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溪引水
“小溪?”阿衡猛地抬头,掌心银纹突然轻轻震颤了一下,像是在呼应石叔的话,一丝微弱的白光再次泛起,“离这儿远不远?引水需要多久?”他语气急切,心里暗暗盘算,要是能尽快引到溪水,或许还能撑下去。
“不远,快走一刻钟就能到,小溪边有不少粗壮的藤蔓,咱们能编成长绳,绑着木瓢或者石盆,把水运过来,多几个人一起,速度能快些!”石叔语气急切,看着火墙,眼里满是担忧,“再晚就来不及了,火墙快烧完了,黑炎很快就会过来!”
阿衡看向火墙,柴堆已经烧得只剩小半,火苗越来越矮,黑炎的热浪已经烤得柴堆边缘微微发焦,零星幽火在火墙外打转,随时都可能冲进来,心里愈发焦急。他咬了咬牙,看向蛮牛,语气坚定:“你留在这,守着火墙,用剩下的干柴撑着,别让幽火和黑炎进来;我跟石叔他们去引溪水,尽快回来!”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我跟你一起!”蛮牛立刻反对,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不容置疑,“这里有阿禾和石叔的人看着,能撑一阵,我跟你去,引水也能快些,遇到危险也能有个照应!”他说着,攥紧石斧,眼神坚定,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肯让阿衡单独涉险。
石叔也点头,赞同道:“让你朋友跟你一起,我们三个去编藤蔓,分工合作,能省不少时间。阿禾,你在这守着,要是火墙快撑不住了,就往柴堆上泼水,尽量拖延,我们很快回来!”他看向阿禾,语气严肃,却难掩关切,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别害怕,撑住,我们很快就回来。”
阿禾使劲点头,攥着木瓢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坚定:“俺知道了,你们放心去,俺一定守好,不会让幽火和黑炎进来!”他说着,挺了挺单薄的身子,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尽管心里依旧害怕,却还是强撑着镇定,石叔带来的三个青年也纷纷点头,其中一个身材稍高、脸上带着一道浅疤的青年开口:“石叔,你们放心去,我们在这帮阿禾守着,不会让火墙被攻破的!”
“好,辛苦你们了!”阿衡点头,不再犹豫,跟着石叔往东边跑,蛮牛紧随其后,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里,只留下身后越来越淡的脚步声。阿禾留在老槐树下,看着越来越矮的火墙,又看了眼逼近的黑炎,深吸一口气,拿起木瓢往柴堆上泼水,清水溅在柴堆上,冒出阵阵白烟,勉强让火苗维持着,却也只是杯水车薪,火墙的柴堆越来越少,眼看就要撑不住了,石叔带来的三个青年也赶紧拿起旁边的木瓢,帮忙往柴堆上泼水,脸上满是焦急,时不时还要抬手挥赶靠近的幽火,忙得不可开交。
另一边,阿衡三人顺着石叔指的方向狂奔,东边的浓烟比老槐树那边淡了些,却依旧能闻到刺鼻的焦糊味,空气里还夹杂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地面偶尔能看到被烧黑的草木,还有零星的幽火残迹,踩上去烫得脚底发疼,粗麻草鞋都快被烤得发软。石叔跑得最快,他熟悉溪边部落的地形,脚步飞快,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阿衡和蛮牛,确保两人没跟上,就放慢些脚步等一等,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地上,瞬间蒸发。蛮牛跟在中间,石斧扛在肩上,脚步沉稳,尽管体力消耗很大,却依旧跑得飞快,偶尔抬手擦一下额头的汗,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的密林,生怕遇到危险,耳朵竖得老高,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阿衡跑在最后,掌心银纹的白光已经很淡,却依旧在微微震颤,像是在指引方向,他能感觉到体力在快速消耗,胸口微微发闷,却还是咬牙坚持着,不敢放慢脚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小溪,引溪水回去。
