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罚关在客厅笼子里的那一夜,是星绒狗生中最漫长、最委屈的一夜。她看着卧室紧闭的门,又扭头看看那个空空如也的窗台,内心充满了被世界抛弃的悲凉。
“呜呜呜……”她不是装的,是真的伤心。为什么只有自己被关起来?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元宝,此刻说不定正在哪个温暖角落里打着呼噜!
星绒内心(悲愤交加): 骗子!猫都是骗子!说什么同盟,分明是找背锅的!我星绒在此发誓,与那只心机猫——元宝,彻底绝交!以后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她甚至开始迁怒毛豆,觉得是因为自己抱着毛豆睡觉,才沾染了“容易被利用”的傻气,于是用爪子把毛豆推到了笼子角。
第二天,星绒被“释放”了,但家庭地位明显下降。陆宇轩依旧板着脸,苏小婉虽然心疼,但也严肃地重申了“不许进厨房、不许翻垃圾桶”的禁令。
星绒夹着尾巴,耷拉着耳朵,做出一副“我知道错了”的乖顺样子,但内心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她被带出门遛弯,在小区里远远看到元宝正趴在它的猫爬架上,慵懒地晒太阳时,星绒立刻炸毛了!
“呜——汪!”她压低声音,冲着元宝的方向发出充满敌意的低吼,身体前倾,一副随时要冲过去理论的样子。
元宝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她,尾巴尖还挑衅似的轻轻晃了晃。
陆宇轩拽紧牵引绳:“星绒!干嘛呢!不许凶元宝!”
星绒内心(更气了):它用屁股对着我!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回到家,星绒依旧闷闷不乐,连最爱的磨牙棒都吸引不了她。她趴在自己的垫子上,把脑袋埋进爪子里,发出忧郁的叹息。
苏小婉看不下去了,把被她“冷落”了一天的毛豆熊捡起来,轻轻放到她面前。“星绒,看看谁来了?你最好的朋友毛豆哦。”
毛豆身上熟悉的气味,和那傻乎乎的表情,像一缕阳光,照进了星绒郁闷的心里。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嗅了嗅毛豆,确认它还是那个它,没有背叛自己。
然后,她一把将毛豆搂进怀里,用力地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委屈又安心的咕噜声。还是毛豆好,毛豆永远不会骗我,不会卖我。
抱着毛豆,她感觉内心的愤怒和委屈都被这柔软的触感慢慢抚平了。
“冷战”持续了几天。星绒坚持对元宝视而不见,即使元宝来家里做客,她也只是高傲地扭过头,抱着毛豆,用行动表示“本汪不跟你玩”。
直到一个下午,苏小婉在阳台晾衣服,星绒趴在客厅打盹,元宝则在阳台的窗沿上走猫步,欣赏外面的风景。
突然,一只隔壁单元散养的大黑猫不知怎么窜到了阳台外的空调外机上,对着元宝发出了充满威胁的“嘶嘶”声。元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者吓了一跳,后退时一脚踩空,“喵呜”一声从窗沿上摔了下来!
虽然不高,但落地声和元宝那声带着惊慌的叫声,瞬间惊醒了星绒。
她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也顾不上什么“绝交”了,她冲到元宝身边,用身体挡在元宝和窗外那只大黑猫之间,龇出牙齿,对着窗外发出了低沉而充满威慑力的咆哮:“汪!呜——汪汪!!”
她那庞大的身躯和护崽般的凶猛姿态,成功吓退了窗外的不速之客。
危机解除,星绒低头去看元宝。元宝似乎扭到了脚,有点一瘸一拐,但它没有立刻跑开,而是抬起头,看着星绒,那双金色的猫眼里,少了几分平日的傲慢,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它犹豫了一下,然后,像上次探病时那样,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星绒的前腿。
这一次,不再是利用,更像是……感谢。
星绒愣住了。满腔的怒火和“绝交”的誓言,在这一蹭之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了大半。她收起龇着的牙,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疑惑的“呜?”。她也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回蹭了一下元宝的脑袋。
苏小婉目睹了全过程,赶紧过来检查元宝的脚,然后笑着摸了摸星绒的头:“我们星绒真棒!知道保护朋友了!”
朋友?
星绒看着靠在苏小婉怀里、依旧有点狼狈的元宝,内心纠结。它之前卖过我……但它刚才好像真的吓坏了……我还该不该生气?
最终,星绒做出了决定。她走回自己的垫子,叼起毛豆,然后放到元宝旁边,自己则在另一边趴了下来。
她没有再对着元宝摇尾巴示好,也没有再怒目而视。她只是安静地趴在旁边,仿佛在说:算了,本汪大气,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你还是我罩着的,但是……零食合作项目,无限期暂停!
元宝看了看身边的毛豆,又看了看闭目养神但耳朵却朝着自己方向的星绒,也安静地趴了下来,开始舔舐自己有点疼的爪子。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一狗、一猫、一熊身上,构成了一幅奇异的、却又格外和谐的画面。
陆宇轩下班回家,看到这一幕,惊讶地对苏小婉说:“嘿,这和好了?”
苏小婉微笑着小声说:“可能达成新的和平协议了吧。毕竟,一起经历过‘战争’(对抗外敌)和‘背叛’(厨房事件)的友谊,虽然脆弱,但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羁绊吧。”
星绒的“信任危机”看似解除了,但她和元宝的“塑料友情”似乎也因此注入了一点名为“患难与共”的粘合剂。只是,关于厨房和零食的禁忌,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她们之间不可触碰的“红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