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教导处的冷气周一下午，教导处空调开得像冰窖。两张并排的办公桌——一张属于“学生”敖小烬，一张属于“家长”敖烬。老周把事故报告摔在桌面：“仓库淹水，操场瞬移喷泉，影响恶劣！五千字检讨，一人一份，明早交！”呦呦缩在角落，手背上的金鳞被空调吹得发凉。敖烬却慢条斯理拧开钢笔，声音乖得像小学生：“老师，五千字够用吗？”
二 五千字的分配老周一走，教导处只剩父女。呦呦掰手指数：“一人两千五？”敖烬把两张A4并排，龙飞凤舞写下标题——《关于本周校园水患事件之深刻反思》却在副标题旁加了一行小字：“藏头诗版，竖读更有趣。”呦呦瞪眼：“检讨还能写诗？”敖烬眨眼：“龙族传统，检讨必须押韵。”
三 龙语藏头敖烬的笔速惊人，行楷里夹杂细长符号——像水草又像闪电。每行第一个字竖连，正是：“海眼将开，速归。”呦呦看得心惊，压低声音：“你疯了？这是给教导处看！”敖烬用指腹一抹，那些符号瞬间变成端正楷体，藏头隐去，只剩诚恳文字。“双重保险，”他轻笑，“人类读检讨，龙族读密令。”
四 背锅与拆锅写到第三页，呦呦卡壳：“我深刻认识到，擅自引发水元素波动……”她用笔帽戳下巴，小声吐槽：“明明是你控的水。”敖烬头也不抬：“我写的版本里，责任全在我‘家教不严’。”他故意把“家长责任”写成夸张排比，读起来像滑稽单口相声。老周经过窗外，听见“噗嗤”一声笑，眉头皱得更紧。
五 尾声的暗号夜色降临，教导处只剩台灯暖光。敖烬在最后一行写下落款日期，却在句号后点了一滴墨。墨点晕开，化作极小的龙形水印，尾巴指向窗外——那里，一轮血月刚爬上实验楼楼顶。他把两张检讨折成一模一样，推到呦呦面前：“收好，明早大戏。”呦呦捏着纸张，感觉墨迹未干的地方微微发烫，像藏着心跳。
六 打印机里的怪声打印机嗡嗡运转，两份检讨被吐出。最后一页刚落地，机器突然卡纸，红灯狂闪。敖烬掀开机盖，取出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空白纸。纸面却渗出淡蓝水迹，迅速拼成倒计时：00:05:00水迹下方，一行潦草手写：“检讨交上去，门就关不住了。”打印机“啪”地自动合盖，像有人从里面把盖子拉回去。
七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教导处外，感应灯忽明忽暗一阵潮湿的风顺着门缝钻进来，带着仓库里那股铁锈腥。脚步声由远及近，却轻得像猫——不，像某种蹼足踏在瓷砖上，留下一串未干的水印。敖烬把检讨塞进文件袋，顺手关灯。黑暗里，他牵住呦呦手腕，声音低得只有气音：“五分钟后，无论谁敲门，别回头。”门把手动了动，水珠从金属上滴落。滴答——倒计时归零，空气里响起极轻的锁链声，像深海铁锚被缓缓拉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