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百姓踊跃参军忙
两人快步朝东街口走去,刚走到街口,便见此处已是人声鼎沸,青壮百姓排着长长的队伍,从东街口的老槐树下一直延伸到街角,队伍旁还围了些看热闹的老人与孩子,踮着脚往里看。排队的百姓模样各异:有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眼神却格外坚定,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衫,袖口卷着,露出结实的胳膊;也有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材魁梧,手上带着农活留下的厚茧,掌心磨得发亮,肩上还扛着锄头,想来是刚从地里赶来,裤脚沾着些泥土;还有些百姓站在队伍旁,没有排队,却也没有离开,眼神里满是犹豫,想来是心里有牵挂,拿不定主意。
老槐树枝繁叶茂,晨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风一吹,光影晃动,衬得街头格外热闹。赵虎让人摆了两张木桌,桌上放着纸笔,还有几卷空白的登记册,由一名识字的士兵负责登记——这士兵名叫沈文,生得斯文,眉眼清秀,早年是个秀才,清军破城时家人遇害,便投了军,虽不善征战,却写得一手好字,此刻他穿着一身旧军装,手上缠着布条,是昨日守城时被箭划伤的,却依旧认真地写着,一笔一划格外工整,连百姓的名字都写得清清楚楚。
旁边还站着两名士兵,负责询问百姓的情况,耐心解答他们的疑问:一个叫吴力,生得憨厚,说话慢条斯理,百姓有顾虑,他便细细解释;一个叫马强,性子直爽,嗓门洪亮,能镇住场面,怕有人趁机捣乱。百姓们见刀小蛮过来,纷纷停下交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对着她拱手行礼,口中整齐地喊着“将军”,语气里满是敬重与感激——昨日若不是刀小蛮带着将士们拼死守城,若不是她体恤百姓,不让士兵扰民,全州城恐怕早已被清军攻破,他们也早已无家可归。
刀小蛮走到木桌旁,抬手示意百姓们起身,声音清亮,带着几分穿透力,压过了周遭的动静,让每个人都能听清:“乡亲们,今日招募青壮入伍,不为别的,只为守住全州城,守住咱们的家,守住咱们身边的亲人。昨日清军攻城,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城外的村子被他们毁了不少,百姓们流离失所,若是全州城破了,咱们的家园会被烧毁,亲人会被杀害,咱们再也没有安稳日子可过。”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排队的百姓,语气格外温和,没有半分将军的威严,反倒多了几分体恤:“我知道大家都是寻常百姓,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没打过仗,没拿过兵器,也怕打仗,怕受伤,怕再也见不到家人,这些我都懂。所以今日招募,绝不强求,愿意入伍的,我自然感激,入伍之后,会教大家基础的攻防技巧、守城战法与队列纪律,管吃管住,虽没有山珍海味,却也能让大家吃饱穿暖,每月还会发些军饷,补贴家用;若是不幸战死,军中会拿出五十两银子安顿好大家的家人,还会派人照看老人与孩子,绝不会让大家流血又流泪;若是不愿入伍,也没关系,我绝不勉强,只盼大家平日里多留意城外的动静,若是看到清军有异常,及时通报给城头的哨兵,或是军中的将士,便是帮了咱们大忙,便是为守全州出了力。”
话音刚落,人群里便有个年轻小伙高声道:“将军,我要入伍!”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这小伙约莫二十岁,身材不算魁梧,却很结实,皮肤是常年劳作晒出的小麦色,脸上带着几分稚气,眉眼间却满是决绝,穿着一件打补丁的蓝色短衫,裤脚磨破了洞。他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却格外坚定:“昨日我在城头看着将士们厮杀,看着清军那般凶残,心里憋得慌,清军前几年打我们村子,杀了我爹娘,毁了我的家,我早已无牵无挂,今日我要入伍,跟着将军杀清军,报仇雪恨,也要护着剩下的乡亲,护着全州城,绝不让清军再害人!”
说罢,他走到木桌前,对着沈文道:“麻烦你,给我登记,我叫王小二,今年二十岁,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住在城西的破庙里,愿意入伍,不怕死!”
沈文点点头,拿起笔,问道:“可有特长?比如会射箭、会打铁?”
王小二挠了挠头,笑道:“我力气大,能扛重物,还会爬树,守城时搬滚石、爬城墙都能行!”
