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分日的下午,夏日月早早地坐在电脑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母亲坐在她身边,同样紧张地握着茶杯。
“别紧张,”母亲轻声安慰,“无论考得怎么样,妈妈都为你骄傲。”
夏日月点点头,目光却始终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距离查分通道开启还有十分钟。
手机震动起来,是江星辰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屏幕那端的江星辰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头发乱糟糟的,眼镜歪在一边。
“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还没有...”夏日月老实承认,“我的手在抖。”
“我也是。”江星辰把手机拿远了些,让她看见他同样在颤抖的手,“所以我们一起查,好不好?”
夏日月用力点头。这一刻,她无比感激现代科技——即使相隔两地,他们依然可以分享这个重要的时刻。
“还有五分钟。”江星辰看着手表,“月亮,记得我们约定过什么吗?”
“无论结果如何,”夏日月轻声重复着他的话,“都不能否定自己的努力。”
“对。”江星辰微笑,“所以,准备好了吗?”
“嗯。”
接下来的几分钟格外漫长。夏日月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也能透过手机听见江星辰那边轻微的呼吸声。母亲悄悄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时间到了。”江星辰说。
夏日月输入准考证号和密码,手指因为紧张而多次按错。当她终于输完所有信息时,却迟迟不敢点击“查询”按钮。
“月亮,”江星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点。三、二、一!”
她闭上眼睛,用力按下鼠标。
短暂的加载后,母亲惊喜的叫声在她耳边响起:“月亮!672分!”
夏日月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数字——语文138,数学145,英语142,理综247,总分672。这个分数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特别是物理,竟然考了92分。
“长江,你那边呢?”她急忙对着手机问。
视频那端的江星辰却沉默着,表情复杂。
“怎么了?”夏日月的心沉了下去,“考得不好吗?”
江星辰缓缓摇头,然后突然大笑起来:“658!月亮,我考了658分!”
屏幕晃动起来,他似乎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夏日月这才注意到,他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英语,我英语考了125!”江星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月月,我们...我们都能上南江大学了!”
这一刻,夏日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汹涌而出,但她却在灿烂地笑着。母亲在一旁也红了眼眶,轻轻拍着她的背。
“长江,”她哽咽着说,“我们做到了...”
视频那端的江星辰终于平静下来,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深深地看着她:“月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夏日月点头,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意味着...我们不用分开了。”
“意味着我们可以一起坐15路公交车,一起去南江大学,一起...”江星辰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异常温柔,“一起实现所有的约定。”
两人隔着屏幕相视而笑,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这一刻,所有的熬夜苦读,所有的焦虑不安,所有的分离等待,都变得值得。
“月亮,”江星辰轻声说,“我明天就回去。”
“嗯,”夏日月擦着眼泪,“我等你。”
挂断视频后,夏日月扑进母亲怀里,放声大哭。这是释然的泪水,是喜悦的泪水,是所有压力终于释放的泪水。
母亲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现在可以告诉妈妈了吧?那个男生,不只是‘好朋友’那么简单,对不对?”
夏日月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却笑容灿烂:“嗯。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窗外,夏日的阳光格外明媚。夏日月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分数,仍然觉得像在做梦。这个数字不仅仅代表着她能够进入理想的大学,更代表着她和江星辰能够继续并肩前行。
她拿起手机,给江星辰发了一条消息:
「长江同学,准备好和月亮同学一起开启新篇章了吗?」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
「随时准备着。这一次,不会再分开了。」
夏日月把手机贴在胸口,感受着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幸福。她知道,高考的结束不是终点,而是他们故事新章节的开始。
而这一次,他们将携手同行,不再有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