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章 26.3 第三年的风
（第一人称日记体，启元三年·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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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启元三年 春分日 辰初至未正
【地点】一叶村·墨河春堤 & 祖树高空
【天气】风从东海来，带着咸味的暖，却在村口被墨河的水汽调和，像一杯微温的淡茶。
1 倒计时 1095
晨雾未散，血环先一步醒来。
我腕上的数字悄悄翻页：
“1095/3650”。
第三年的风，比往年更轻，却吹得血环隐隐作痛。
叶知秋把新发的银杏叶贴在环上——叶脉里同样写着“1095”，像被春风提前盖好的邮戳。
2 风载字灯
春分祭灯，孩子们把写好的“风”字放上河面。
今年的字却不再顺水，而是被风托举，一路升到半空。
我仰头，看见千百盏“风”字灯悬成一条发光的河，倒挂在祖树与天幕之间。
最中央那盏，灯面是我去年埋下的“第二年·雪”。
灯纸被风剥开，雪迹与墨迹在空中重新拼合，化成一句：
“第三年·风解冰”
3 祖树年轮·第三圈
祖树在正午脱皮，第三道年轮显露。
颜色是淡青，像初磨的墨汁，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
我用指尖描那裂痕，年轮深处浮出小字：
“第三年·风裂”
裂痕尽头，隐约映出叶知秋站在长安雪夜的背影——
那是他尚未被斩断的十四岁。
我忽觉心惊：
裂痕不是树裂，是记忆开始错位。
4 血环裂痕·黑线蔓延
午后的风忽然转凉。
叶知秋卷起袖子，腕上“秋”环的裂痕比去年更深，黑线已探出环外，像藤蔓爬上小臂。
他用骨笔蘸了墨，在藤蔓尽头画一道封印符，墨迹却立刻被黑线吞噬。
我听见极轻的笑声，从黑线里传出——
那是墨妖在第三年第一次开口：
“风来了，裂缝也会长大。”
5 风裂·记忆错位
傍晚，风真的裂了。
祖树第三圈年轮忽然炸开一道细缝，缝隙里吹出长安旧雪。
雪落在我掌心，却带着朱雀街的血腥味。
叶知秋伸手接雪，指尖却穿过雪片——
雪落在我的记忆里，却落不到他的现实。
我们面面相觑，终于明白：
第三年的风，开始把同一记忆切成两半。
6 共写·风解
我拉着他奔到祭坛，在白宣上写：
“第三年·风”
叶知秋补下横批：
“同裂”
字成，风忽地停了。
飘在空中的“风”字灯同时熄灭，化作漫天墨蝶，落在祖树裂痕上。
墨蝶以翅为针，把裂痕缝合，只留一道极淡的银线。
银线里浮出新字：
“同守·未完”
7 第三年的记号
我剪下一片被墨蝶缝合的银杏叶，夹进手账。
叶脉里显出：
“1095/3650·风裂同守”
叶知秋把另一片叶贴在胸口裂痕，黑线暂时安静，像被春风哄睡的兽。
8 【日记补记】
第三年的风，吹裂了记忆，也吹开了裂缝的窗。
我把手账合上，听见风在祖树年轮里轻轻数：
“1095，1094，1093……”
愿第四年的雨，能把裂缝填满，再把我们洗净。
【本小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