周围的百姓都笑了起来,气氛也轻松了些。
“我也入伍!”人群里又响起一声高喊,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材魁梧,嗓门洪亮,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他生得浓眉大眼,脸上满是胡茬,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褂子,敞开着领口,露出结实的胸膛,手上的厚茧能看出是常年干重活的,“我叫张强,今年三十三岁,家里有妻儿,还有老母亲,我若是不站出来,清军打过来,他们也活不了,今日我入伍,定好好训练,好好打仗,守住全州城,守住我的家!”
“算我一个!全州是咱们的根,是咱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绝不能让清军踏进来,绝不能让他们毁了咱们的家园!”
“我也入伍!跟着将军杀清军,护家园!”
百姓们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格外响亮,原本站在队伍旁犹豫的百姓,也渐渐动了心,有人咬了咬牙,走进了队伍,有人则转身回家,想来是要跟家人商量,或是回家安排好后事再来。晨光落在他们脸上,映着满腔的赤诚与决绝,也映着他们对家园的守护,对清军的痛恨,每个人的眼神都格外亮,那是希望的光芒,是斗志的光芒。
赵虎见状,眼中满是激动,连忙对吴力与马强道:“你们俩加快速度,仔细问清楚,别漏了信息,登记册不够了,再去营里拿几卷来!”
“好!”两人齐声应道,动作愈发麻利。
刀小蛮在人群中慢慢走着,看着百姓们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她知道,这些百姓都是普通人,没有过人的武艺,没有精良的装备,可他们有守护家园的决心,有对抗清军的勇气,这份决心与勇气,比任何兵器都更有力量,有他们在,全州城便多了几分希望。
走着走着,刀小蛮见人群边缘有个中年汉子,约莫三十五岁,身材结实,却一直犹豫不前,双手搓着衣角,眼神里满是纠结,一会儿看向排队的百姓,眼神里满是羡慕与坚定,一会儿又看向远处的方向,眼底闪过几分担忧,想来是心里有难处。这汉子穿着一件棕色的粗布衫,洗得发白,裤脚沾着些草屑,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露出半截脚踝,脸上满是愁容,却能看出眉眼间的正直。
刀小蛮走上前,轻声问道:“大哥,是有什么难处吗?若是心里有顾虑,不妨说说,若是能帮上忙,我定然帮你,若是实在不愿入伍,也不必勉强。”
那汉子见刀小蛮走到自己面前,连忙拱手行礼,脸上满是愧疚,搓了搓手,支支吾吾道:“将军,我……我想入伍,我也想跟着你杀清军,守全州,昨日我也帮着守城,扛了不少滚石,看着清军那般凶残,我心里也恨,也想为守家园出份力,可……可我家里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照顾,眼睛不好,看不见东西,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大的才六岁,小的刚满三岁,都还不懂事,我妻子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若是我入了伍,家里便没人照看,老母亲与孩子怕是活不下去,我……我实在走不开……”说着,汉子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满是无奈与愧疚,抬手擦了擦眼角,怕被人看见。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刀小蛮看着他,语气温和,眼中没有半分责备,只有理解。
“回将军,我叫李忠。”汉子低声回道。
“李大哥,无妨,”刀小蛮笑了笑,语气愈发温和,“家里有牵挂,便好好照看家人,老母亲与孩子都需要你,你留在家里照顾他们,也是在为守全州出力,不必觉得愧疚。平日里你若是有空,便帮着看看东街口的动静,或是帮着军中将士们搬运些物资、粮草,也是尽了心,不必非要入伍不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能理解。”
她顿了顿,又道:“若是家里有困难,比如缺粮、缺药,你尽管去营里找柳姑娘,就说是我说的,让她给你拿些,别客气,咱们都是为了守全州,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李忠眼眶一热,泪水差点掉下来,他对着刀小蛮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极低,语气格外恳切:“多谢将军体谅,将军这般体恤百姓,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日后军中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将军尽管开口,无论是搬运物资,还是传递消息,或是守城门,我绝无二话,哪怕是夜里不睡觉,我也会帮着守,绝不让将军与将士们失望,绝不让清军轻易打进来!”
