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晨光余悸
书名:昆仑星冥录 作者:风之流浪 本章字数:6378字 发布时间:2025-11-25

第十章 晨光余悸

 

晨雾裹着溪水的凉气漫过溪岸,像一层半透明的薄纱缠在深褐色的树干与翠绿草叶间,松针上凝着细碎的露珠,圆润如碎钻,风一吹便簌簌滚落,砸在掌心带着沁骨的凉,还沾着草木的清润气息,混着松脂淡淡的苦涩香。阿衡是被林间雀鸣吵醒的,那声音脆生生的,从头顶枝叶间漏下来,却穿不透浑身骨头缝里的疲惫,眼皮沉得像坠了块湿石子,费力掀开时,视线里的光影还在微微晃动,连带着耳边的鸟鸣都有些模糊,像隔了层水。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触到额角细密的冷汗,掌心银纹只剩极淡的一点白晕,像蒙了层薄雾,腕间黑石坠温温的,贴在粗麻衣衫下,没了昨夜那般灼人的痛,却仍带着浅浅的震颤,每一下都轻得像呼吸,又像在无声呼应着周遭的动静,不敢有半分停歇。

 

“阿衡哥,你醒了?”身旁传来阿禾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尾音又藏着些未散的后怕,像受惊后刚安定的小兽。阿衡侧过头,见少年蹲在松针堆旁,身形瘦小却坐得笔直,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领口卷着,露出细瘦却结实的脖颈,手里攥着片新鲜的青痕叶,叶片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指尖那点因瘴气留下的黑痕已淡了许多,只余浅浅的红印,像被蚊虫叮过,小脸被晨雾浸得泛着白,睫毛上还挂着颗小露珠,颤巍巍的,眼底却亮得很,满是不加掩饰的关切。不远处,林缚正低头用布条缠胳膊上的伤口,昨夜被毒蚺王鳞片划开的口子不算浅,约莫两指宽,缠着的粗布条已渗了些暗红血迹,顺着布条边缘往下浸,晕开一小片深色印记。他左颊有道寸许长的浅疤,从眼角斜斜延伸到下颌,浅褐色的印子在晨光里更显清晰,却没添几分凶戾,反倒衬得眼神愈发干练沉毅,缠布条的动作稳得很,指尖用力扯紧布条时,胳膊上的肌肉微微绷紧,青筋隐约浮现,也没见他皱一下眉,没半分拖沓,透着常年走险地练出的坚韧。

 

“蛮牛怎么样?”阿衡撑着地面想坐起身,刚一用力,浑身骨头就像散了架,酸痛顺着四肢百骸往上窜,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稍一牵扯,胳膊上被毒液烫伤的红痕就隐隐作痛,那片红痕约莫巴掌大,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紫,看着触目惊心。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喉咙里卡了层干沙,每说一个字都带着涩意。石叔刚好从溪边走来,手里拎着几片宽大的阔叶,叶片边缘卷着,叶上盛着清亮的溪水,晃悠悠的,映着晨光泛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碎星子。闻言他脚步顿了顿,走到阿衡面前递过树叶,沉声道:“还没醒,不过气息稳了,昨晚我摸过他脉搏,跳得还算有力,胸口被抽那下没伤着要害,就是脱力加震伤,气血翻涌,等缓过来就好。”他两鬓的霜色沾了点晨露,像撒了层碎雪,眼角纹路里还凝着未散的疲惫,眼白上带着红血丝,显然昨夜守夜时也没敢睡沉,时刻留意着周遭动静,眼神却比昨夜松快了些,没了那般紧绷的凝重,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安稳,“先喝点水,润润喉咙,你昨晚星脉力耗太狠,脸色白得像纸,得慢慢缓,别逞强,身子是咱们找星脉的本钱,不能垮。”

 

阿衡接过树叶,指尖触到冰凉的溪水,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窜,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了几分。他捧着树叶小口喝着,溪水清甜,带着点溪底碎石的凉味,还混着草木的淡香,顺着喉咙滑下去,压下了喉咙里的干涩,也让浑身的燥热退了些。他目光慢慢扫过空地,这片铺着厚松针的地方,是昨夜临时寻的歇脚点,此刻已被晨光染得暖融融的。蛮牛躺在松针堆中央,粗布短褂敞开一角,露出结实的胸膛,古铜色的皮肤上,胸口能清晰看到一片青紫,像被泼了墨,从胸口蔓延到腰侧,看着格外吓人,那是被毒蚺王尾巴抽中的痕迹。他眉头紧紧皱着,嘴唇抿成一条线,像是在睡梦里还忍着痛,时不时闷哼一声,额角冒着细汗,石斧被整齐摆在他手边,斧刃上的血渍已被溪水冲净,却仍留着淡淡的划痕,是昨夜劈砍毒蚺王坚硬鳞片时留下的,透着几分惨烈。方石坐在蛮牛身旁,正低头揉着膝盖,他身材矮壮,皮肤黝黑,裤腿卷到膝盖,露出沾着泥渍的小腿,膝盖上泛着大片红肿,还透着淡淡的青,那是昨夜被毒蚺王尾巴抽中胸口后,跪倒在地磕的。他揉得动作不轻,时不时龇一下牙,倒吸一口冷气,说话还带着点闷声,像是胸口还堵着气,见阿衡看过来,立刻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却沾了点草屑的牙,粗声说:“俺没事,就是膝盖磕得疼,揉一揉就好,不影响走路,待会儿赶路、遇着事,俺照样能扛,绝不给大家拖后腿。”

