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闷热不堪,天空透蓝,白云夹杂着一丝燥。
昨夜一场雨下完,气温不降反升。蝉鸣聒噪,学校黑色的铁栏上,蔷薇花开的正好。
夏清被分到安魁七中高一3班。开学自然而然很少有人立马交到好闺蜜,但夏清在楼下等了枝夏十几分钟。枝夏给夏清发了个消息:
"我爸爸来接我了,我是真不知道,扫瑞了,明天给你带芋圆葡萄。"
消息很快发出去。
夏清看到消息,脸色黑的不成样子,像她家她妈妈给她做的蛋炒饭还黑。随后无能狂怒,最后拿起书包气冲冲的走了,看见路上小石头踢了踢。
学校门口几乎没人了,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走在路上。秋天风带着一丝凉嗖嗖,一只叶子朝着夏清扑面而来。
"呸呸。"
叶子落到夏清脸颊上,带着一丝甘苦的味道。
路过小巷子时,她听见打斗声音和粗重的呼吸声。夏清鬼使神差的左拐进去,看见一个身影在与两人打斗,显然穿着校服的碍于下风。额头流着一小块鲜血,左边脸颊上还有青紫的痕迹。黑色衣服男生刚想踹他肚子,结果他看见地上的木头,直接朝黑衣男猛的挥过去。
夏清愣住了,心里但也没有多少波澜。她不是没见过打架,只是这个男生的狠劲很少见。那两个男生低声骂了句脏话,就揉着肚子走了。
"艹TM的等着!"
说完,两人拿起地上散落的打火机和烟落荒而逃。
这时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她愣住。
"看够了?"
他冷冰冰说出这句话,眼神黏在她身上。他校服衣领微微凌乱,脸上青紫,嘴角流着血。微分碎盖遮住他上方眉眼。
"许砚舟?"
夏清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那个跟温枝夏周述她一起长得恶魔小霸王的许砚舟。
"你……回国了?"
"嗯,我人不在这吗你眼瞎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和我同校,七中?"
"上个月末。"许砚舟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怎么就你也能考上高中,你这种人考上七中你家祖坟冒起烟了吧。"可话到嘴里又咽回去。两人就这样相对而立谁也没有说话。最终是夏清从书包隔层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我家祖坟冒白烟都跟你没有一丁点关系倒是你……"夏清的话到嘴边硬生生咽回去了。
"擦擦脸。"
许砚舟接过那张纸擦在嘴角旁的血口上,语气带着点逗弄和调侃。
"怎么娇贵的夏大小姐也爱看旁人打架还是说……"许砚舟故意停顿眼神直勾勾盯在他身上。
"你在担心我?"许砚舟说完这话眼睛盯在夏清脸上似乎想找出些什么。
夏清愣了愣随后低下头把书包拉链拉好声音不高不低。
"许砚舟,你怎么这么自恋,不会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吗。"夏清声音突然拔高,说到后面声音小了又小。
"是觉得嫌脏而已。"
"嫌脏?"许砚舟听到这句话愣了呢,随即勾起抹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夏清。"既然这样,那么夏大小姐就带我去医务室处理吧,免得碍你眼。"
"你你自己不会处理啊?"
"我要是知道医务室怎么走?还轮得着问你吗?"
"再说了,我现在是伤员,伤者为大,夏清。"
"校园教学楼1楼左侧208你自己去。"
"夏清……"
许砚舟听到这话非但没有走反而向前几步与夏清只剩不到半米的距离,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情愫。"我是新生刚回国,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伤员,你不会这么铁心的对吧。"
夏清听到这话,眼神直勾勾的瞪着他,没好气的说到:
"快点,我还要回家吃饭。"
许砚舟把地上的书包捡起来拍了拍随后随意搭在肩上。
"就你那个整天出差的律师母亲,和整天出去参加会议的医生父亲,你回家吃饭?骗鬼呢。"
"哪也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夏清听到这话明显生气了,在她看来这不明晃晃的嘲讽吗,刚才只不过随口说的,但回头想想的确这样心里突然难受加快了脚步。
"等等我,你要赶着去投胎吗?还是说你要去和别人约会。"许砚舟脚步快速跟在她后面攥住他的手腕声音明显有了一丝慌乱。
"你生气了是不是,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吗,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夏清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来她一张鹅蛋脸,五官立体如父。妖艳张扬清冷此刻她冷白皮泛红,那双浓丽的眉眼因怒气更显清冷,眼尾洇开一抹胭脂色,倔强又明艳。
"你明知故问是吗,戳别人痛处很好玩吗,开心了吗?"
"还是说你就想看我被你惹怒又气又急的样子,嘴贱就撕了省的听起来让人烦。"
许砚舟听到这话愣住好久,显然对于自己刚才随口说的话她能这么大情绪,他也就一股无名火上来自己刚回国看到她,结果就因为一句话她对自己发这么大脾气显然委屈,可想了又想的确自己占不到理。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道歉还不行吗,我只是随口说说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一个人在家吃饭随口提的,我错了行吗。"
夏清听到这话心里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低下头语气闷闷的说了一句:
"快点跟上。"
许砚舟听到这话,跟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看着她扎的高马尾,在太阳底下显出金色的发色,微风吹过9月份的天气带着一丝微凉。
到了医务室校医用棉签蘸取着碘伏涂在许砚舟的嘴角和额头,夏清看到许砚舟这幅样子忍不住嘀咕了:
"变得好丑。"
许砚舟没有回应,低垂着头沉默着似乎在想什么。校医走后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缓缓转过身对着夏清说:
"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走慢点我是伤员,受伤了跟不上……"
"你一天天事情怎么这么多。"
"没办法,毕竟某些人嫌我脏,不得多照顾一点。"
夏清反应过来可能是刚才那一句话已经伤了他的自尊心,别扭的对他说到:
"顺路一起。"夏清的声音小的蚊子都听不见的程度,拉不下脸面,显然刚才只是气他想怼回去没想到他真这么较真上来了。
许砚舟只听见夏清嗡嗡的声音,故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听不见。"
"你故意的是吧?"
"本来就是你声音那么小,怪的了我吗。"
"我……"夏清最后还是没有说的出口转身离去,心里难受,他就是故意的,他他听见了就是故意让我难堪,我都给他台阶了他还不要。
夏清与许砚舟家里的确顺路也差不多的路程相近,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搭理谁。这跟两年前那个景像完全不一样,那个许砚舟老是喜欢在放学后叽叽喳喳在她身后像一个尾巴一样跟着,当时阳光明媚两人就在路口绊着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