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早餐后的厨房还带着食物的余温。许惠洗净餐具，萌萌踮着脚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碗柜，小脸上满是认真。
许惠看着女儿的模样，心头一暖，抱起她走进小卧室：“萌萌乖，妈妈今天好好陪你。”说着拿出一条雪白的尿布，先左右对折，再上下对叠，拉出一个三角形后翻转过来，又将方形部分的三分之一折起，叠成两边薄、中间厚的等腰三角形，动作熟练又轻柔。
季冬梅走进来，帮忙撩起萌萌长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的裙摆，先脱下小内裤，再取下包在她屁股上的尿布。尽管尿布依旧雪白，她还是决定拿去清洗：“妈妈给你换新的，这个阿姨去洗干净。”
许惠将萌萌的小屁股轻轻放在叠好的尿布上，把中间厚实的部分从两腿间穿过，仔细裹住身体前侧，再将两侧的角对折过来，把多余的部分妥帖塞好，看起来就像一条柔软的小内裤，稳稳护着萌萌的小屁股。最后她拿来干净的小内裤，轻轻套在外面，放下裙摆笑道：“好啦，这样就不怕憋不住尿湿裤子了。”
这时季冬梅已经在洗手间忙碌起来，她把换下的小内裤和尿布打湿，打上肥皂细细搓揉，白色的泡沫瞬间裹住布料。确认没有污渍残留后，她用清水冲净，再用温水浸泡片刻，拧干后挂在晾衣架上。回到卧室时，她手里还带着阳光的味道：“萌萌乖，阿姨把你的小内裤和尿布都洗啦。虽然没尿湿，但出汗了穿着会不舒服，洗干净晒过太阳才舒服。”
萌萌一下子扑进季冬梅怀里，蹭了蹭她的肩膀：“阿姨洗的尿布包着好舒服呀。”
季冬梅笑着抱紧她：“因为阿姨喜欢你呀。你就安心当小宝宝，阿姨和妈妈都会好好照顾你。”
萌萌伸出小手，轻轻摸着季冬梅身上同款的长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阿姨，你的睡衣真漂亮。”
季冬梅也摸了摸萌萌的睡衣，又指了指她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你看，你和妈妈、阿姨穿一样的睡衣，一样的袜子，是不是特别舒服？”
“嗯！我好喜欢这种软软的感觉。”萌萌把脸埋在季冬梅的睡衣上，声音闷闷的。
“喜欢就好呀。”季冬梅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像抱着一个珍贵的小婴儿，轻轻拍着她的背，“阿姨抱着你，让你舒舒服服、开开心心的。”
萌萌在季冬梅怀里靠了一会儿，仰起小脸说：“阿姨，我想给你揉揉脚，不能总让你照顾我呀。”
季冬梅笑着应道：“好呀，萌萌给阿姨揉脚，一定很舒服。”她说着让萌萌坐在床上，自己则把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轻轻搁在萌萌腿上，“乖，阿姨的脚丫就放这儿啦。”
萌萌伸出小手，隔着袜子在她脚心揉起来，咯咯笑着说：“阿姨，你的脚丫子变成兔兔啦。”
“哦？为什么呀？”季冬梅故意逗她。
“你看你穿的碎花白毛圈袜，脚丫子肉肉的，当然像只小兔兔啦。”萌萌一边揉一边解释，小脸上满是认真。
季冬梅笑出了声：“可不是嘛，阿姨自从和林叔叔结婚，都胖了十斤呢。你看脸变圆了，脚丫子也肉肉的，配上这袜子，可不就像只胖兔子。不过这胖兔子可粘人了，特别喜欢粘着你呢。萌萌乖，让胖兔子跟你贴贴。”她说着，把穿着袜子的脚往萌萌身上轻轻靠了靠。
萌萌一边揉，一边隔着袜子往脚心闻了闻，奶声奶气地说：“阿姨的袜子不臭，香香的。”
“那是因为咱们的小碎花毛圈袜，都是萌萌洗得干干净净，还用柔顺剂泡过的呀，穿在脚上自然香香的。”季冬梅柔声道。
萌萌听了，隔着袜子在她脚心亲了一下：“阿姨，亲亲你的脚丫子。”
