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七荤八素的七圣和许印,刚一爬起来就乐了:不远处,微光骑士团众人和一群黑衣人正在互殴,打的那叫一个热闹!那真是拳拳到肉、口鼻飚血啊!
七圣和许印忙躲在石壁凹陷处,玉寒晖先是微微惊恐道:“苏大哥,我的法力好像不见了!”
康会之、陶敬、王辅臣、唐益、楚天云皆忙点头,苏饮边揉着抢在地上的脸,边皱眉道:“我也是,我刚才试了一下,我的修为掉到了上真修士!”
康会之、陶敬、王辅臣、唐益皆道:“我也是!”唯独楚天云更加惶恐道:“我掉落到了大修士……”
许印眨巴眨巴眼,笑道:“还好、还好,好像我掉的不多。”
“滚!!”
康会之、陶敬、王辅臣、唐益齐齐骂道。
康会之又补刀:“你特么一个四级修士,那点儿法力就是变成隔夜尿都挤不出几滴哒,别说掉不掉级,有跟没有又有啥区别?!”
“苍蝇腿儿也是肉,四级修士不是修士啊?”许印怼道:“挤不出来那是你肾不好,得治!”
“哎?!小兔崽子,怎么和师兄说话呢!”康会之指着许印鼻子说道:“我特么一招万佛朝宗烀死你!”
王辅臣无奈看了二人一眼,打断道:“别吵了,这里太古怪,我们的修为可能是被什么压制了,大家快找找原因!”
“领域!”陶敬凝眉说道:“我们应该是陷入了某种领域里,修为被极大压缩。所以之前许印他们在这里与那群人发生冲突,用的也都是拳脚,因为所有人都被压制了修为!”
“也就是说,那些黑衣人的真实修为并不低!?”玉寒晖遥遥看了一眼,说道:“可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看起来少说也有五六百人!”
“是什么人不清楚,我就知道带头儿的被称呼为酋长,他们和微光骑士团有仇。”许印说道:“之前我们遇见的还多呢,要不是我们仨打伤了一批,这时候少说也得有千十来号人!”
“这么多人……”楚天云疑惑道:“这里不见天日,外人想来这里也难,上千人守在这儿,难道是守护着什么宝贝?”
“和光骷髅?!”陶敬问道。
“那还用说?”唐益揉着屁股,咧嘴道:“外边儿一个守卫都没有,都堆这儿了,不藏宝贝藏娘们儿啊?”
玉寒晖白了唐益一眼,转头便去问狗头军师许印怎么办,许印鬼主意又上了头,说道:“嘿、嘿嘿……打微光骑士团!”
……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狼架不住群狗!微光骑士团小百号人一掉下来就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围了,且一句废话没有,上来就是一顿群殴,这给微光骑士团打的那叫一个惨?!等微光骑士团众人发现自己的修为等级被压制,用拳脚还手的时候,小一半儿人已经被打的在地上抽抽了。
但相对于密密麻麻、蜂拥而上的黑衣人,微光骑士团毕竟是个正规军,有组织、有分工,众人聚在一起抵抗,相互保护、查缺补漏,即便人数仍在不断减少,也没有出现乱象,倒是黑衣人受伤倒地的数量更多。
这样一顿互殴,黑衣人攻势渐弱,微光骑士团剩下的二十余人一时信心倍增。又守了一盏茶工夫,微光骑士团不但没有再减员,反倒是打得黑衣人畏首畏尾。信心倍增的微光骑士团团长在人群正中,大喝道:“兄弟们!他们攻势已弱,大家听我号令,一起向我右后方突袭,占领石壁凹处,踞地势防守!”
“是!”微光骑士团二十余人齐齐喝道,一时间,微光骑士团军心大振,好似面对十余倍于己的敌人,反倒是占了上风一般!
“是、是你奶奶个腿儿!”一个黑影以极快的身法跃过人群,直落在微光骑士团圆桶阵中央,抬起一脚就踹在了微光骑士团团长背心。微光骑士团团长仿佛被重锤砸中,向前扑倒,又砸倒了两名骑士团成员。瞬间,圆桶阵从内破开,骑士团登时大乱,众黑衣人见状,忙又发起猛烈攻势,将微光骑士团的防守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嘿!?这一波儿,可是相当惨烈了,不光是一脚踹飞微光骑士团那人,后边儿冲上来的六七个黑衣人也是相当凶猛……
……
“死胖子!你听见没?远处好像又打起来了!是相公和他们动手了?”玉澜公主蹲在藤蔓笼子里说道。
“赶紧打、赶紧打!”陈烈惨兮兮地说道:“我特么腿都麻了!那个小王八蛋还不来救我!”
