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20.2 归途或去路
（第一人称日记体，紧接 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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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叶历·霜序月既望日 戌末至亥正
【地点】“秋”洲尽头·双岔石阶
【天气】无风，无星，唯铜门余温尚在，把黑暗烫出一层暗红色的边。
1 石阶出现
铜门阖上的一瞬，脚下的地面忽然下陷，凝成一条向下的石阶。
石阶分两岔：
左侧，向下七级，尽头是一盏熟悉的地铁车厢白灯，灯管嗡鸣，正是 2025 年故宫地库；
右侧，向下七级，尽头是一叶村夜色，墨河灯影，长老们持骨笛而立。
两道门同时向我敞开，像两面镜子，各自照着我的一半灵魂。
2 钟声倒数
黑暗里，有钟声自极远传来。
咚——
每敲一次，命纹里的三色线便收紧一分。
咚——
叶知秋掌心的焦黑“秋”字也开始渗血。
第三声钟响前，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3 地铁门开
左侧白灯闪三下，车门滑开。
门内播报女声机械而温柔：
“终点站，故宫东门，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
我看见 2025 年的自己坐在角落，头一点一点打瞌睡，腕上命纹尚未出现。
只要我踏进去，就能把她推醒，让历史重启。
4 骨笛声起
右侧夜色里，长老们吹响了骨笛。
笛声像一条冰凉的蛇，钻进耳膜，提醒我：
若回村，必须在子夜前完成《上林赋》封卷，否则叶知秋将代我沉渊。
我看见墨河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像倒计时。
5 命线拉扯
三色命线忽然绷紧，把我拽向左，把他拽向右。
我们在石阶中央被拉成一条笔直的弦。
叶知秋低声笑：“原来这就是选择——
左边是生，右边是死；
左边是我亡，右边是你沉。”
6 共踏一步
我深吸一口气，把三色线绕在手腕三匝，猛地往怀中一收。
线勒进皮肉，血珠顺着指缝滴在石阶。
血落之处，石阶忽然合拢——
左右两道门同时关闭，地铁灯灭，骨笛声哑。
前方只剩一条向下的第七级台阶。
台阶尽头，没有灯，也没有河，只有一页悬空的白纸，纸上写着：
——“第三条路，由写者自开。”
7 【日记补记】
我把指尖血抹在骨笔上，笔尖落纸，写下：
——“同归”。
两字一成，石阶化作一条墨桥，笔直向前，穿透黑暗。
桥尽头，钟声停了，心跳也停了。
但我知道，下一声钟响，将是我们共同的。
【本小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