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凌晨的广播列车驶入雾海深处,车厢广播突然刺啦作响。“东海沿岸海啸红色警报——全线列车就近停靠——”机械女声被电流撕得破碎,像深海裂缝漏出的嘶吼。灯管闪烁,乘客们从昏睡中惊醒,却只看到空荡的座椅。呦呦攥紧口袋里的车票,掌心鳞片随警报同步发热。
二 车窗外的红闪雾中出现一道猩红裂缝,横贯天际。裂缝内部翻涌着墨蓝海水,浪尖却燃着幽绿磷火。列车紧急制动,铁轨发出尖锐摩擦。车窗玻璃映出倒计时:00:02:00——与海岸雷达的倒计时完全重合。敖烬掀开车窗,寒风灌入,带着咸涩铁锈味。远处,第一排防浪堤在红光中瞬间崩塌,像被巨兽咬断的骨头。
三 封印残影裂缝中心浮现半透明的古老符文——那是海眼封印的最后残片,此刻正一片片剥落。每剥落一片,海平面便升高一尺。沈砚行的远程影像突然投在车厢壁:“封印崩至 50%,东海沿岸已拉响海啸红色警报。鲛人长老会提前启动‘潮祭’。”他语速极快,背景是实验室警报长鸣。“你们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抵达潮门,否则——”影像被电流撕裂,化作雪花。
四 车厢异变车厢地板开始渗水,透明却带着低温。水面下,隐约可见断裂的锁链和碎裂龙角。乘客座椅逐一消失,像被海水溶解。敖烬把呦呦拉到过道中央,脚尖在水面激起细小波纹。“列车正在下沉。”他声音低沉,银发末梢结霜。“但不是沉进海里,是沉进裂缝。”
五 倒计时归零00:00:10车厢灯光骤灭,只剩裂缝红光透窗。00:00:05车门自动解锁,向外弹开,露出漆黑隧道,尽头是翻涌的潮声。00:00:03列车员幽绿竖瞳亮起,递来最后一张票根:“单程·深海学籍。”00:00:01敖烬握紧呦呦手腕,两人同时跃出车门。最后一秒,车厢在红光中化为泡沫,被裂缝吞噬。
六 坠落的空白失重感袭来,却没有海水涌入口鼻。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掌心龙鳞发出微光。黑暗中,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缓慢而沉重。一道低哑嗓音贴耳响起:“祭品已至,钥匙何在?”声音未落,黑暗深处亮起一点幽绿——那是半截断裂龙角,角尖滴落黑色水珠,正对着他们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