“相公万一打不过他们怎么办?”
“打不过就装笼子里呗!”陈烈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说一会儿回来,他们是把我们烤了,还是把我们扔河里沁死?”
“烤你,把我扔河里吧。”玉澜公主说道。
“为啥呀?”
“因为烧死太难看了。”玉澜公主说道:“我宁可淹死。”
“凭啥我就得被火烤啊?!”
“你记得相公的烤蝙蝠不?”玉澜公主眨巴眨巴眼睛,回忆道:“哎!小火慢烤,滋滋冒油,灵魂酱汁,秘制调料,想想就好吃!”
玉澜公主说罢,费劲儿地转头瞅了瞅“勒”在藤蔓笼子里的陈烈,吧嗒吧嗒嘴说道:“瞅瞅你,五花三层的,不烤都浪费啊!”
“我说玉澜,你是不是自打结了婚就有点变态了?怎么人肉你都馋了啊?”陈烈撇嘴道:“我要求和你家那小王八蛋一起烤死!”
“你想多了!相公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玉澜公主抬抬眼皮,大眼睛眨了一眨,忽觉不对劲儿,朗声说道:“不对!我活着,相公是我的人,我死了,相公就是我的陪葬!”
许印浑身一激灵……
许印正和一群黑衣人,押着受伤的微光骑士团、骷髅社吊篮力工,扶着受伤的黑衣人往营地走,刚到营地附近就听见了玉澜公主说的话。许印忽觉浑身汗毛直竖,心里骂道:“卧槽?!这娘们儿够狠的呀!她要死我前边儿了,特么还要把我跟她一起活埋了呀?!”
陈烈和玉澜公主自顾自地唠嗑,完全不顾一群黑衣人得胜归来,俩人还犟呢:
“不对呀,玉澜,那小王八蛋娶的可不只你一个呀!”陈烈半倒立地在笼子里费劲扭了扭脸,说道:“人家还一个梅清极呐,按规矩,清极是不是也得要那小王八蛋陪葬啊?”
“我是大!她是小!”玉澜公主使劲儿扭过头去,冲着陈烈嚷道:“按道理我得分大份儿的!”
“什么大份儿的?!”
“给我陪葬,至少要比她多切一条腿儿来!”玉澜公主说道。
许印尾巴根儿发凉,他往玉寒晖那儿凑了凑,问道:“我说姑奶奶,你们家有拿相公陪葬的传统啊?”
旁边儿的苏饮也愣了,忙凑过来听答案。玉寒晖瞥了一眼苏饮,故意答道:“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能改!但有这事儿,也得看相公听不听话!听话的直接活埋,不遭罪,不听话的,脑袋上面割个口子,让风系修士往里边儿灌龙卷风,一眨眼,人皮扒下来,然后骨头内脏剁了喂狗,人皮里吹上气儿、填上稻草,混上石灰防腐,再用针线缝上、蜡油封口,然后拿去陪葬……”
许印和苏饮的汗唰地就下来了……
“啪!”
许印的手一个没抓住,手中抬着的担架上的受伤黑衣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众黑衣人瞅了过来,许印忙附身去扶,边扶边尴尬解释:“没抓住、没抓住,刚才胳膊受了点儿伤。”
“不碍、不碍!”酋长忙对大家说道:“方才要不是这位小兄弟冒险冲进去,从内部破坏了敌人阵法,只怕我们还要有许多人受伤。”
众人一听忙冲着许印点头示意。许印露在外面的眼睛忙笑成了月牙,顺手就将伤病扔在了地上,起身抱拳向四周致谢。许印边美滋滋致谢边往酋长旁边凑了凑,贱兮兮地笑道:“我说酋长老爷子,大家都浑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个眼睛,老爷子怎么知道刚才是我冲进去的?”