很快,三人就到了小溪边。小溪不算宽,约莫两丈左右,却水流湍急,溪水清澈冰凉,顺着地势往下淌,撞击在石头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一首急促的乐曲,溅起的水花落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稍稍缓解了身上的灼热。周围的草木虽被热浪烘得有些蔫,叶片微微卷曲,却没被引燃,透着几分生机,与远处被烧毁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心里多了几分慰藉。石叔立刻看向溪边的藤蔓丛,藤蔓长得十分粗壮,缠绕在树干上,绿油油的,显然没受黑炎影响,“你们俩赶紧捡石盆、木瓢,越多越好,我来编藤蔓绳!”他说着,快步走到藤蔓丛边,伸手拽下一根粗壮的藤蔓,用长刀将藤蔓割断,开始快速编织起来,手指灵活地穿梭在藤蔓间,动作娴熟,显然常年做惯了这类活计。
蛮牛立刻在溪边找了起来,溪边有不少部落人留下的石盆、木瓢,大多是平时洗衣、取水用的,有的放在溪边的石头上,有的沉在浅水里,他很快就捡了十几个,堆在溪边的空地上,石盆和木瓢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阿衡则蹲在溪边,伸手摸了摸溪水,溪水冰凉刺骨,却透着一股温润的力量,掌心银纹泛起极淡的白光,溪水顺着他的掌心微微晃动,像是在呼应,他能感觉到溪水蕴含的温润力量,比石槽里的水更充沛,若是能引动这股力量,或许不用费力运水,就能直接压制黑炎,心里渐渐生出一个念头。
“阿衡,快拿木瓢!”蛮牛把几个木瓢递过来,语气急切,“石叔的藤蔓绳快编好了,咱们赶紧运水,别耽误了!”他说着,拿起一个石盆,就要往里面装水。
阿衡接过木瓢,却没立刻装水,而是抬头看向石叔,语气认真:“石叔,藤蔓绳能不能绑得粗些、长些?我想试试引溪水直接冲黑炎,比运水快得多,也能省些力气!”他说着,掌心银纹的白光又亮了些,眼神里满是笃定。
石叔愣了愣,手里编藤蔓的动作没停,疑惑地看向阿衡:“能是能,可溪水这么急,你咋引?万一引不动,反而浪费时间,就麻烦了!”他心里有些怀疑,却还是愿意相信阿衡,毕竟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掌心的纹路能引动星脉力量,之前用神石的力量引过石槽里的水,能压制黑炎,溪水的力量更足,或许能借着溪水的势,把水流引过去,直接浇灭黑炎!”阿衡说着,掌心银纹的白光又亮了些,“藤蔓绳绑紧些,我需要有人帮我固定方向,别让水流偏了,不然就白费功夫了!”
石叔见状,不再多问,加快速度编藤蔓绳,他常年在山里劳作,编藤蔓的手艺极快,手指灵活地穿梭在藤蔓间,没多久就编出两根粗粗的藤蔓绳,每根都有两丈多长,手指粗,结实得能承重百斤,就算水流冲击力大,也不容易断。蛮牛帮忙把藤蔓绳的一端牢牢绑在溪边的老树上,老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能稳稳固定住藤蔓绳,另一端递给阿衡:“你拿着,俺帮你拽着,固定方向,保证不会偏!”他说着,双手攥着藤蔓绳,身体往后仰,使劲拽了拽,确保藤蔓绳绑得牢固,手臂肌肉紧绷,青筋凸起。
阿衡接过藤蔓绳,攥在手里,藤蔓粗糙的触感传来,却让他心里多了几分踏实。他走到溪边,掌心贴着水面,银纹的白光渐渐蔓延,顺着水流往下淌,很快就将小溪的一段水域染得泛着淡银光泽,溪水像是被唤醒,水流渐渐变得更加湍急,顺着他掌心的方向涌动,泛起层层涟漪,水面上的淡银光泽越来越亮,像是一条银色的带子,在阳光下闪着光。
“准备好!”阿衡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灌满了溪水的温润气息,猛地抬手,掌心对着老槐树的方向,眼神坚定,大喝一声:“引!”