季冬梅笑着把她抱进怀里：“萌萌亲了阿姨的脚，阿姨也要亲亲你呀。”她刚要凑过去，萌萌却更快一步，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季冬梅也在萌萌的小嘴上回亲了一下，故意板起脸说：“萌萌亲了阿姨，那得答应阿姨一个要求哦。”
“阿姨你说呀。”萌萌眨着大眼睛。
“你亲了阿姨，那阿姨就得抱着你，你要是拒绝，阿姨会哭，你也得跟着哭哦。”季冬梅故意逗她。
萌萌立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软乎乎地说：“阿姨，我让你抱着当奶娃娃呀。”
“好呀，那咱们就好好当奶娃娃，阿姨和妈妈都宠着你。”季冬梅把她抱得更紧了。
许惠也凑了过来，轻轻摸着萌萌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丫，温柔地说：“萌萌乖，妈妈和阿姨一起陪着你。”
米171直升机正平稳地飞行在前往海岛的航线上，高速转动的旋翼发出“哞哞”的厚重声响，像是老伙计在低声喘息；旋翼桨盘的扭力杆随着转动，发出“咻咻咻”的锐鸣，这是单扭力杆与旋翼同步运转时特有的动静；机舱内则传来沙沙的轻响，带着俄罗斯米8系列直升机独有的质感，而米171本就是米8的后续型号，这声音里藏着一脉相承的厚重。
这架米171虽已摒弃了传统的全景式机头和蚌壳尾门，换成了更实用的滑翘尾门与海豚机头，但在俄罗斯本土，它仍被称作米8，“米171”是它在国际上的名字。这些细微的差别，周立伟和林峰早已烂熟于心。
两人稳稳操控着驾驶杆，直升机如一片沉稳的铁鸟，很快便精准降落在两栋相距120米的建筑物之间、直径100米的圆形停机坪中心。科研人员有序走下机舱，向着不远处的科研所走去。
确认机舱清空，周立伟抬腕看表，8点20分。他侧头对林峰说：“回去这趟，还是你来飞。”
“收到。”林峰应声，轻轻拉动总距杆，直升机缓缓升至8米高度，随即轻推变距杆，机身一边加速一边向前攀升，很快便进入1500米高度的平飞状态。
此时天空晴朗，视野开阔。飞行途中，他们发现前方400米处有一架陆航的米171，通过塔台确认，对方也是飞往星城机场。周立伟说道：“林峰，跟在他们后面，同路。”
林峰会意，稳稳地保持着安全距离。星城的机场除了国际机场，便是梁州区的航空基地机场，那里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落脚点。
20分钟后，两架米171先后进入机场空域，在跑道上平稳滑行。陆航的那架直升机滑行一段后，停在了他们指定停机位右侧60米处。周立伟他们的直升机则借助旋翼倾角产生的反推作用减速，再凭借尾桨轻巧转向，精准驶入自己的停机位，稳稳停妥。
关闭发动机，旋翼的轰鸣渐渐平息。周立伟和林峰与地勤机械师完成交接，刚走下舷梯，就见不远处陆航米171的驾驶舱里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立伟？”那人看清他，惊喜地喊了一声。
周立伟一怔，随即笑着迎上去：“老郑？真是你！”
老郑与周立伟同龄，都是1983年生人。01年两人一同考入陆航学院，05年并肩进入北方军区陆航团。不同的是，八年后的13年，刚过30岁生日的两人走上了不同的路，周立伟选择转业，进入北方航空公司；老郑则留在陆航团，一干又是七年。两个月前的5月20日，两人刚同过37岁生日，如今一个是民航机长，一个已是副团职中校。
周立伟、林峰与老郑及他的副驾驶小张一同走进飞行员休息室。美的五匹变频柜机正呼呼送着冷气，左右风板调至90度，将凉意送到休息室各个角落。几人在沙发上坐下，老郑率先开口：“立伟，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老样子，还是当直升机机长。”周立伟指了指身旁的林峰，“这是副驾驶林峰，从我刚刚转业到这儿就跟着我，飞了七年，早就练出来了。对了老郑，你们怎么没回陆航团降落，跑到这儿来了？”