“就你这一双眼睛,我就认出你来了!”酋长指着许印,戏谑笑道:“你看你的眼睛,透着一股贱意,而且是那种倔强的、不服输的、努力挣扎的、拦不住的贱意,一路上你又贼头贼脑、走路脚下没根,别说这一身粗布和头巾,就是给你罩上一个铁皮罩子也掩盖不住你散发出来的贱的光辉。”
“哎?!我说老爷子,咱们探讨技术问题,你这上升到人身攻击就不好了吧?”
“算人身攻击么?”酋长笑道:“我这是很诚恳地和你探讨技术。”
“老爷子,您这审美明显有待提高。”许印说道:“我这忧郁的眼神、稀虚的胡茬子、神乎其神的武功和超出常人的智慧,怎么说都是人群中最迷人的存在,哪一点儿跟贱字搭边儿?”
酋长停下脚步,回头瞅了瞅一众黑衣人,道:“搭边儿么?”
一众黑衣人齐齐点头,就连躺担架上的都跟着点头……
“卧槽?!你们这样就不好了吧?”许印干脆摘了头巾,露出了脸,指着自己的腮帮子,咧嘴说道:“我说各位兄弟,你们凭着良心说,这么英俊帅气、一本正经的脸,你们管这叫贱?”
黑衣人齐刷刷点头,就连人群中藏着的七圣都跟着一起点头……
许印气得无语,指着一众黑衣人,终于似忍辱负重一般咬了咬嘴唇,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然后将黑衣捡了起来,委屈巴巴地把自己缠了个严实……
“当你跳过人群,冲进微光骑士团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酋长忍俊不禁,笑道:“不光是你,还有你那七位朋友。”
“哦?!难道他们也散发着无法掩盖的贱气?”许印喜道:“你要这么说,我心里就平衡了!”
酋长摇摇头,指着七圣的腿和脚,说道:“你看看,这还不明显么?”
许印一瞅,可不明显怎么的!七圣就抢了块黑布裹了上身,腿和脚一点儿也没遮挡。人家是一黑到底、由里到外,七圣是上身黑,下面各种颜色……许印白了酋长一眼,说道:“认出来了还不动手?”
“为什么动手?”酋长笑着往前走,说道:“你们是微光骑士团的敌人,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只不过先前是有误会,既然大家都有错,又何必纠结?”
“酋长大气。”许印竖起了大拇指,边走边遥遥指向前面的藤蔓笼子,说道:“那他俩是不是就可以放了?”
“没问题。”酋长指挥众黑衣人将伤员安置好,将微光骑士团和骷髅社拉吊篮的力工塞进藤蔓笼子,才吩咐人将陈烈和玉澜公主放了出来。
“啊呀!”
陈烈一出笼子,抬脚就踹翻了俩,抄出砖头正想着瞄谁,忽见黑衣人中有一人指向陈烈,陈烈反应那叫一个快,“嗖、嗖、嗖”三块砖头就奔着那黑衣人去了!
指着陈烈要训人的是谁?当然是许印啊!许印一瞧来势汹汹、又隐含着古怪手法的砖头,肯定不敢硬接啊,当即一个侧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趴进了黑衣人堆里!
果然!那三块砖头飞到半空,最前方的砖头一滞,后面的两个砖头分别从左右划着弧线先烀了过来!
“卧槽!死胖子的手法果然特么损!”许印趴在地上骂道。
“嘭!嘭!嘭!”
一个人高马大,上身黑、下身黄的壮汉左脸挨了一砖头,右脸又挨了一砖头,还没等回过神儿来,脸正中又被烀了一砖头,仰头儿栽倒!
一瞅苏饮被烀倒,旁边那个上身黑、下身红的人立马就急眼了,气冲冲就奔着陈烈去了!陈烈还在倔脾气上呢,一指来人,喜道:“呀呔?!还有找打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张嘴来尝尝老子嘎嘣脆的飞砖!”陈烈一只红砖在手,作势要扔,玉澜公主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哈哈哈!好!死胖子,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勇字!给我往死里烀……”
“哈!瞧好儿吧!”
“嘭!”
陈烈横着飞了出去!
玉澜公主收回踹在陈烈肥臀上的脚,义正言辞地叱道:“死胖子!乱扔什么东西,砸到花花草草的怎么整?!”