刀小蛮点点头,笑了笑:“好,多谢李大哥,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正说着,一名士兵快步跑来,神色急促,额角满是汗水,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胸前的军装,他跑到刀小蛮面前,连忙拱手行礼,语气带着几分焦急与警惕:“将军,城头哨兵来报,北方清军大营有动静,似有士兵在营内清点人数,还有不少士兵在修补昨日被烧毁的帐篷,搬来不少木材与布料,堆在营寨门口,不知是何意图,哨兵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特意让我来禀报将军,让将军早做准备。”
这士兵名叫王浩,生得精干,个子不高,却很灵活,是刀小蛮派去城头传递消息的,平日里做事麻利,从不拖沓。
刀小蛮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脸色微变,眼神沉凝下来,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暗道不好——夏国相昨日惨败,骄傲自负的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今日清军在营内清点人数、修补帐篷,想来是在休整兵力,整顿营寨,怕是在为日后再次攻城做准备,而夏国相的增兵书信,想来也早已派人送往昆明,吴三桂野心勃勃,手握数十万兵力,装备精良,粮草充足,若是真派大军来攻,全州城仅凭目前的兵力,根本难以抵挡,只能尽快与义军达成联合,招募足够的青壮,抓紧时间训练,才能有胜算。
片刻后,刀小蛮回过神,转头对赵虎道:“赵虎,你留在这儿继续招募青壮,仔细挑选,耐心解答百姓们的疑问,别出乱子,若是遇到不愿入伍却愿意帮忙的百姓,也登记下来,分分类,日后安排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搬运物资、传递消息、守城门,都能派上用场。我去城头看看清军的动静,有情况再回来跟你说。”
“好,将军放心,这里交给我,定不会出乱子,”赵虎连忙应道,语气坚定,抬手拍了拍胸脯,“将军去城头也小心些,若是清军有异动,别靠近,先回来商议,咱们再做打算,别一个人扛着。”
刀小蛮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便朝城头走去,脚步匆匆,腰间的佩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剑鞘与腰带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晨光里,她的身影愈发挺拔,如同城头的砖石一般,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不屈,哪怕前路凶险,哪怕清军兵力强盛,她也绝不会退缩,定会拼尽全力守住全州城。
一路快步走到城头,刀小蛮便见城头的士兵早已戒备起来,每个人都手持兵器,目光紧紧盯着北方的清军大营,神色警惕,不敢有半分松懈。城墙上还堆放着不少滚石、箭矢与煤油,都是昨日守城剩下的,滚石大小不一,堆得像小山,箭矢整齐地插在箭囊里,煤油装在陶坛中,封得严实,将士们还在陆续搬运,将物资堆放在便于取用的地方,动作麻利,没有半分拖沓。
远处的清军大营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营寨连绵数里,用木桩与铁丝网围起来,格外坚固,旗帜猎猎作响,大多是清军的玄色旗帜,上面绣着白色的“清”字,格外扎眼,在风中飘动,透着一股压迫感。隐约能看到士兵们在营内穿梭的身影,有的在清点兵器,将长矛、大刀整齐地摆放在一起,有的在修补帐篷,拿着针线缝补破损的地方,有的在操练,队列整齐,喊着口号,声音隐约传来,虽不清晰,却透着一股杀气,虽未出兵,却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让人心里发慌。
刀小蛮走到城边,扶着冰冷的垛口望去,指尖触到冰凉的砖石,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清军大营规模依旧庞大,昨日的惨败似未撼动其根基,营内士兵依旧不少,帐篷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想来夏国相只是损失了先头部队与部分攻城士兵,主力并未受损,只是暂时休整,等待时机再次攻城。她心中清楚,夏国相骄傲自负,心胸狭隘,昨日吃了那么大的亏,还被她砍伤脸颊,受了屈辱,这份仇他定然记在心里,绝不会就此罢休,而吴三桂一心想推翻大明,称霸南方,全州城是南方抗清的重要据点,地理位置险要,进可攻退可守,他必然会派更多兵力来攻,甚至可能亲自领兵,全州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将军,清军目前没要攻城的迹象,只是在营内活动,看着像是在休整,”身旁一名老兵走到刀小蛮身边,低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警惕。这老兵名叫陈老根,年纪约莫五十岁,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却依旧精神矍铄,早年是明军的老兵,清军入关后,便跟着刀小蛮抗清,经验丰富,遇事沉稳,是刀小蛮信任的老将之一。