 

赵衍蹲在空地边缘,手里翻看着几株刚摘的草药,草叶上还挂着晨露,亮晶晶的,映着晨光泛着浅绿的光,是今早趁着晨雾轻,他特意在溪岸旁寻的。他身形中等,面容憨厚,眼角眉梢都带着实诚,额前的碎发沾着点潮气,胳膊上的伤口已重新敷了草药,缠着干净的布条,比昨夜看着好了不少,没了那般渗人的黑紫。见阿衡醒了,他立刻站起身走过来,脚步轻缓,怕惊扰了其他人,递过一株带着白霜的草,道:“阿衡,这是凝露草,石叔说这草能补气力、缓疲惫,我今早特意找的,你嚼嚼试试,昨夜多亏你了,若不是你用银纹压着毒蚺王,又趁机破了它的要害,咱们这伙人,说不定都难撑过去。”阿衡接过凝露草,草叶带着晨露的湿意,凉丝丝的,凑到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清苦香,像晒干的陈皮,还带着点草木的鲜气。他指尖用力揉碎草叶,塞进嘴里慢慢嚼着,苦涩味顺着舌尖散开,却奇异地压下了喉咙里的干涩,嚼到最后,还带着点淡淡的回甘,顺着喉咙滑下去,让浑身的疲惫也轻了些。他点了点头,声音比刚才缓了些,带着几分沙哑,却透着真诚:“是大家一起拼的,蛮牛那一下才是关键,没他拼着最后力气爬起来,用石斧劈中毒蚺王的七寸,我根本没机会趁机注入星脉力,咱们谁也离不开谁。”

 

正说着,蛮牛突然闷哼一声,眼皮动了动,像是在挣扎着醒过来,睫毛颤了颤,沾着的细汗顺着睫毛滑落,缓缓睁开眼。他先是茫然地扫了圈四周,眼神里满是混沌,像刚从噩梦里挣脱,待看到身旁咧嘴笑的方石,又瞥见地上散落的草药和武器,猛地想起昨夜和毒蚺王的厮杀,瞬间来了精神,不顾身上的痛,猛地坐起身,急声道:“毒蚺王!俺劈中它了?那孽畜死了没?没伤着大家吧?”他动作太急,狠狠牵扯到胸口的伤,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双手紧紧捂着胸口,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白了几分,额角冒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松针上,瞬间没了踪影。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笑了,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方石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几分打趣,又藏着些关切:“劈中了,死透了,尸体都凉透了,刚才我们去看,毒液都凝在地上了,你小子命硬得很,被那孽畜抽飞两次都没事,真是块铁疙瘩,比石头还耐揍。”蛮牛咧嘴傻笑,摸了摸后脑勺,眼神里满是憨直,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疼意,却依旧透着爽朗,看到不远处的阿衡,又连忙问道:“阿衡,俺没拖后腿吧?没给大家添乱?刚才俺好像昏过去了,后面咋样了?”

 

“没拖后腿,你救了大家。”阿衡轻声道,看着蛮牛憨厚的模样,心里暖了些。昨夜若不是蛮牛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忍着胸口剧痛,用石斧劈中了毒蚺王的七寸,他根本没机会趁机将星脉力注入毒蚺王体内,这场厮杀,他们未必能赢。这魁梧的汉子看着粗枝大叶,性子直愣愣的,平时话不多,可关键时候却最是靠谱,敢拼敢冲,从不惜力,总想着护着身边人。石叔走过来,递给蛮牛一片盛着溪水的树叶,又递过一株凝露草,沉声道:“先喝点水,再把这草嚼了,补补气力,别乱动,你胸口的伤看着吓人,得养养,不能再猛动,不然容易加重。咱们今日不能急着赶路,得等大家气息都稳了,伤口再好好处理下,换些新鲜草药,再往深走。昨夜杀了毒蚺王,虽解了眼前的险,可血腥味太浓,说不定会引来别的邪物,这林子邪门得很,藏着太多未知的凶险,得小心些,一步都不能错。”