“嗨，陆航团那边下雷阵雨，安全起见，指挥部让我们临时降这儿。”老郑叹了口气，“一来给直升机加油、做检查，二来我们从滨海拉了个伤员，刚跟着救护车送走，也算完成任务了。”
“那就好。”周立伟松了口气，和林峰一同脱掉飞行鞋，露出穿着白毛巾底袜的双脚，随意搁在歇脚凳上，瞬间松快了不少。
老郑看着他们，笑道：“你们现在日子过得真不错。说起来，八年前，12年你和许惠结婚，现在小日子咋样？”
“还能咋样，就柴米油盐呗。”周立伟笑了笑，反问，“你呢？”
老郑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唉，忙得脚不沾地，不然孩子怕是都四五岁了。之前自己谈过几个，都黄了，姑娘们嫌我总不在家。”
“也是。”周立伟想了想，劝道，“要不让你爸妈帮着留意留意？咱爸妈眼光差不了，再说咱两家都是事业单位的，同事家的孩子说不定也在体制内，知根知底，靠谱。”
“但愿吧。”老郑点头，“爸妈介绍的确实更踏实，合适过日子。”
休息室窗外，两架米171静静停放着，一架是民航的白底蓝红条纹涂装，一架是陆航的迷彩涂装。机械师们正围着它们仔细检查，确保每一个零件都处于最佳状态，为下一次起飞筑牢安全防线。
都汇府家中的小卧室里，暖意融融。许惠和季冬梅仍陪着萌萌，许惠轻轻脱下女儿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拿起一双肉色短丝袜，打算给她换上。
萌萌低头瞧见脚上柔软的毛圈袜换成了薄薄的肉色丝袜，小嘴一瘪，眼泪就掉了下来：“妈妈，为什么要换袜子呀？”
“傻孩子，”许惠温柔地擦去她的泪珠，“小碎花毛圈袜穿着可能会热，这双袜子薄，穿着凉快，也能保护你的小脚丫呀。这是妈妈穿过的，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不会让你有臭脚丫的。来，妈妈再给你套上毛圈袜。”说着，她把那双白底碎花毛圈袜又套在了肉色短丝袜外面。
萌萌动了动脚趾，两层袜子包裹着小脚丫，既有丝袜的顺滑，又有毛圈袜的柔软，舒服得很，立刻破涕为笑：“妈妈，好舒服呀。”
“这样就有两层保护啦，”许惠笑着解释，“妈妈和阿姨都穿了肉色连裤丝袜，外面再套小碎花毛圈袜，脚丫子既舒服，又不会因为出汗直接沾在毛圈袜上，弄得黏糊糊的。你看，咱们都穿着长款粉红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这样搭配是不是也很漂亮？”
季冬梅在一旁笑了，轻轻撩起萌萌的睡衣裙摆，摸了摸她的小屁股，确认内裤里的尿布依旧干爽，刚才萌萌哭的时候，并没有控制不住尿湿。她柔声说：“萌萌真乖，没尿湿尿布。就算不小心尿湿了也没关系，阿姨或妈妈会给你洗干净换好的。别忘了呀，在家可以放心尿在小内裤里，里面的尿布就是保护小内裤和睡衣的呀。”
萌萌凑过去，在季冬梅肉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奶声奶气地说：“阿姨，我喜欢你。”
季冬梅也回亲了她一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萌萌乖，阿姨和妈妈哪儿都不去，就在家好好陪着你。”
许惠抱起萌萌，拿起旁边的奶瓶：“来，妈妈喂你喝奶粉。”温热的奶粉递到嘴边，萌萌含住奶嘴，小口吮吸着，甜甜的奶香漫开来，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满足的光，像落满了星星。
喝过奶粉，许惠把萌萌放在床上，仔细洗净奶瓶收好，回到小卧室时，轻声说：“萌萌，妈妈和阿姨都陪着你，放心睡。”
季冬梅已将一条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萌萌放上去，再把她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丫和裹着长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身体都裹进毛巾被里，只露出圆圆的小脑袋，笑着说：“萌萌现在是奶娃娃啦，包在里面暖暖和和的，多舒服。”