陈老根顿了顿,又道:“要不要派些士兵再去城外巡逻,悄悄靠近清军大营,探探他们的底细,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准备再次攻城,也好让咱们早做准备?派几个身手好、懂隐蔽的士兵去,应当不会被发现。”
刀小蛮摇摇头,目光依旧紧盯着清军大营,语气沉凝:“不必,昨日刚打过仗,清军定然警惕,营外怕是有不少哨兵巡逻,还会有暗哨,派士兵去反而容易暴露,若是被清军发现,不仅士兵会有危险,还会打草惊蛇,让夏国相知晓我们的意图,提前防备,反而不利。”
她顿了顿,继续道:“让城头的哨兵盯紧些,每隔一刻钟便回报一次清军的动静,有任何异常,比如清军列队、搬运攻城器械,立刻禀报,绝不能遗漏;另外,让受伤的士兵好好回营静养,郎中们多费心照看,缺什么药就去城中百姓家找,百姓们定会帮忙,务必让他们尽快恢复,能早日上战场;新兵招来后,你帮着赵虎一起训练,不用练太复杂的招式,重点教些基础的挥刀、扎枪技巧,还有守城时的配合,比如如何搬运滚石、如何射箭、如何守住城门,怎么躲避清军的箭矢,尽快让他们能派上用场,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必须抓紧每一刻,多做些准备,才能多一分胜算。”
“是,将军,我明白,这就去传达命令,”陈老根连忙应道,转身便朝城头另一侧走去,大声传达刀小蛮的命令,声音洪亮,将士们纷纷应下,动作愈发迅速,没有半分拖沓,原本有些松懈的气氛,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晨光渐渐浓烈起来,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全州城的每一寸土地上,驱散了城中的寒意。阳光落在守城将士的身上,映着他们满身的伤痕与坚定的眼神,铠甲与兵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透着一股凛然正气;落在东街口排队入伍的百姓脸上,映着他们的赤诚与决绝,笑容格外真挚;也落在北方清军大营的旗帜上,映着玄色旗帜上的“清”字,透着一股冰冷的戾气,与全州城的暖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城中,赵虎依旧在东街口招募青壮,百姓们的热情丝毫未减,登记册一页页写满,字迹密密麻麻,入伍的青壮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长,连街角都站满了人,吴力与马强忙得满头大汗,却依旧耐心十足;营中,受伤的士兵在郎中的照料下静养,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郎中们穿梭在士兵之间,换药、包扎,忙个不停,柳若薇也在一旁帮忙,递药、倒水,细心周到;没受伤的将士们则在院中操练,招式凌厉,气势如虹,喊杀声此起彼伏,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城头,哨兵们紧盯着清军大营,不敢有半分松懈,眼睛瞪得通红,生怕错过任何动静;将士们忙着搬运物资,加固城防,有的在修补破损的城墙,用泥土与石块填补缺口,有的在检查弓箭,确保每一把都能正常使用,有的在擦拭兵器,让刀刃保持锋利,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而北方的清军大营内,夏国相站在营寨门口,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袍角绣着金色的龙纹,却依旧难掩他此刻的狼狈,脸颊上的伤口已用白布包扎好,白布上渗着暗红的血渍,隐隐能看到血迹,伤口传来阵阵刺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昨日的惨败与屈辱,让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眼神里满是狠戾与杀意,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盯着远处的全州城,咬牙切齿,拳头紧紧攥着,指节泛白,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却浑然不觉。
他身旁的将领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连眼神都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触怒他——昨日战败,他们也有责任,若是当初能谨慎些,不轻视明军,或许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营内的士兵们则在将领的呵斥下,加快了修补帐篷、清点兵器的速度,每个人都神色凝重,不敢有半分懈怠,动作麻利,却透着一股压抑,显然也在为再次攻城做准备,昨日的惨败,让他们心里多了几分忌惮,却也多了几分狠劲,想早日攻下全州城,洗刷耻辱。
一边是军民同心,整军备战,拼尽全力守护家园;一边是隐忍怒火,蓄势待发,一心想要复仇攻城。寒夜已过,晨光初露,可战争的阴云,依旧笼罩在全州城的上空,未散分毫,一场更大的鏖战,已近在眼前,刀小蛮与全州军民,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前路有多艰难,无论要付出多少牺牲,他们都会坚守到底,绝不退缩,用鲜血与勇气,守护这片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