 

众人都点头,没人反驳,经历了昨夜那般惨烈的死战,每个人都清楚眼下的处境,不敢有丝毫懈怠,哪怕晨光正好,草木清新,也没人敢彻底放松警惕。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像无数根细弱的光柱,落在松针上,映着露珠泛着细碎的光,折射出淡淡的彩,落在众人身上,暖融融的,驱散了些许夜寒。林间的虫鸣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和溪水潺潺的流淌声混在一起,倒添了几分生机,空气中的腥甜气已淡了许多,只剩草木的清气和松脂香,闻着让人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稍稍放松,却也只是稍稍,毕竟昨夜毒蚺王的凶戾、毒液的灼痛,还有那濒死的挣扎,都还历历在目,像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林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松针从他肩头滑落,他看了眼密林深处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道:“俺去看看昨夜那具外域人的尸体,还有毒蚺王的尸首,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之前没来得及细看,总觉得那尸体不对劲,胸口的伤口太诡异,不像是普通野兽弄的,还有毒蚺王,明明怕溪水,之前被溪水拦着,在紫瘴边半步都不敢靠近,怎么突然就不怕了,还追着咱们过来,这里面肯定有门道,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石叔点头,握紧了腰间的长刀,刀鞘是深褐色的,贴在裤腿上,带着微凉的触感,刀身偶尔蹭到草木,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沉声道:“一起去,别单独行动,这林子深处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多个人多份照应,也能互相搭把手。阿衡身子虚,星脉力没恢复,在这儿歇着,阿禾陪着他,看好咱们的东西,别丢了,我们去去就回,不耽搁太久。”阿衡想跟着去,刚要撑着地面起身,就被石叔抬手拦住,石叔眼神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别去,好好歇着,恢复力气才是正事,别逞能。”阿衡也知道自己此刻没力气,去了反而可能添乱,只能点头,叮嘱道:“小心点,若有动静,别硬拼,立刻回来,安全最重要。”

 

阿禾乖乖守在阿衡身边,手里攥着那把磨得光滑的木瓢,木瓢边缘已被磨得圆润,带着他掌心的温度,他时不时起身去溪边舀点水,小心翼翼捧着,生怕洒了,走到阿衡面前,递到他手里,见阿衡喝了,才放心地蹲回原地,小脸上满是认真。他看了眼溪岸方向,又看了看阿衡,小声问道:“阿衡哥,你说毒蚺王为啥突然不怕溪水了?之前明明被溪水挡在紫瘴边,连靠近都不敢,怎么就敢突破溪水,追着咱们过来了?难道它不怕溪水了?”阿衡望着溪岸方向,晨光下的溪水泛着粼粼波光,水汽氤氲,像一层薄纱,看着清澈又温柔,泛着淡淡的蓝绿色,却没了昨夜那般能庇护人的安全感,反倒让人心里隐隐发慌。他沉吟了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黑石坠,坠子温温的,贴着皮肤,像是在给他传递力量,也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他缓缓道:“或许是被昨夜的血腥味引的,昨夜厮杀时,血腥味太浓,顺着风飘,可能盖过了溪水的气息,让它暂时忘了怕水;也或许……它有了能扛住溪水的法子,这林子太邪,藏着太多咱们不知道的门道,还有很多邪物,不能按常理猜,咱们得时刻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话音刚落,掌心银纹突然轻轻颤了颤,白光比之前亮了一丝,像被风吹动的烛火,微弱却清晰,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辉。阿衡下意识抬手按了按掌心,能清晰感觉到微弱的星脉力在缓缓流转,像细流淌过干涸的河道,缓慢却坚定,比昨夜恢复了些,却依旧薄弱得很,对付普通的野兽还行,若再遇到毒蚺王那样的邪物,怕是撑不了多久,连自保都难。腕间黑石坠依旧温温的,贴在皮肤上,像是在缓缓滋养着他的星脉力,又像是在无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没了警示的灼痛,却仍让人不敢放松,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透着冰冷的恶意。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石叔等人就回来了,脸色都有些凝重,没了去时的平静,反倒多了几分沉郁,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林缚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布包,布包是粗麻布做的,沾了不少血污,呈深褐色,有些地方的血污已干涸,结成了硬块,却依旧能看出缝补的痕迹,一处补丁叠着一处补丁,针脚密密麻麻的,走线有些歪歪扭扭,像是主人手艺不好,却依旧精心缝补,显然这布包被主人珍藏了许久,舍不得丢。“那尸体已经硬透了,冻得邦邦的,夜里温度低,尸体冻僵了,”石叔走到空地中央,蹲下身,声音沉得厉害,带着几分凝重,“胸口的伤口确实不是灰爪兽弄的,爪印比灰爪兽大两倍,约莫有成年人手掌那么大,边缘还泛着黑,带着毒,伤口处的皮肉都烂了,发黑发臭,毒性比毒蚺王的还烈些,一碰就掉渣,看着就邪门。”他伸手打开布包,动作轻柔,像是怕弄坏里面的东西,布包里没什么贵重东西,只有一张泛黄的纸,纸边角已经磨损,卷了起来,上面沾了些血污和泥土,画着些模糊的线条,弯弯曲曲的,像是地图,还有几块干硬的饼,饼上沾了些泥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硬得像石头,掰都掰不动,显然放了很久,“这地图看不清了,上面的线条糊成一团,被血污浸得厉害,只能勉强看出是通往林子深处的,还有这尸体身上的衣衫,料子和咱们的不一样,粗糙得很,摸着手感硬,还绣着些奇怪的纹路,是三角形的,看着像是外域某个部落的标记,肯定是外域来的,不像是咱们附近的人,不知道他怎么会跑到这险地来,还一个人,胆子也太大了。”