萌萌眨着眼睛问：“阿姨，我的珊瑚绒连体睡衣呢？”
“你的小粉红、小碎花和小粉蓝连体睡衣，阿姨都用双缸洗衣机洗干净啦，晾在阳台上呢，晒干了就能穿。”季冬梅轻轻拍着她的背。
“阿姨好辛苦呀。”萌萌小声说。
“傻孩子，你是咱们的奶娃娃，照顾你是应该的呀。”季冬梅笑着把包在毛巾被里的萌萌抱起来，像抱小婴儿似的托着，“给你洗衣服、洗袜子、洗尿布和小内裤，饿了就喝奶粉，不用啃硬东西，多好。”
萌萌的脚上裹着肉色短丝袜和白底碎花毛圈袜，身上是长款珊瑚绒睡衣，外面又裹着珊瑚绒毛巾被，层层柔软包裹着小小的身体，暖意和困意一起涌上来。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很快就闭上眼，呼吸渐渐均匀起来。
季冬梅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眼神格外温柔。见萌萌额头渗出细汗，她拿起小毛巾轻轻擦去，低声说：“萌萌乖，睡吧，阿姨和妈妈都在呢。”
许惠走过来，轻轻解开毛巾被裹着萌萌脚的地方，露出那双穿着两层袜子的小脚丫，温柔地揉捏着。隔着毛圈袜和丝袜，能感觉到里面像珍珠般圆润的小脚趾，她知道，这样细微的触碰能让萌萌更安心，让她在梦里也知道妈妈就在身边。
星城机场的飞行员休息室内，老郑忽然沉下脸，对周立伟说：“立伟，有些事，我得跟你说道说道。”
林峰见气氛不对，起身道：“周哥，我出去透透气。”
小张也跟着站起来：“机长，我也出去抽根烟。”说着，他把一包崭新的小苏烟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和林峰一起走向吸烟室。
吸烟室里，北墙的绿岛风10寸换气扇正高速运转，五片扇叶在滚珠轴承电机的带动下飞速旋转。林峰和小张点上烟，吐出的烟雾很快被扇叶卷走，顺着背面金属箱体的三片百叶窗排向室外，空气里只余下淡淡的烟草味。
休息室里，老郑看向周立伟：“你还记得刚转业那会儿，你三爷爷那档子事吗？”
周立伟点头：“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三爷爷仗着自己以前是星城市梁州区教办主任，不想让我来北航飞直升机，非要我去梁州区扶贫办。他觉得我是转业军人，就该去苦地方，不能转业了就只想着顾家。可那时候我和许惠结婚刚一年，就想留在民航继续飞，能天天回家陪她。”
“你这么想没错，”老郑叹了口气，“但这里面的水，比你想的深。”
周立伟没说话，静静听着。
老郑压低声音：“我在梁州区有个朋友，听他说，去那边参与扶贫的人，要么进去了，要么被贬了，能保住公职就算好的。”
周立伟皱起眉：“老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听说基层腐败可能更复杂些。”
“你可能不知道，”老郑的声音更沉了，“星城市给梁州区拨了3500万扶贫资金，结果根本没足额到位。后来赶上严查基层腐败，一下子查出一大批人，上到梁州区一把手，下到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多少都沾了手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些人但凡牵扯到采购，都得捞点回扣。梁州区有个贫困村叫米西村，供电所所长程建林，就因为修变电站时吃了50多万回扣被查了。这人贪到什么程度？连变电站的工业排风扇，每个都多报100块，安了四个，就多拿了400块。现在已经被双规了。”
吃了50万回扣？”周立伟皱紧眉头，“这个程建林也太贪了。”
