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26.2 第二年的雪
（第一人称日记体，启元二年·小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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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启元二年 小雪日 亥初
【地点】一叶村·银杏苗林 & 墨河冰面
【天气】傍晚飘雪，雪片却带着淡墨，落地即化，像把天空的灰揉进水里。
1 雪色墨蝶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在银杏苗的叶尖，凝成一只只指甲大的墨蝶。
它们并不飞，只是安静地伏在叶脉上，翅上隐约显出倒计时：
“730/3650”。
我用指尖轻触，墨蝶化作雪水，渗进土壤，留下一圈极浅的“730”。
叶知秋说，这是血环在提醒我们：
第二年只剩七百三十次心跳。
2 河灯冻裂
墨河已结薄冰。
我凿开冰面，放下一盏河灯，灯面写着去年的“晨”。
冰下水流把灯推回岸边，灯罩却冻出裂纹，像被谁提前写好结局。
叶知秋用掌心焐化裂纹，低声：
“别怕，裂缝也是路。”
他把灯重新推入冰下，灯焰竟逆流而上，在冰层里开出一条细长的火线，直指祖树。
3 祖树年轮
祖树在雪夜落光叶子，露出树干的年轮。
我伸手抚摸，第二道年轮竟是淡墨色，与去年的青、银、金三色交错成环。
指尖触及之处，年轮深处浮现一行小字：
“第二年·雪覆心灯”
字迹像被冰封存，又随体温缓缓晕开。
我突然明白：
每一年，树都会把我们这一年的记忆刻进年轮；
十年后，若年轮断裂，记忆便永远冰封。
4 血环异动
子时，血环忽然收紧，像一条冰冷的蛇。
叶知秋的“秋”环同步发亮，颜色却比我更深，仿佛把夜色都吸进去。
他卷起袖子，我看见环内多出一道裂痕，裂痕里渗出极细的黑线，像墨妖的触须。
“它在提前索命。”
他语气平静，却掩不住疲惫。
我用刀尖挑破指尖，把血滴进裂痕，黑线暂时退去，留下一道血痂，像给死神画了一条红线：
“730 天内，谁也不准越界。”
5 雪夜练字
我们回到祖树祭坛，在雪地里铺一张白宣。
我用冻僵的手写下：
“第二年·雪”
叶知秋补下横批：
“同守”
雪落在字上，墨未干，雪已化，字迹却渗进纸纹，像提前盖好的邮戳。
我们把这张纸埋进银杏苗下，用雪压实。
十年后再翻开，也许能看见雪与墨共生的纹路。
6 第二年的记号
雪停后，我剪下一片带墨蝶的银杏叶，夹进手账。
叶脉里隐约显出：
“730/3650·雪覆心灯”
我抬头，叶知秋正用掌心焐化冰面，像在焐热我们被倒计时冻住的未来。
7 【日记补记】
第二年的雪，下得比第一年更轻，却更冷。
我把手账合上，听见冰层下的河灯仍在燃烧，像替我们数剩下的日子。
愿第三年的春风，能把雪与墨一起吹绿。
【本小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