爬起来的陈烈懵了,一副懵懂眼神儿看向玉澜公主。玉澜公主抽动着嘴,疯狂地使眼神儿示意,陈烈皱眉一瞧,火光映衬之下,那走来的人扯掉了上身黑布,竟然……竟然是玉寒晖!?
……
乌眼青儿的陈烈,脸上这儿红一块儿,那儿紫一块儿,委屈巴巴地坐在篝火边,手搓白纱卷成一卷儿去堵鼻血。
篝火旁围坐了十几人,不远处,有蒙着黑布的妇人、孩子正在起火做饭,老人们佝偻着身体,织布纳鞋,汉子们有的在暗河边捕鱼、打水,有的在搬运石料、采集藤蔓,俨然是一个井井有条的大部落生活状态。
酋长遥遥地看了一眼部落众人,转过头来时,眼中尽显疲惫和无奈。
“这儿是骷髅社的监狱,也是我们的坟场。”酋长叹道:“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困在这里最久的,已经有五十多年了。而最后被投进来的人,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
“你们看到了,我们这里,包括孩子、老人、女子,足有三四千人,除了骷髅社每月定时投放的食物,我们只能靠捕捉河里的鱼来填饱肚子,将石壁上的藤蔓烤干碾成丝麻,再做成衣服。”酋长说道:“骷髅社既不想放我们出去,也不想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死。”
“抓你们来这里的原因,就只是因为咒术建国?”王辅臣说道:“按说以九国之力,大陆各咒术部落即便联合起来,也不会形成多大威胁,且如果有部落起兵,只须军力压制、惩办首恶便可镇压,为什么要将这么多人囚禁在这里?”
“因为咒术部落的整体修为,远比九国知道的更高。”玉寒晖双目冷峻,说道:“很多咒术部落常年迁徙,人口不固定,他们的整体修为等级不被九国所知,且咒术高等级修士的法术不会像其他法系那样引动极大的元素波动,所以,在九州大陆上,还是隐藏着很多高等级咒术修士。”
康会之点点头说道:“也就是说,一旦咒术部落与九国发生战争,参战的咒术高等级修士数量是不可估量的!”
“不错。”玉寒晖毫不避讳地冷道:“我粗略看了一下,就这里,大上师以上的高等级咒术修士少说也有几百人!”
“几百人?”陶敬忙看了看四周,说道:“这赶上任意一国大上师的总量了!”
“是,的确有三四百人。”酋长并不隐瞒,说道:“被关进这里的人,仅至上大师便有四十多人,而我的修为,是亚圣。”
许印、陈烈、玉澜公主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许印竖起大拇指,赞道:“您这位亚圣是真低调……”
“不低调又如何?我的修为已经被压制到了上真修士,以我现在的本领打不过你。”酋长无奈一笑,又淡然说道:“小兄弟和这两位朋友的体术是我生平仅见之高,佩服!还有您这几位朋友,也都是亚圣修为吧?自圣人以上冰封极北之地,九州大陆之上,亚圣便是凤毛麟角,今日小友竟然带着七位亚圣来到这里,你的法术修为倒让我更觉深不可测。”
“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谁不是点滴积累、水滴石穿呢!”许印竟然特么谦虚地摆摆手,低头“嘿嘿”直乐。
七圣不禁暗暗啐了许印一口。
“各位不是咒术修士,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酋长好似在问大家,可说话时的目光却偏偏看向脑袋上缠着白纱的苏饮,嘴上仍道:“不知可方便告知一二?”
苏饮被酋长这么盯着说话,下意识就要回答,许印却抢先答道:“您看,老爷子,我之前算是白给您表演说唱艺术了,您是半点儿没往心里去啊!我们这些人,都是跟微光骑士团有仇的,奔着打他们来的!”
酋长将信将疑,却也没再多问,许印笑着打岔儿道:“呦?!老爷子,您刚才是被谁一顿电炮打在眼睛上啦?怎么眼睛通红的呢?”
酋长一听许印调侃,忙下意识要转头,可脖子只动了一点便立刻停住了,于是尴尬答道:“方才混战,也不知被谁打了,体术不精,惭愧、惭愧……”
许印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大笑,笑罢问道:“老爷子,您高低得记得是谁削的你呀!咱也好把他拎出来揍一顿解解气呀!”