老郑摇头：“立伟，这50万还只是冰山一角。前不久拨给米西村的1000万扶贫款，他竟以‘预缴电费’的名义，硬生生揣走30万，让全村人拿到的启动资金比原定少了三分之一。”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你以前说过‘穷地方前脚扶贫猪，后脚红烧肉’，但米西村不是这样。村党委书记倒是给家家户户修了养猪栏，可干了件不地道的事，谁家靠养猪月赚一万五六，他就要抽走35%的成。单看一户不多，可米西村有50多户，一家抽5000，一年下来就快30万。这七年里，他光靠抽成就贪了200多万，单贪污罪就判了8年。”
“更恶劣的是，他还强行摊派，不服从就叫小混混打人、关狗笼、砸玻璃，俨然成了黑社会。甚至纵容手下打死一个高中女生，犯了故意杀人罪。一个月前，已经执行枪决了。”
周立伟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梁州区水这么深。”
“你当时为了去北方航空，和三爷爷闹掰不去扶贫办，反倒救了你。”老郑看着他，“我知道你不是贪腐的人，但梁州区以前是县级市，人情网密。你三爷爷不是好对付的，虽说他前不久去世了，这话不该现在说，但他那种太看重虚名的人，迟早会害了自己，甚至牵连旁人。”
周立伟沉默片刻：“我没想到，他竟想把我往这种火坑里推。”
“他大概是看不惯你转业后飞民航拿高薪，觉得你‘不听话’，才故意如此。”老郑叹了口气。
周立伟皱着眉：“老郑，你说老人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从陆航转业去民航飞直升机，多正常的事啊。”
老郑叹了口气：“这事儿说起来复杂。你三爷爷看不惯的，是他觉得你‘脱离群众’。在他看来，你作为转业军人就该去扶贫办过苦日子，许惠嫁给你，也该‘嫁鸡随鸡’。我猜他是看中你在部队时执行力强、有原则，想让你去扶贫办，而不是在民航拿着六位数年薪。”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有个高中同学老宋，原是西南军区直升机团的米171主管机长，15年过了32岁生日转业，也去了你们北方航空，管AW109直升机，负责运送石油平台技术人员，周末能休息，年薪50万起步，加上补助一年能拿七八十万，和你差不多。你三爷爷就是看不惯你过这种能陪许惠的安稳日子，所以当年才闹腾着不让你碰直升机，非要你去扶贫办。”
“这是我的选择，他没权利干涉。”周立伟语气坚定。
“你三爷爷闹的时候，我正好在星城休假。”老郑回忆道，“听叔叔阿姨说，你为了能继续飞、能陪许惠，在他的饭局上直接闹掰了。当时我和叔叔赶紧劝你带着许惠走，那时候你们还没孩子，你不知道叔叔阿姨处境多难。”
周立伟一怔：“我当时带着许惠赶紧撤了，怎么个难法？”
“阿姨被亲戚指着骂，哭得直抽气，”老郑声音低了些，“但她心里就盼着你能在北方航空好好飞，和许惠好好过日子。散场后我送叔叔阿姨回家，阿姨反复让我转告你：别受三爷爷影响，好好飞，好好对许惠，将来生儿生女都是亲骨肉，别被他重男轻女的思想带偏。”
周立伟喉结动了动：“当时我做得确实过分……后来爸妈没再说什么吧？”
“叔叔阿姨就一句话：好好飞。”老郑说，“叔叔说北方航空是国航下属的国企，规章制度规范，待遇也好，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踏实过日子，别胡思乱想。毕竟你和许惠已经是两口子了。”
“那次多亏了你，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收场。”周立伟语气里满是感激。
“咱谁跟谁啊。”老郑笑了，“陆航学院四年，我和你、永新就是最好的兄弟。毕业一起去陆航团，13年你和永新一起转业去北方航空，第二年都有了女儿，多好。就我还在陆航团飞，现在混到副团中校，也挺好。”