淡银色的水流顺着他的掌心喷涌而出,比之前从石槽里引的水流粗了三倍不止,像是一道银色瀑布,带着呼啸的风声,顺着藤蔓绳固定的方向,朝着黑炎的方向飞去。水流穿过密林,撞断了细小的树枝,带着草木的清香,落在黑炎上,“轰”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溅起数尺高,黑炎的火势瞬间被压下去大半,翻涌的黑火像是被浇了盆冷水,剧烈扭动着,表面的墨色火点纷纷熄灭,只剩下零星的暗红火星在挣扎,原本灼热的气浪瞬间弱了许多,焦糊腥气也淡了几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些。
火墙后的阿禾见状,激动得跳了起来,手里的木瓢挥舞着,大声喊道:“压住了!压住了!黑炎被压住了!”石叔带来的三个青年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欣喜,赶紧拿起木瓢,往火墙外的幽火泼水,幽火被溪水一浇,纷纷缩退,灰黑影子渐渐消散,连焦糊味都淡了几分,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就在这时,远处地穴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更剧烈的震动,比之前的轰鸣还要响亮,像是有巨兽在地下咆哮,地面剧烈摇晃,溪边的老树都跟着颤,枝叶“哗哗”作响,落下不少叶子,藤蔓绳被晃得松动,阿衡引动的水流瞬间偏了方向,落在旁边的草丛里,燃起一阵白烟,原本被压制的黑炎火势立刻又开始反扑,黑火翻涌着往前窜。
“不好!”阿衡脸色一变,心里暗道不好,刚要稳住水流,就见地穴方向的黑烟里,竟又窜出三道黑炎,比之前那道还要粗壮,像是三根黑色火柱,冲天而起,墨色的火焰翻涌着,夹杂着更多的暗红火星,落地时轰然炸开,“轰!轰!轰!”三声巨响,震得地面都颤了颤,火势瞬间蔓延,朝着老槐树和小溪的方向同时扑来,热浪裹挟着腥气,比之前更烈,连溪水都被烘得微微发烫,原本冰凉的溪水竟泛起了一层温热,周围的草木都被热浪烘得开始发黄,像是随时都会被引燃。
掌心银纹的白光骤然黯淡,几乎快要熄灭,阿衡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一口血气差点涌上来,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身体晃了晃,被蛮牛一把扶住,才没摔倒。
“阿衡,你咋样?没事吧?”蛮牛扶住他,语气急切,眼神里满是担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额头滚烫,显然是消耗了太多力量,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都没了血色。
阿衡摆了摆手,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颤,却依旧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几分倔强,依旧坚定:“我没事,只是力量消耗太大,有点撑不住……”他看向地穴方向,黑烟越来越浓,像是墨汁似的,遮天蔽日,隐约能看到黑烟里有无数墨色影子在蠕动,密密麻麻,像是有更可怕的东西要从里面出来,心里愈发沉重,“神石说要找星脉,星脉到底在哪?找不到星脉,根本破不了这局,三道黑炎一起,溪水的力量不够,咱们撑不住……”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依旧没有放弃,心里暗暗盘算着,一定要找到星脉。
石叔跑过来,看着逼近的三道黑炎,眼里满是绝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溪水引不动了,火墙也撑不住了,咱们咋办?难道真要被黑炎烧死在这?部落没了,族人也没了,难道咱们也要死在这?”他说着,拳头紧紧攥着,眼里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面对如此强大的黑炎,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长刀握在手里,却觉得格外沉重。
阿禾和三个青年也慌了神,手里的木瓢都忘了挥动,看着那片吞噬一切的黑炎,眼里满是恐惧,身体微微发抖,原本的欣喜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火墙外的零星幽火被三道黑炎彻底唤醒,纷纷朝着黑炎汇聚,灰黑影子在火里扭曲,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叫嚣,表面的火星越来越亮,透着股疯狂的气息,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愈发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阿衡手腕上的黑石坠突然剧烈发烫,像是要炸开似的,温度高得惊人,烫得他皮肤发疼,掌心银纹的白光也骤然亮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刺眼,像是一轮小小的太阳,照亮了周围的密林,与黑石坠的温度相互呼应,形成一道强烈的光晕,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他突然觉得脑海里一阵清明,之前神石映出的幻境、地底的金属建筑、高空的飞行器,还有那句“星核残片,引脉归源”的低语,瞬间在脑海里重叠,像是有一道光劈开了迷雾,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猛地抬头,看向昆仑墟深处的方向,那里的浓雾虽被黑炎的热浪吹散了些,却依旧透着神秘,像是藏着无数秘密,掌心银纹的震颤顺着那个方向传来,像是在指引,又像是在召唤,带着一股强烈的力量,牵引着他。
