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雪原骤静断裂桥头的幽绿光点忽地熄灭,风停雪落,天地像被按下静音。国道两侧枯苇齐刷刷倒伏,仿佛无形巨手抚过。敖烬脚步一顿,耳尖微动——“来了。”尾音未落,远处雪幕里亮起七枚冷蓝光斑,排成弯月,像深海鳞甲反射月色。
二 鳞卫现身光斑疾速逼近,转瞬化作七道身影。他们披着银蓝重甲,关节处生有倒刃,面甲无口鼻,只留一道竖缝,透出幽绿瞳火。重甲摩擦声在雪地里拉出一串尖锐金属啸叫。为首者抬手,五指化鳍刃,雪面瞬间被切出五道黑痕。长老会鳞卫——东海最冷酷的追捕者。
三 单手破阵敖烬将呦呦护在身后,右手五指张开。空气骤然降温,呼出的白雾凝成冰晶。他掌心向下,轻轻一压——“咔啦!”以他为圆心,雪地绽开一朵十米直径的冰花,花瓣如利刃向上翻卷。鳞卫踏入冰花范围,重甲表面瞬间结霜,行动滞缓。敖烬手腕一翻,冰瓣合拢,七名鳞卫被定格成晶莹雕塑,绿瞳火光在冰层里挣扎跳动。
四 冰裂声雕塑只维持三秒。为首鳞卫胸甲炸裂,弹出墨蓝水刃,破冰而出。水刃所过之处,冰花碎成粉尘,雪面被腐蚀出焦黑沟壑。敖烬闷哼,肩头被水刃擦过,卫衣裂开一道口子,血珠未及落地已凝成冰珠。呦呦下意识伸手,金鳞亮起,一股暖流涌向敖烬伤口,却只让血珠化得更慢。
五 雪幕中的裂缝鳞卫再次结阵,呈半月包围。敖烬左手背鳞光炽亮,冰花二次绽放,却明显比第一次小了一号。“灵力剩不到三成。”他低声道,声音被寒风撕得破碎。包围圈收拢至十米,鳞卫同时抬手,七道水刃交织成网,雪幕被切割成碎银。就在水刃即将合拢之际,雪地下方传来“咚”一声闷响——像巨鲸心跳,又像铁锚落水。
六 地下援手雪面突然隆起一道裂缝,裂缝里喷出暖雾。雾中伸出一只覆满鳞片的巨手,一把抓住最靠近的鳞卫脚踝,将其拖入地下。剩余六名鳞卫阵型大乱,水刃失控,反将同伴甲胄割裂。敖烬趁隙抓住呦呦手腕,借冰花余劲后跃十米,落在断裂桥面上。裂缝闭合,雪原恢复平整,仿佛那只巨手从未出现。只留下一串气泡从雪中冒出,破裂成细小盐粒。
七 倒计时的尾光敖烬掌心倒计时闪烁:00:10:00雪雾深处,六名鳞卫重新列阵,重甲缝隙渗出墨蓝液体,在雪地写下一行新字:“潮门十分钟后开启,祭品必须到场。”字迹写完即被风雪抹平,像一句无人听见的诅咒。敖烬抹去唇角冰屑,声音低哑却带笑:“那就看谁先到。”他牵起呦呦,跃下断桥,雪地上留下两道并行的脚印,很快被风吹得模糊。背后,鳞卫的绿瞳火光连成一条幽蓝线,像追踪的深海鱼雷,破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