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光门泛起涟漪,年轻的安娜与祖父的影像如同水中倒影般晃动。林洛伊屏住呼吸,看见安娜发间的薰衣草与自己鬓角的绢花同步轻颤,祖父手中怀表的齿轮声与周聿珩后颈的共鸣声渐渐重叠。光门边缘的时空涟漪突然化作无数细小齿轮,沿着两人交握的手臂攀爬,在皮肤上刻下发光的纹路。
"这不是简单的投影。"周聿珩的声音紧绷,他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正在改变——那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触碰。当光门中的安娜与祖父同时举起手中信物,林洛伊的钥匙突然脱离蒸汽阀,悬浮在两重时空的交界处。钥匙上的薰衣草花瓣突然鲜活起来,紫色汁液顺着齿轮纹路流淌,在空中画出双子座的星图。
咖啡馆的巨型时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钟摆摆动的轨迹与怀表指针的转动完全同步。林洛伊胸前的双子座星图开始发烫,渗入皮肤的银链纹路化作液态,顺着血管流向心脏。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光门中分裂成两个——一个穿着现代针织衫,另一个身着1920年代的白色旗袍。
"时间在折叠。"周聿珩的瞳孔映出无数重叠的时空画面。他弯腰拾起地面上的青铜残片,发现蚀刻的时光沙漏正在流动,每一粒沙都折射出不同的记忆:林洛伊在阁楼发现蒸馏器的清晨,安娜在实验室调试齿轮的深夜,还有某个雪夜,老咖啡馆的玻璃窗上同时出现两对相扣的手印。
紫色雾气突然凝结成文字,悬浮在光门前方:"唯有双子座的双生之力,能缝合断裂的时光齿轮"。林洛伊感觉周聿珩握紧了她的手,两人手腕上的银链齿轮开始高速旋转,带动空气中的微型齿轮组成星图仪的形状。当所有齿轮咬合的刹那,光门中的两个时空开始缓慢靠近。
安娜的声音从光门中传来,带着跨越百年的温柔:"看到怀表的人,就是命运选中的齿轮修复者。"她手中的怀表表盘翻转,露出内侧刻着的双子座符号,与周聿珩后颈的印记完全重合。祖父则举起银戒,戒圈上的藤蔓纹路与林洛伊吊坠的花纹交织,在空中投射出巨大的投影。
巨型时钟的钟摆突然停止摆动,所有齿轮陷入诡异的寂静。林洛伊的钥匙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两重时空的信物串联在一起。她看见自己的旗袍倒影抬起手,与现实中的自己同时将钥匙插入蒸汽阀。当钥匙完全没入第七道螺纹时,时空裂缝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碎片状的记忆从裂缝中倾泻而出:安娜将怀表托付给祖父的那个黄昏,战火中紧紧相拥的身影,还有老祖父临终前写下最后日记的颤抖笔迹。林洛伊的眼泪滴落在地面,与青铜齿轮上的机油混合,在星座图上晕开紫色的涟漪。周聿珩后颈的齿轮印记延伸至手臂,与她胸前的星图形成完整的回路。
光门开始剧烈震动,两个时空的边界逐渐模糊。林洛伊感觉有股力量将她向前拉扯,周聿珩立刻揽住她的腰。在时空即将重叠的瞬间,怀表发出十二声清越的报时,每一声都对应着巨型时钟的一个齿轮。当最后一声余韵消散,1924年的安娜与祖父,和现代的林洛伊、周聿珩,在紫色光芒中重叠成同一个剪影,四枚信物在空中组成永恒转动的时光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