 

蛮牛凑过来看了看布包里的东西,粗眉皱得紧紧的,像拧成了疙瘩,他伸手摸了摸那张泛黄的纸,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道:“外域?难道也是来找星脉的?可他就一个人,也太胆子大了,没点真本事,进这林子就是送死,里面全是邪物瘴气,他一个人根本撑不住,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活不成,才带着这些东西,想碰碰运气。”方石蹲在一旁,点头附和,他揉了揉膝盖,疼得龇了龇牙,道:“说不定是跟别人一起进来的,后来走散了,或者同伴都死了,就剩他一个,孤注一掷往里面走,最后还是没躲过,被野兽伤了,死在这儿了,也够可怜的。”赵衍也凑过来,看着那张泛黄的地图,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指轻轻点着地图上的线条,动作轻柔,怕把纸弄破,道:“这线条看着像是标记了几处险地,你看这儿,画着一团雾,像是紫瘴区,还标了个叉,应该是提醒危险;还有前面,画着树,像是黑松林,画着山,像是断云峰,都是咱们要路过的地方,只是上面画的这些小记号,圆的方的都有,有的还画着小骨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危险提示,说那里有野兽,还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那儿,是草药,还是别的。”

 

阿衡撑着地面,慢慢挪到石叔身边,他想看得更清楚些,动作慢,每动一下都牵扯着浑身的酸痛,额角又冒了些汗。他接过那张泛黄的地图,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带着岁月的质感,还有血污的腥气,上面的线条因为血污和潮湿,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出大致的方向。他仔细看着,眼睛微微眯起,突然发现地图角落画着一个小小的银纹图案,图案不大,只有指甲盖大小,刻得很浅,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图案和他掌心的银纹有几分相似,都是细细的纹路缠绕,像星星的脉络,却又多了些复杂的分支,像是更完整的纹路,透着古老的气息。他心头一动,掌心银纹轻轻颤了颤,下意识将指尖按在那个银纹图案上,淡淡的白光顺着指尖落在地图上,像一层薄纱覆在纸上。原本模糊的线条竟隐隐亮了些,像被点亮的萤火,慢慢露出几处被血污掩盖的记号,线条渐渐清晰,还能看到些模糊的字迹,其中一处用红笔标记着“星脉源”三个字,字迹有些潦草,却清晰可辨,位置就在断云峰的深处,旁边还画着一道小小的瀑布,瀑布旁有几株草,像是标记,提醒着星脉源的位置。

 

“能看清了!”阿禾凑得极近,小脑袋几乎要碰到地图,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闪烁着兴奋的光,他指着地图上的记号,声音带着几分激动,“阿衡哥,你看,这里写着星脉源!咱们找到方向了!终于知道星脉在哪儿了!”众人都围了过来,挤在阿衡身边,看着地图上渐渐清晰的记号,脸上都露出几分激动,眼里满是希冀,找了这么久,一路闯过青眼狼的围攻、紫瘴的侵袭、毒蚺王的死战,总算是有了明确的方向,心里悬着的石头稍稍落了些,多了几分底气。石叔却依旧皱着眉,眼神凝重地看着地图,没有丝毫放松,沉声道:“虽有了方向,可别高兴得太早,前面的险地更多,也更凶险。黑松林里据说有能迷人心智的瘴气,是灰黑色的,闻着没味道,却能让人产生幻觉,进去了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还会把同伴当成敌人,容易自相残杀,死在里面都不知道;断云峰山势险峻,全是悬崖峭壁,石头还滑,不好走,上面还有不少野兽盘踞,都是些凶戾的主,更难对付。尤其是阿衡,你的星脉力还没恢复,刚才看你掌心银纹,还是很淡,不能再硬拼,后面的路,得更谨慎,每一步都要想清楚,不能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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