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雪原尽头的远光灯冰花余劲未散,雪幕深处忽地亮起两道暖黄车灯,像深海里升起的萤火。引擎声由远及近,竟带着海浪节拍,轮胎碾雪却不留痕。一辆改装复古皮卡破雾而来,车身漆成孔雀蓝,车门喷着巨大音符。驾驶窗降下,探出一张被耳机压乱的蓝绿长发——鲛人歌姬阿汐。她朝敖烬吹了个口哨:“上车,小殿下,末班车要开啦!”
二 咏叹调与小跳蛙车门弹开,暖气混着海盐柠檬味扑面而来。车载音响正播一首离谱改编——《小跳蛙》咏叹调:童声合唱与歌剧花腔交织,副歌飙到High C,又突然切回“呱呱”和声。呦呦愣了半秒,被阿汐一把拽进副驾:“系好安全带,海豚音要转弯!”敖烬笑着跳进后座,尾巴悄悄收拢,银鳞与车内蓝光撞出细碎火花。
三 后视镜里的追兵皮卡掉头瞬间,六名鳞卫冲出雪雾,水刃划破空气。阿汐挂挡、踩油门,车尾喷出一道水雾尾焰,像鲸喷气。后视镜里,鳞卫被甩成一串幽蓝光点,又被突然升起的雪墙吞没。“放心,我加了‘浪涌推进’,他们追不上。”她指尖一点中控屏,车速表跳到 120,却稳得像悬浮列车。
四 冰桥与歌声前方出现一座结冰的高架桥,桥栏挂满冰锥。阿汐单手转方向盘,另一只手拉高音量。咏叹调副歌飙至顶点,车窗共振,冰锥齐刷刷掉落,在车头前方铺成一条晶莹通道。皮卡碾过碎冰,发出清脆“咔嚓”节拍,像给音乐打板。呦呦忍不住跟着节奏点头,紧张被旋律切成碎片。
五 暖风口的小插曲暖气出口吹出细白水汽,凝成迷你水泡,漂浮在车厢。水泡里映出鲛人文字:“下一站:公路雪夜”。阿汐用指甲一弹,水泡破裂,化作淡淡海盐香。“别怕,那是我写的导航便签。”她侧头朝呦呦眨眼,耳鳍在蓝光里闪了一下,像顽皮的小旗。
六 车载冰箱的暗格皮卡中控下方,车载冰箱自动弹开。里面不是饮料,而是一只密封海螺,壳口缠着银色锁链。阿汐用余光示意:“长老会的‘潮钥’,我顺手借的。”敖烬指尖一挑,锁链化雾消散,海螺里传出倒计时滴答:00:07:00阿汐耸肩:“七分钟后,它会唱歌开门,唱错调就自毁。”她按下音响循环键,《小跳蛙》咏叹调无缝重播,像为倒计时配专属BGM。
七 雪幕后的红眼皮卡冲下高架,驶入一片白茫平原。后视镜里,雪幕深处亮起一对猩红车灯,不闪不避,直追而来。阿汐扫一眼,笑容微敛:“不是鳞卫,是‘潮狩者’,长老会的王牌。”音响里恰好唱到最高音,玻璃微颤,出现蛛网裂纹。敖烬把尾巴绕到呦呦腰间,声音低而坚定:“坐稳,要潜水了。”话音未落,前方雪原突然塌陷成一道幽蓝裂口,像海面裂开。皮卡车头一沉,车灯照出裂口深处翻滚的暗流。倒计时跳至 00:00:30。阿汐猛打方向盘,笑里带刀:“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下一站,海底公路。”车轮腾空,雪与浪在窗外交汇成一片刺目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