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市纪检委的取证室里,台灯的光晕聚焦在《安置费克扣协议》的签名页上。林墨用放大镜反复比对银行高管周志强、李海涛和退休海关官员孙文博的签名,指尖划过纸面的凹陷痕迹——追回部分赃款后,这三位关键人物的“签名争议”,成了卡住调查的核心症结。
“协议上的签名与他们档案中的笔迹高度相似,但细节有差异。”陈野将笔迹鉴定报告推到桌面,“鉴定专家说,像是‘模仿签名’与‘被迫签名’的混合体,既保留了个人书写习惯,又有明显的胁迫痕迹。”
李建国拿着张志强的日记,指着其中一段文字:“‘孙文博怕事情败露,想退出却被秦岳威胁,说要曝光他当年走私的旧案’。这说明孙文博很可能是被胁迫参与的,另外两人或许也有类似情况。”
就在这时,负责追踪黑蝎残余势力的便衣警察发来消息:“发现孙文博近期与一名境外号码频繁联系,对方疑似黑蝎组织在东南亚的联络员,通话内容提到‘签名证据’‘封口费’。”
林墨立刻决定正面接触孙文博。当他们来到孙文博的退休公寓时,老人正坐在窗边发呆,看到警察证件的瞬间,身体明显僵硬。“我没有参与克扣安置费!”孙文博的声音带着颤抖,“签名是秦岳逼我签的,他手里有我当年帮人走私过关的证据,我不得不从!”
“那周志强和李海涛呢?”陈野追问。
“他们是主动参与的!”孙文博情绪激动起来,“周志强负责将安置费从银行违规转出,李海涛则通过海关渠道,帮江承宇将赃款兑换成外汇转移出境。我只是被牵连的!”他突然起身,从书柜深处拿出一个铁盒,“这是秦岳当年给我的‘封口费’存折,还有我们的通话录音,我一直不敢销毁,怕被他们灭口。”
录音里,秦岳的声音冰冷:“孙文博,签了协议,好处少不了你的;要是敢反悔,你走私的旧案就会让你牢底坐穿。”存折显示,2001年4月,有一笔50万的款项存入,开户人正是秦岳的远房亲戚。
拿到关键证据后,林墨和陈野立刻前往周志强和李海涛所在的银行。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却发现两人已经被停职调查,原因是“涉嫌违规操作资金”。银行纪检部门提供的资料显示,周志强和李海涛在2001年期间,确实存在多笔违规转账记录,金额与安置费转移明细完全吻合。
“我们是被江承宇骗了!”面对询问,周志强辩解道,“他说这些是工厂改制的正常资金调配,还承诺给我们高额回报,我们并不知道是安置费。”
李海涛则沉默不语,只是反复擦拭眼镜,眼神躲闪。林墨看出他内心的挣扎,轻声说道:“孙文博已经交代了所有情况,他提供的录音和存折,足以证明你们的参与。现在主动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李海涛长叹一口气,终于开口:“我确实知道是安置费。江承宇用我家人的安全威胁我,说要是不配合,就对我孩子下手。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每次看到新闻里提到红星化工厂的事故,都觉得无地自容。”他交代,当年的赃款兑换外汇后,通过一艘货轮运往海外,货轮的船长是黑蝎组织的成员,现在可能还在东南亚活动。
就在调查取得突破时,意外突然发生。孙文博在家中“自杀”身亡,现场留有一封遗书,承认自己参与了安置费克扣,因愧疚而选择结束生命。但林墨在现场发现了疑点:遗书的字迹与孙文博的日常书写习惯不符,且现场没有发现挣扎痕迹,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是黑蝎组织的残余势力干的!”陈野脸色凝重,“他们怕孙文博泄露更多秘密,杀人灭口,还想嫁祸给我们,让调查陷入被动。”
与此同时,林墨收到了匿名短信,内容是一张照片:李建国的维修店被泼上了红漆,上面写着“多管闲事,死路一条”。短信附带一句话:“立刻停止调查安置费,否则下一个就是他。”
“他们开始直接威胁我们了!”李建国看着照片,愤怒地说道,“但我不会退缩,越是威胁,越说明他们害怕真相曝光。”
专项工作组立刻加强了对李建国、周志强、李海涛及工友家属的安保措施。同时,根据李海涛提供的线索,国际刑警在东南亚某国找到了当年的货轮船长,并成功将其抓获。
船长交代,当年他将赃款交给了黑蝎组织的东南亚负责人,负责人再将资金转入“蝎王”(孙明远)的海外账户。而未被追回的120万赃款,被用于购买了一批武器,藏在临市郊区的一处废弃防空洞内。
林墨和陈野立刻组织警力,前往废弃防空洞。防空洞深处,果然发现了一批封存的武器,还有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一份《安置费终极流向表》,上面记录着剩余120万赃款的具体使用情况,还有黑蝎组织在国内的残余成员名单。
“这些武器和名单,是黑蝎组织准备反扑的证据!”陈野看着铁盒里的资料,“他们不仅想夺回赃款,还想报复我们,破坏临市的稳定。”
回到纪检委,林墨将所有证据整理成册,准备对周志强、李海涛及黑蝎残余成员提起公诉。然而,就在这时,李主任收到了上级的压力:“有人匿名举报我们‘滥用职权’‘过度调查’,要求我们暂停对安置费案件的追查。”
“这是利益集团的最后反扑!”林墨眼神坚定,“他们想通过权力干预,阻止我们揭露真相。但我们不能退缩,必须坚持到底,为工友们讨回全部公道。”
陈野点点头:“我们已经掌握了完整的证据链,就算有压力,也要将案件进行到底。而且,我们可以通过媒体,向社会公开案件进展,让舆论监督成为我们的后盾。”
夜色渐深,专项工作组的灯光依旧亮着。林墨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这场关于安置费的追查,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追回赃款,更是为了守护正义,不让权力与贪婪凌驾于法律之上。她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只要他们坚守信念,就一定能战胜一切邪恶势力,让真相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