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啊,通海节度使段思平酒后发疯,杀了好多人,快来人啊!快抓住他!”那名太监这时候发疯似的对楼下喊道。刹那间,一对对整齐的人马冲上二楼,对着段思平的位置奔涌而来。
“快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快,快砍下他的首级,赏金一千两!”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楼下的士兵一窝蜂的向着二楼挤来。
“大家不要怕,他已经身中剧毒,已经使不上他的神功了,大家一起上!”一个士官模样的人在角落里面大声说道。
“哈哈,大侄子,怕你多疑,我让郝大师配置了两份药,一份在菜中,另一份么,就在这迎春酒里面,二者混合在一起,才能发挥药效,告诉你吧,那可是鹤顶红的成分啊!”二楼的入口处,霍铁树勾着腰朝着段思平哈哈大笑道!他身后紧紧跟随的却是郝平。
“那日山洞中巨石怎么没砸死你!”段思平怒骂道。
“我说霍军师,你还是高估了这个臭小子!对付他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此人愚蠢之极。段思平,今日恐怕你再也插翅难飞!如今身中剧毒,还不自尽么?”郝平恨恨地盯着段思平。
段思平冷笑着答道: “小小的鹤顶红能奈我何?你们一起上吧!”
“好,好,你果然心气高!告诉你,这鹤顶红的毒,就是花王也解不了!我看你又什么本事?”郝平无比得意的说道。
“多说无益,终将听令,给我上,活捉段思平者赏万金!”霍铁树朝后挥了挥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士兵一哄而上,将他围了个里外三层,手持长矛和大刀朝着他周身刺来。
段思平心中气急,他拿起一把筷子,朝着前方的丢出去。可怜这帮士官,尚且来不及躲闪,颈子已经被筷子刺穿。因适才用功逼毒,内力消耗也是快于以往,此番也渐渐感到体力难支,加上腹部的绞痛,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
“别让他有喘息的机会,速速上前围剿!”郝平大叫道。郝平虽然武功不搞,但对人的中毒的反应那是了若指掌,只因段思平面色蜡黄,额头汗水涔涔,这是毒入肺腑的缘故,便料定他内伤过多,定然无法抵抗多时,便招呼众人再次围剿。
此时场面凶险无比,段思平身中数刀,腹中也是疼痛难忍,眼下也没有时间让他逼毒疗伤,只好忍着巨疼朝前又扔出去了一把筷子。随后他左手握住椅子,右手抚在胸间。按照’开脉经’和‘穿天掌’的口诀暗自移动穴位凝聚内力,此时他将一部分毒从腹中逼到喉咙处,立刻站起身对着正前方的围兵猛地张开了嘴,将一口酒菜混合的污物喷涌而出。
好在他刚刚只喝了一杯,也不知道是发作延迟了,还是逼毒有效,此时肚中疼痛感稍微减缓。段思平心下大喜,又连忙手脚并用,趁机击退了窗户边上的几个士兵,跳下了窗户。
霍铁树站在楼梯处大叫道:“快快关紧大门!不要让他跑了!段思平我来会会你!”
此番段思平跃入院中的一个角落,见霍铁树和郝平二贼被堵在了楼梯处,此时包围圈尚未形成,便极其镇定,急速地从怀中掏出了布袋,掏出一粒红色丹丸吞了下去。之后他索性坐在了地上,双手变掌,暗暗平息了腹中翻滚的内力,又将其移至丹田。他刚刚吞食的药丸,乃是花王的珍藏之物,乃是护心丹。确保在危急时刻经脉不会错乱,乃是保命之妙药,顿时一股舒适无比的暖阳在胸中沟壑中畅游。
但时间不允许他再次运功,眼下官兵又将他围住。
“好小子,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有几斤几两?临时吃解药,恐怕为时已晚,准备受死吧!”郝平也曾习得些许武功,上蹿下跳着,隔空朝他丢过来几把短刀。段思平知道郝平的斤两,却也不躲闪,只是双手在面门前来回抓取,便将短刀一一接在手中。
“郝平,该我了,今日也是你的死期!”他话未说完,早已经将其中的两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郝平的腹部丢过去。
速度飞快无比,郝平本身功力不及,而且轻功也较弱,左右防备还是中了刀。
“啊哟,疼死我了!”郝平心下大惊,这刀头本来就是浸润剧毒,此番身上并未携带解药,正准备遁走。哪知道段思平早有防备,他腾起身来挡在了郝平的面前,一掌推在他的左肩,“想走么?那也不容易!看刀!”
郝平肩胛骨以背击碎,而且腹中中毒,当下哀嚎不已。段思平恨他歹毒,多次陷害武林门派,从中挑拨今日有意要结果郝平的性命,如今哪里能容的他轻易离开。霍铁树见郝平被段思平拦住,自己瞎了一只眼之后,视力急剧下降,也无法快速替郝平解围,只好在身后狂叫着。段思平担忧霍铁树会从中作梗,便右手上扬,将手中的两柄短刀朝着霍铁树的面门射了过去,左手最后两柄短刀却不疾不徐地插中的郝平的脑门。郝平一声不响,如同软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虽然口服了护心丹,但毕竟不是解毒之物,这几次催力袭击,也让他头晕目眩,如今也到了体能极限,腹中开始翻动,禁不住又吐出了一股黑褐色之物。
那太监站在官兵身后,又扯着公鸭般的嗓门大叫,“给我冲!他快不行了!杀了这个乱臣贼子,总兵大人重重有赏!”
段思平心中怒急,再次将内力引到食指的‘商阳穴’上,对着太监的方向直直的送过去,只听见‘呲呲呲’三声,可怜这太监,胸口已经被击穿。段思平大吼道:“谁敢再来?他就是榜样!”众官兵见他虽然中毒,然而亦是神勇无敌,纷纷不敢靠前。
“大侄子,你自求多福吧!”霍铁树话音刚落,‘阴阳二合掌’也是转瞬即至。段思平之前见识过此掌力的厉害之处,不敢怠慢,只好忍着疼痛与其周旋。段思平知道今日定是凶多吉少,不想与之过多纠缠,便留意出处的路径。眼瞅着院中大门紧闭,只好另寻其他出路。刚刚他比拼掌力之时,便将目光定格在国宾楼的楼顶处。
段思平这才暗自运力,朝着霍铁树面门虚晃一招,要做拼命状。霍铁树惜命如金,哪里肯和他玉石俱焚。谁知霍铁树刚刚闪身躲避,却见段思平脚步已经踏上了墙头,随后往上一跃,早已沿着屋檐跳到了广场上,抢过了一匹军马,向着西南方向扬长而去。
“上了他的当了,快快派官兵围追堵截,快!令人将郝平的尸体埋了!”他气的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