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22.1 鼓裂
（第一人称日记体，紧接 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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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叶历·霜序既望日 子正三刻
【地点】字狱第三层尽头·空鼓室
【天气】没有风，没有光，只有心跳与回声在暗里拔河。
1 空鼓
鼓面蒙的是一张人皮色的旧纸，纸纹里浮着淡金色的命纹，与我腕上的纹路完全重合。
鼓槌是一截中空鹤骨，骨腔里流动着黑血，滴答声与鼓面裂缝同步扩张。
叶知秋的黑心脏悬在鼓前，每一次跳动，裂缝便长一分。
2 心跳对赌
黑心脏开口——声音像叶知秋，却带着湿漉漉的回声：
“敲下去，裂缝会吞掉她的命纹，我就能彻底自由。”
叶知秋抬眼，眸底映出鼓面裂缝，像一条随时会断的弦：
“敲下去，裂缝会吞掉我，她就能活。”
我站在两人之间，掌心贴在鼓面，能同时感到三种心跳：
我的、他的、它的。
3 共持鼓槌
我把鹤骨鼓槌横握，与叶知秋十指交扣。
黑心脏骤然加速，鼓面裂缝喷出一缕黑火，火舌舔过鹤骨，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我低声道：
“一起敲——要么同生，要么同碎。”
4 第一击
鼓槌落下，声音却不是“咚”，而是“嗤”。
裂缝像被刀划开，鼓面人皮纸瞬间撕裂，黑火冲天。
黑心脏趁机顺着裂缝钻入鼓腔。
鼓腔里传来咀嚼声，像墨在嚼纸。
5 第二击
叶知秋猛地按住鼓槌，反向一挑。
鹤骨断裂，黑血溅在我们脸上，带着冰凉的腥甜。
鼓腔炸裂，碎片却停在空中，凝成一面漆黑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只巨大的雁影，雁背驮着一座长安城的残雪。
6 裂缝闭合
镜子中央的裂缝忽然反向愈合，像被倒放的胶片。
黑心脏被强行拉回，重新嵌回叶知秋胸口，却只剩一半大小，另一半被裂缝永远留在鼓腔。
鼓面碎片重聚，化成一张全新的鼓皮，鼓皮上浮现一行血字：
——“鼓裂一次，命短十年。”
7 门开
空鼓室尽头，一扇新的铜门缓缓升起。
门额无字，只嵌着半枚黑心脏的剪影。
剪影下方，滴落一滴凝固的血，像一枚小小的印章。
8 【日记补记】
我抬手抹去脸上的黑血，指尖却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纹路——
那是鼓腔里另一半黑心脏的残影，与我命纹交叠。
叶知秋握住我的手，掌心温度低得吓人：
“别怕，十年而已，我们还有余生。”
黑暗里，铜门开启，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
阶梯尽头，是字狱第四层——
“墨渊回廊”。
【本小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