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栦查看了两人来时的那处院落,正如他们所说,从自己所处院落的方向看,那里确实是大门,而那三间房则通向不同的大门方向,只是他们一直用内力撞击的是中间那间房。若是像莫栦之前那样直接推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三人商议后,最终决定选择中间那间房。
曹苡礼貌地敲了敲门,之后便由名叫上官云的年轻人负责砸门。
“流云派。”莫栦一直观察着两人,他们的气质、服装与武器,都绝非普通人所有。
上官云手中拿着一把灰黑色的长琴,看不出材质。他拨动琴弦,丝丝如云的内力化作云刃,向黑色古门袭去,古门瞬间向后倒下。长琴在古门倒下的瞬间便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上官云头戴发冠,长发用丝带缠绕着斜垂身侧,两侧有长短不齐的碎发散落在耳旁,眼中常带不屑,尽显少年风流。身上的衣裳错落绣着祥云纹路,整体形态似云,又略有不同。
莫栦观察曹苡时,却无法看出她的门派,只能作罢。
古门倒下的瞬间,一条长虫从那处院落闯入。最先探进来的是长虫椭圆的头部,整条蛇体型巨大,有常人的几倍长。
三人急忙后退,突遭变故,却很快恢复冷静,只有上官云低声咒骂了一句。
上官云手中再次出现那把长琴,琴声随即响起。
曹苡拉着莫栦远离战场,回到了莫栦之前所在的院落。
“我们离远些为好。”
流云派的武功看似无害,但非本派之人不可靠近,否则轻则受伤,重则身亡。这种武功只适合两人对打,其他人只能远观。
上官云将长虫引出被砸坏的木门,弹琴御刃,刃如流云。无数云刃随着琴音向长虫击去,上官云的身影不断变换,穿梭于各个方位。普通人根本无法确定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云朵,黑白灰三色让云朵更显立体,变幻莫测。
琴音时而急促,时而平缓,时而高亢,宛如一首诗、一段乐曲、一支舞蹈。
上官云还轻轻唱道:“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
随山将万转,趣途无百里。
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
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
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
请留盘石上,垂钓将已矣。”
上官云边唱边弹,气息愈发强盛。长虫也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越来越狂暴。它吐出长长的信子,向上官云咬去,却被一个个云刃击中,无法靠近。
长虫身上出现了大小不一的伤口,伤口处流淌着黑色的鲜血。随后,它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终如同被蒸发一般,渐渐消失。
上官云手中的琴再次消失,一番激战后,他却毫无疲惫之色,只是转过身看向远处观战的两人,满脸不忿。
“你们两位是把我当苦力了吗?”
“接下来,交给我们吧。”莫栦答道。
莫栦和曹苡走进长虫先前所在的院落,来到上官云身旁,曹苡向他露出歉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