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19.5 云梯断
（第一人称日记体，时间紧接 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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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叶历·霜序月既望日 申末至酉初
【地点】雁回崖上空·残云梯
【天气】裂口闭合后，高空骤然起风。风是无声的，却带着墨汁般的重量，吹得人骨头发沉。
1 风剪云梯
我们刚转身，脚下忽地一轻——
原先由云丝拧成的软梯，此刻像被一把看不见的剪刀从中剖开。
“咔嚓”一声脆响，梯级在我与叶知秋之间断裂。
我身体猛地前倾，几乎跌出云岛边缘。
叶知秋反手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骨头捏碎。
断裂的云梯并未坠落，而是被风卷起，化作两股白练：
一股托住他，一股缠住我，向相反方向缓缓拉开。
我们之间的距离，从一步，变成两臂，再变成一丈。
2 金丝再缚
腕内雁形玉章的金丝骤然收紧，发出细微的“嗡”——
另一端缠在叶知秋指节，此刻绷得笔直，像一条拉到极致的琴弦。
金丝上浮现淡红色的血线，那是我与他各自的血在逆流。
只要再拉半尺，便会“嘣”地断裂。
3 风语
风忽然有了声音，像幼童的窃窃私语：
“归者归，留者留。”
“以梯为界，各赴前程。”
我听懂它的意思：
云梯要以断裂为代价，逼我们选择——
一个人继续前往下一洲，一个人原路返回。
4 对赌
叶知秋先开口，声音被风撕得破碎：
“你去找最后一字‘秋’，我回一叶村补卷——”
我打断他：“又想一个人背？”
他苦笑：“别忘了，我的命纹已经裂到锁骨，再拖下去，我会先碎成墨渊。”
我抬手，指尖点上他胸口那道血痕：
“那就一起碎。”
5 共坠
我猛地扯动金丝，借反作用力扑向他。
云梯失去平衡，两股白练同时崩散。
失重感骤然袭来——
我们抱在一起，从万丈高空直坠云海。
风在耳边尖叫，衣袂翻飞像撕裂的旗帜。
坠落中，我把那枚半碎的月白色玉玦按进他胸口，与他胸口的血痕贴合。
玉玦裂缝里迸出一道青光，将我们裹成一个光球。
6 云底裂洞
光球撞进云海，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云被青光切开，像帷幕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边缘浮着一行发光的篆字：
——“秋之扉”。
那是最后一洲的入口，却不在原定路线，而是被我们以“共坠”强行砸开。
7 【日记补记】
光球穿过洞口，骤然静止。
四周陷入漆黑，只剩下心跳声——
两副心跳，隔着胸骨，叠成同一个节奏。
叶知秋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带着血与墨的味道：
“林贝武，下次别再随便跳。”
我笑：“下次换你跳，我接着。”
黑暗里，有极轻的机关声响起。
像一扇沉重的铜门，缓缓开启。
最后一洲“秋”已在前方。
【本小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