酋长一时不知应些什么,尴尬道:“没看清、没看清……”
眼瞅着许印聊天聊的招人烦,王辅臣岔开话题道:“好啦、好啦!我这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呢!敢问酋长,这里究竟有何诡异之处,竟能将我们修为生生压制下来?”
酋长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们自被掳来,投下深渊,就一直被压制了修为。”酋长指着身后的山洞,说道:“我们也曾怀疑这中央的石山中藏着某种能量巨大的法器,可我们挖了几十年,什么也没找到。”
“这里好像笼罩在一个庞大的领域或法阵之下!”王辅臣抬眼看着如墨一样漆黑的上空,又看了看周遭错落有致的发光宝石,说道:“它强大到把我们的法力修为压制到了不足千分之一。”
“能压制亚圣,需要的法术能量和级别匪夷所思!”陶敬凝眉道:“骷髅社的实力的确太恐怖了!”
唐益的好奇心都在伏波国国都三大害身上呢!他瞅了半天跟陈烈、玉澜公主飞眼神儿的许印,愣是一点没看懂这仨货在干啥,于是焦躁道:“你们还有心思玩呢?咱们来干什么来了?”
“哦?!喔!嘿嘿!”许印笑着应道:“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里,我们研究个办法?”
“我们出不去。”酋长苦笑,低头沉默数息,说道:“几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族人死在这里,其中不乏亚圣,没有人能逃出去。”
“不至于吧?”许印指着暗河说道:“我不就是出去了又进来的么!”
“什么?!你出去了?!”酋长猛地抬头,看向许印,问道:“你是怎么出去的?”
“我?呃……”许印瞅了一眼玉澜公主,本来第一句话他想说“我被这彪娘们儿崩河里之后”,可只看了一眼玉澜公主,马上就把这找揍的话儿憋回去了,然后直接进入正题道:“我掉河里之后,被卷进了下面的暗流,然后又被卷到了一个瀑布,那瀑布老高了,从上面摔下来,这给我摔的差点散架子。掉到下面,又被河水卷出去挺老远,最后冲进了一个全是冰块的河里,就出去了。”
酋长惊住了。
许印还笑呢,说道:“得亏我的内功修为顶得住,一路用闭气功憋着,要不早淹死了。嘿嘿!”
酋长问道:“你……在暗河里漂流了多久?”
“半个时辰?”许印笑道:“嗯,差不多,只多不少。”
酋长惊愕地看着许印,半晌才道:“小友好本领……”
“过奖、过奖。”许印说道:“要不老爷子吩咐大家赶紧打包收拾行李,咱这就出发?”
酋长尴尬地看了看七圣,七圣也尴尬地看了看酋长,唐益怼道:“你以为别人和你都一样属鱼的啊?!还半个时辰!不用半个时辰,就十几个呼吸,几千人全能淹死了在暗河里!”
陈烈边轻柔脸上的淤肿,边小声拽着词儿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感情这一计叫水淹七军……”
玉澜公主眨巴眨巴眼,凑了凑身子,小声问道:“你说什么撕夫,什么意思?”
陈烈斜眼瞧了瞧玉澜公主,凑在玉澜公主耳边答道:“那小王八蛋一装深沉就说这话。你还没明白么?他的意思是老子要把敌人塞河里沁死,然后站岸上,看淹死的尸体漂在河面儿上,日夜流淌……”
“这一招淹死这么多人?”玉澜公主点点头,低声赞道:“我相公大才!”
“你们俩能不能别胡扯?!”许印白了一眼陈烈、玉澜公主,才又对酋长说道:“要是不从河里走,就只能原路爬上去了!”
“爬不上去。”酋长又灰心说道:“我们曾有不少善于攀爬的族人尝试过,没人能通过得了炙热的暴风。”
“怪不得你们管这里叫监狱……”许印一副东北揣,抖着腿,四处打量着。许印那戏谑的眼神儿,总让人觉得他好像看出了什么,却又让人感觉好像就是纯粹地在不着调地打量,这眼神儿,在心里隐隐火急火燎的七圣眼中,真是非一个贱字不能形容!
唐益忍不住踢了一脚许印的脚,问道:“你瞅啥?”
走神儿的许印当即下意识瞪着眼睛怼了回去:“瞅你咋地?!”
“哎呀卧槽?!”
唐益当即撸胳膊挽袖子,照着许印脑门儿就是一个大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