而在都汇府家中，许惠从季冬梅怀里接过萌萌，看着女儿在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里安睡，小小的身子裹着长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还套着白底碎花毛圈袜。她低下头，轻声呢喃：“萌萌睡吧，妈妈在呢。”
季冬梅看着萌萌在妈妈怀里安稳的模样，不忍打扰，悄悄凑过去，小心解开毛巾被裹着萌萌双脚的地方，轻轻脱掉她脚上的毛圈袜。露出的小脚丫穿着肉色短丝袜，她拿起毛圈袜闻了闻脚尖，带着淡淡的汗味，便轻声说：“萌萌，阿姨去给你洗袜子，穿着小丝袜也舒服着呢。”说完，拿着袜子轻手轻脚地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季冬梅把袜子打湿，均匀地打上肥皂，温柔地揉搓着。白色的泡沫很快裹住了整个袜身，她一边揉，一边不时凑近闻闻脚尖，直到那点汗味消散，才用清水冲净泡沫，放进加了柔顺剂的水里泡了泡，攥干后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这才回到萌萌身边。
许惠低头，隔着肉色短丝袜闻了闻萌萌的脚心，也闻到一丝淡淡的汗味，却毫不在意，依旧把小脚丫重新包进珊瑚绒毛巾被里。她心里清楚，毛巾被就算沾了味道，用洗衣机洗干净就好；可要是让萌萌哭了，哄起来才费劲儿呢。
许惠太了解女儿了，萌萌上幼儿园后从没拉过裤子、尿过裤子，但她最担心的是萌萌一哭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哪怕穿着尿布，也可能洇湿小内裤；万一赶上肚子不舒服，拉肚子沾在尿布上，清洗起来固然麻烦，可若是因此伤了萌萌的小心灵，那才是最难安抚的。
萌萌悠悠转醒，揉着眼睛说：“妈妈，我感觉小脚丫滑滑的。”
许惠笑着解开毛巾被裹着小脚的部分，把她穿着肉色短丝袜的小脚丫露出来：“你看，刚才阿姨给你换了小丝袜，是不是也很舒服？刚才脚丫子裹在毛巾被里，不用穿毛圈袜啦，穿这个正合适。”
萌萌噘着嘴：“妈妈，可是穿这种袜子会脚臭的。”
“傻孩子，脚臭了妈妈就给你洗呀。”许惠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这双丝袜是妈妈给你的，穿凉鞋时配着正好，可舒服了。来，妈妈再给你套一层。”
季冬梅坐在旁边，从自己长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的口袋里掏出一双毛茸茸的可爱毛圈袜，轻轻套在萌萌的丝袜外面：“萌萌乖，阿姨给你换了双新洗的毛圈袜，软软的，穿着舒服。”
萌萌一看脚上不是熟悉的白底碎花款，眼睛一下子红了，带着哭腔问：“阿姨，我的小碎花毛圈袜呢？”
“傻孩子，阿姨给你洗啦。”季冬梅赶紧解释，“闻着有点汗味，就拿去阳台晒了，一会儿就干了，不怕的。”她说着解开毛巾被，露出萌萌穿着长款粉珊瑚绒睡衣的小身子，和套着新毛圈袜的脚丫，把她搂进怀里。
萌萌伸出小手，摸着季冬梅的睡衣：“阿姨，我想摸摸你的衣服。”
“当然可以呀。”季冬梅笑着拍拍她的背。
萌萌的小手隔着柔软的珊瑚绒，轻轻按在季冬梅的肚子上，忽然抬头问：“阿姨，你的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季冬梅被逗笑了：“傻萌萌，阿姨肚子里还没有小宝宝呢，现在呀，你就是阿姨的小宝宝呀。”
“可是我已经五岁了，不能当小宝宝啦。”萌萌小声说。
“在阿姨和妈妈这儿，你永远可以当小宝宝呀。”季冬梅捏捏她的脸蛋，“你看，小屁股上包着尿布，衣服袜子脏了，我们给你洗；饿了就喝奶粉；困了就睡大觉，什么都不用操心，多好呀。”
许惠望着萌萌在季冬梅怀里再次沉沉睡去的模样，轻声说：“冬梅，我来抱吧，你太辛苦了。”
季冬梅摇摇头，手臂紧了紧怀里的小家伙：“惠姐，没事的。现在萌萌是咱们的小宝宝，就让她在我怀里多待一会儿。”