“星脉在昆仑墟深处!”阿衡突然开口,语气笃定,眼神里满是光亮,像是找到了希望,“神石是星核残片,能引动星脉力量,只要找到星脉,就能彻底压制黑炎,关闭冥穴,化解这场劫难!”他说着,语气坚定,心里的绝望渐渐被希望取代,眼神里满是倔强和坚定。
“昆仑墟深处?”蛮牛皱起眉,眼里满是担忧,“那地方比墟口险十倍,瘴气浓得能把人熏晕,还有凶猛的野兽,像青眼狼、裂山熊,都极凶,咱们现在体力都快耗尽了,身上还有伤,根本没力气闯进去,而且里面地形复杂,岔路多,很容易迷路,说不定没找到星脉,就先死在里面了!”他说着,语气沉重,显然知道昆仑墟深处的凶险,心里满是顾虑,不愿让大家去冒险。
“没时间了!”阿衡看向逼近的黑炎,火墙已经被黑炎引燃,柴堆轰然倒塌,“轰”的一声,火势顺着地面飞快蔓延,很快就要烧到老槐树,周围的草木都被引燃,火光冲天,热浪越来越烈,烤得人皮肤发疼,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像是吸进了一团火,“黑炎快烧过来了,咱们要么闯墟深处找星脉,要么等着被烧死,没有别的选择!就算再险,咱们也得试试,说不定能找到生机,要是放弃了,就真的没救了!”他说着,眼神里满是决绝,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粉身碎骨,也要闯一闯昆仑墟深处。
石叔看着阿衡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后的黑炎,火势越来越近,已经烧到了老槐树的根部,树干开始冒烟,枝叶“哗哗”作响,像是随时都会燃起熊熊大火,心里渐渐有了决断,他咬牙道:“拼了!与其被烧死,不如闯一闯!说不定真能找到星脉,就算死,也要死得值!我跟你们一起去,部落没了,族人没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跟着你们,或许还能为部落报仇,为族人做点什么!”他说着,眼里满是决绝,握紧了手里的长刀,刀身泛着冷光,像是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手臂微微发抖,却透着一股狠劲。
三个青年也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决绝,纷纷点头,其中那个身材稍高、脸上带浅疤的青年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透着坚定:“我们也去!跟着石叔,跟着你!部落养了我们这么久,现在部落没了,我们也不能苟活,就算死,也要跟你们一起,闯一闯昆仑墟深处,说不定真能找到星脉,化解这场劫难!”其他两个青年也纷纷附和,眼里满是坚定,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尽管心里依旧害怕,却还是愿意跟着阿衡和石叔一起闯,脸上的恐惧渐渐被决绝取代。
阿禾攥着木瓢,看着阿衡,又看了看逼近的黑炎,心里渐渐有了决断,他咬了咬牙,开口道:“俺也去,俺从小在这附近长大,认识些小路,能避开些野兽和瘴气重的地方,或许能帮上忙,而且俺爷爷以前跟俺说过,昆仑墟深处有秘密,藏着上古的力量,说不定真有星脉,俺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去,为部落报仇,为爹娘报仇!”他说着,眼里满是倔强,尽管年纪小,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握紧了手里的木瓢,像是把木瓢当成了武器,小小的身子在火光里绷得笔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坚定。
阿衡点头,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心里渐渐有了底气,语气坚定地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去,那咱们就闯一闯昆仑墟深处!走!顺着小溪往墟深处走,溪水能暂时挡住黑炎的火势,而且溪边的瘴气相对淡些,也能避开些野兽,咱们尽快找到星脉,化解这场劫难!”他说着,率先朝着昆仑墟深处的方向走去,掌心银纹的白光微微闪烁,像是在指引方向,手腕上的黑石坠也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脚步沉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话音刚落,黑炎已经烧到了老槐树下,树干被引燃,枝叶“哗哗”作响,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照亮了周围的密林,热浪裹挟着焦糊味,像是要将一切吞噬。众人不再犹豫,跟着阿衡,顺着小溪往昆仑墟深处狂奔,身后的黑炎紧紧追着,热浪裹挟着焦糊味,像是要将他们吞噬,脚下的溪水冰凉,却能稍稍缓解身上的灼热,周围的密林越来越密,枝叶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瘴气渐渐浓了起来,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空气中夹杂着草木的腐味,让人心里发慌。这场关乎生死的逃亡与寻找,才刚刚开始,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未知的凶险,还是希望的曙光,无人知晓,可他们依旧坚定地往前走着,没有回头,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身后熊熊燃烧的大火,和翻涌的黑炎,在天地间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