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落笔成局
江寻的电子签名在平板屏幕上一笔一划生成，最后一笔落下时，她听见晓琳长舒一口气。
"终于！"晓琳抓过平板确认，"我这就通知节目组！"
江寻没说话，走到咖啡机前接了杯美式。咖啡烫口，她小口抿着，目光落在窗外。晨雾还没散，城市轮廓模糊，像她此刻的心情。
手机在流理台上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听说你要和沈叙一起工作？"
她回了个"嗯"字，把手机调成静音。
同一时刻，沈叙在合同末页签下名字。钢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好了。"他把合同推给张哥。
张哥如释重负："我马上扫描发过去。节目组说官博九点准时官宣，我们这边需要..."
"你处理就行。"沈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阳台上的风带着清晨的凉意。他撑在栏杆上，看见楼下早餐摊冒着热气，排队的人群中有一对学生在分食一个煎饼——这画面让他恍惚了一瞬。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掏出来，是家族群的@。父亲转发了综艺官宣的预告微博，只评论了四个字："注意形象。"
他锁屏，把手机塞回口袋。
江寻的咖啡喝到一半，晓琳抱着笔记本冲过来："官宣了！"
微博开屏广告正是《旅途心邂逅》的宣传图，她和沈叙一左一右，中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热搜前五占了三条，最爆的是#沈叙江寻 综艺首秀#。
评论区已经炸开锅：
【活久见！这两位居然同框了！】
【节目组怎么请动这两尊大佛的？】
【赌五毛钱，第一期就会吵起来】
她划着屏幕，看见自己的粉丝在努力控评："期待江寻新综艺"，而沈叙的粉丝则在刷"专注作品"。
多么熟悉的场面。
手机震动，一条新微信来自沈叙：
【合作愉快。】
她盯着那四个字看了三秒，回复：
【彼此彼此。】
发送成功后，她点开他的朋友圈——还是那条横线。
"节目组拉了个工作群。"晓琳把手机递过来，"你需要在群里打个招呼吗？"
江寻扫了一眼群成员列表，沈叙的头像在第二个。她打了句"大家好，我是江寻"，发送。
几乎同时，群里弹出新消息：
沈叙："大家好。"
两条问候一上一下，像极了他们这些年的状态——永远保持着微妙的同步，又永远隔着看不见的距离。
她关掉群聊，发现通讯录有个新的好友申请。头像是片海，验证信息只有一个句号。
是沈叙的私人微信。
她通过申请，对方立刻发来定位，是节目第一站的地址。
沈叙："机场见。"
江寻："别迟到。"
她退出聊天界面，点开航旅纵横的值机页面。余光瞥见沈叙发了一条朋友圈，仅她可见：
"要下雨了。"
配图是天气预报的截图。
她放下手机，继续喝那杯已经凉掉的咖啡。舌尖尝到一丝苦涩，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