝游走，像火在冰里燃烧。
我与叶知秋各以指尖血为墨，在霜面上写下：
“霜降火升”
血迹被霜吸走，凝成一枚冰火双色的印记，
印记腾空而起，落入血环裂痕，
冰刺瞬间融化，裂痕被镀上一层淡金霜边，
像给倒计时加了一道寒光闪闪的封印。
7 第八年的记号
夜深，我剪下一片带霜火的银杏叶，夹进手账。
叶脉里显出：
“2920/3650·霜火共铸”
叶知秋把另一片叶贴在胸口裂痕，
霜火印记在皮肤下微微跳动，像一颗被冰封的心。
8 【日记补记】
第八年的霜，把裂痕冻得更脆，也把答案凝成光。
我把手账合上，听见霜在祖树年轮里轻轻裂开：
“2920，2919……”
愿第九年的星，能把霜火点亮，再把我们唤醒。
【本小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