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的紫光突然剧烈明灭,玻璃镜面渗出细密的水珠,沿着双子座星轨汇聚成微型溪流。林洛伊的指尖刚触到水痕,整面墙的咖啡豆陈列架轰然翻转,露出嵌在墙体内的黄铜星图仪。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中,星图仪缓缓升起,十二道刻着星座符号的金属臂在紫色雾气中舒展,末端的水晶球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祖父的设计图里画过这个!"林洛伊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翻开笔记本最新一页,泛黄纸页上用铅笔勾勒的草图与眼前装置分毫不差。草图边缘的批注被咖啡渍晕染,依稀可辨"当双子座触碰银河..."几个字。周聿珩注意到星图仪底座刻着环形凹槽,恰好能容纳怀表的齿轮结构。
当怀表嵌入凹槽的刹那,所有水晶球同时亮起。林洛伊颈间的薰衣草吊坠突然发烫,银链自动缠绕在她手腕,形成与蒸汽中微型齿轮相同的纹路。周聿珩后颈的紫色印记也开始发烫,他感觉有股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大脑,眼前浮现出碎片化的画面:戴着怀表的安娜在实验室调试蒸馏器,祖父将薰衣草标本夹进日记本,还有无数齿轮在星空下旋转的幻象。
"看蒸汽的轨迹!"林洛伊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紫色雾气在水晶球间穿梭,在空中勾勒出不断变幻的星图。周聿珩认出那是双子座在不同季节的运行轨迹,当雾气凝成1924年7月7日的星象图时,星图仪的金属臂突然发出蜂鸣,将怀表指针震得剧烈摆动。
操作台下方传来机关启动的声响,暗格里缓缓升起一个玻璃密封罐。罐中浸泡着干枯的薰衣草花束,花茎上缠绕着银丝,银丝末端系着枚刻着"L"的银戒。林洛伊颤抖着摘下自己的吊坠,发现咖啡豆造型的银饰背面,竟也刻着与戒指相同的藤蔓纹路。
"这是..."她的声音被突然涌入的蒸汽吞没。咖啡馆的地板开始浮现发光的星座图,周聿珩感觉脚下的瓷砖正在重组,拼成与星图仪相同的结构。怀表指针突然突破表盘限制,化作一道紫色光带,在空中画出完整的双子座符号。
紫色雾气突然凝结成实体,在两人面前形成半透明的幕布。幕布上播放着黑白影像:安娜将怀表交给祖父,两人的影子在实验室的玻璃器皿间交叠;战火纷飞的夜晚,祖父将戒指藏进薰衣草花束;还有某个深夜,老祖父戴着同款怀表,在咖啡馆的操作台前写下最后一页日记。
林洛伊的眼泪滴在玻璃罐上,惊醒了沉睡的机械装置。星图仪的金属臂开始逆向旋转,水晶球投射的光斑在墙上拼凑出文字:"唯有双子座的共鸣,能让时光齿轮倒转"。周聿珩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涌动,他与林洛伊手腕上的齿轮纹路开始同步发光,与怀表齿轮产生共振。
当十二道金属臂同时指向中央的水晶球时,整座咖啡馆被紫色光芒吞噬。林洛伊的发丝在空中飞扬,她看见自己吊坠上的咖啡豆与罐中银戒开始融合,而周聿珩颈间的"L"字印记,正与星图仪上的双子座符号完美重叠。在光芒最盛的瞬间,怀表发出清脆的报时声,10:17的时刻被无限拉长,仿佛时间本身在此刻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