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25.1 墨妖夺卷
（第一人称日记体，紧接 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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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叶历·霜序既望日 亥初（子时前最后一个时辰）
【地点】一叶村·祖树祭坛
【天气】新升的“秋”月悬在祖树梢头，银白如瓷，却被墨云悄悄咬出一道黑边。
1 真迹悬空
《上林赋》完卷后，整幅宣纸自动悬浮于祖树穹枝之间，
纸背透出淡金色脉络，像一张被月光照亮的叶脉图。
叶知秋以骨笔轻托卷轴，指尖仍沾着树汁与血的余温。
我听见纸页深处传来极轻的“嘭嘭”声——
那是千万个未竟之字同时心跳的共振。
2 墨云压月
墨云来得毫无征兆。
先是祖树影子里渗出一滴黑，转眼便涨成遮天的幕布。
幕布中心，裂开一只竖瞳，瞳仁是倒置的“死”字篆形。
那是黑心脏残留的半片墨妖，借月而生。
竖瞳盯住卷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
“还我最后一捺——”
3 骨笛骤断
长老们齐吹骨笛，笛声高亢，却在最高音处齐齐崩裂。
笛骨碎片化作白蝶，尚未飞远，便被墨云吞没。
叶村长踉跄一步，咳出一口黑墨：
“子时之前，卷若被夺，墨渊倒灌，全村沉狱！”
4 墨妖化形
墨云猛收，凝成一只巨手，五指皆裂字为爪，直扑卷轴。
叶知秋反手将卷轴塞进我怀里，自己以身为盾。
巨手抓住他肩膀，黑字顺着皮肤游走，瞬间爬上颈侧。
我看见他胸口淡金色的火印被墨色覆盖，发出“嗤啦”灼烧声。
5 抢卷
我把卷轴背在身后，命线三色光暴涨，缠成一束软鞭，抽向墨手。
墨手被鞭梢削下一缕黑雾，却立刻再生。
它改变目标，朝我咽喉锁来。
千钧一发之际，祖树垂下一道银须，卷住我腰，把我拉上半空。
叶知秋却被巨手拖向墨云深处，只留一声：
“去钟楼——敲钟！”
6 钟楼火光
村东钟楼，本为报更而建，此刻顶层燃起青白火。
火舌在钟面刻出一个巨大的“秋”字，每一笔都在滴血。
我抱着卷轴狂奔，命线在身后拖出一道三色尾焰，照得墨云翻滚避让。
钟楼台阶在脚下碎裂，每一级都喷出黑色符箓，像无数挽留的手。
7 钟裂
我撞开钟楼木门，悬钟高九尺，钟面布满裂纹。
钟槌竟是一截断笔，笔锋残血未干。
我举起槌，却发现钟面裂纹与命纹完全重合。
——敲钟，便是敲碎自己。
我闭眼，猛力击下。
8 钟声逆流
第一声“当——”
墨云瞬间凝滞。
第二声“当——”
祖树所有枝叶齐指墨妖。
第三声尚未落下，钟身自裂纹处炸开，碎片化作万千光雁，冲向墨云。
光雁所过之处，墨字如雪消融。
9 卷轴自燃
怀里的《上林赋》忽然滚烫。
纸背金字浮出，像活过来般游向封面。
卷轴在我臂弯里自行燃烧，却没有灰烬，只腾起一束金色火柱。
火柱中，墨妖发出最后一声嘶吼，被光雁拖向钟楼顶端，凝成一滴纯黑墨珠。
10 墨珠与血
我伸手接住墨珠，掌心立刻被灼出一个“死”字烙印。
与此同时，叶知秋自墨云跌落，恰好落在我怀里。
他胸口火印已灭，只剩一片焦黑，唇角却带着笑：
“子时前，卷已归位。”
我低头，怀里的《上林赋》火柱熄灭，纸面完好，却多了一枚朱红印章：
——“墨妖已封”。
11 【日记补记】
钟声余韵里，新升的秋月恢复圆满，墨云散尽。
我抱着叶知秋跪在钟楼废墟，听见远处墨河重新流淌，听见祖树叶脉里传来千万人同时松一口气的叹息。
但我知道，墨妖并未死，它只是被暂时封印进那滴墨珠，藏在我的掌心。
子时将至，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本小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