“那行，你抱着吧。”许惠笑了，“你看她现在，真成个奶娃娃了。”
“其实我就是舍不得让萌萌这么小就懂事。”季冬梅望着萌萌的睡颜，语气里满是疼惜，“就想让她无忧无虑长大。说起来也是缘分，萌萌就在我和婷婷姐、明雪带的班里。婷婷姐是你大学同学，我家林峰又和你家周哥在北方航空搭档飞同一架直升机，明雪的爱人还是周哥的战友。这关系绕来绕去，亲得很呢。”
她顿了顿，又说：“去年也就是19年，萌萌按理说该上中班了，就因为生病又重读了小班，我看着都心疼。”
“是啊。”许惠伸手轻轻摸着萌萌的小手，指尖拂过她柔软的指腹，“萌萌这孩子太乖了。你看她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就是我小时候的翻版，真是闺女随妈。”
“难怪婷婷姐一看见萌萌就说眼熟。”季冬梅恍然大悟，“她还跟我说，你俩是大学同学呢。”
“可不是嘛。”许惠感慨道，“真没想到萌萌去了你们班，能让我和婷婷再续上这缘分。”
季冬梅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萌萌，小心地把她重新裹进珊瑚绒毛巾被里，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蝴蝶，低声哄道：“萌萌乖，阿姨再给你包好，暖暖的，睡吧。”
周立伟和林峰完成任务回到家，解开鞋带脱掉飞行鞋，露出穿着白色毛巾底袜的脚，换上拖鞋后，径直走向小卧室。只见许惠和季冬梅正陪着萌萌，季冬梅怀里抱着包在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里熟睡的小家伙。周立伟轻声问：“媳妇，这是怎么了？”
“老公，萌萌有点困，就让她先睡了。”许惠迎上来，“正好，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季冬梅见状，连忙道：“周哥，惠姐，你们聊，我在这儿陪萌萌。”又对林峰说，“老公，你去沏点茶来，我带着萌萌。”
“好嘞。”林峰应声去了厨房。
夫妻俩在沙发上坐下，许惠轻轻将周立伟的脚放在自己长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的裙摆上，撩起裙摆把那双裹着白色毛巾底袜的脚盖住，像陷入一片柔软的粉色云朵。她柔声说：“老公，过一天就是周末了，我想咱们带着萌萌，再约上林峰和冬梅一家，去植物园转转。我和冬梅带着萌萌玩飞盘，你和林峰可以在旁边的石凳上聊聊天，带上帐篷，累了也能歇歇。”
周立伟笑着点头：“好啊，正好出去透透气，活动活动。辛苦你和冬梅了，平时不是在家就是在小区广场，范围太小，别把你们闷坏了。我和林峰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不是在直升机上就是在休息室，下午五点才到家，周末正好双休，一起出去玩玩挺好的。”
“嗯，听你的。”许惠应着，“对了，吃的咱们自己带，尽量别去饭店，里面难免有添加剂。咱们几个还好，萌萌才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外面的菜不一定适合她。”
“把户外风扇也带上。”周立伟补充道，“那风扇能帮帐篷换气降温，对着帐篷口吹，你和冬梅带着萌萌在里面能舒服点。”
许惠低头给周立伟揉着脚，掌心隔着毛巾底袜，能感受到他奔波后的疲惫。她的脸上满是心疼，也藏着对他工作的理解、支持与信任，像这珊瑚绒裙摆一样，温柔地裹着彼此的心意。
窗外的阳光悄悄移了移，落在他们交叠的脚上，把粉色的裙摆和白色的袜子都染得暖暖的。周末的约定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这一刻落进心里，正等着长出满枝桠的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