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莱笙的身体好了不少，医生说再过几天就能出院。
她已经能处理些工作上的事，顾泽桉拎着饭走进病房时，助理刚离开，桌上摊着几份设计稿，纸张边缘带着被摩挲过的温度，显然刚看过。
顾泽桉走到她面前，视线在设计稿上停了停，微微皱眉，语气带点嗔怪：“身体才刚好，就急着忙工作了？”
说着打开饭盒，热气裹挟着排骨藕汤的醇厚与清蒸鱼的鲜气漫开来——都是她住院时念叨过的口味，藕选了粉糯的，鱼挑了刺少的鲈鱼，姜丝切得极细，看得出费了心思。
莱笙抬眸，脸上漾开神秘的笑：“顾大总裁有什么事瞒着我？快从实招来，坦白从宽。”
顾泽桉夹菜的筷子顿了顿，指尖在桌沿轻点两下，心里打鼓：难道被发现了？却故作镇定地挑眉：“嗯？我能有什么事瞒你……”
莱笙掏出手机，点开陆砚之的微信递过去，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大师兄说你拜他为师了。拜我师兄为师，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师叔？”
顾泽桉索性承认，放下筷子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轻笑：“就知道瞒不过你……师叔？”
“真乖。”莱笙抬手摸他的头顶，像安抚宠物，他顺势往她掌心蹭了蹭，眼底带点耍赖的笑意。
顾泽桉握住她的手贴在颊边，语气带点撒娇：“那师叔是不是该奖励一下我这个乖学生？”
“怎么奖励？”
他牵起她的手移到心口，眸底漫着甜蜜：“奖励我能一直照顾师叔，好不好？”
莱笙被逗笑，屈指弹了下他的脑瓜崩：“油嘴滑舌。”
顾泽桉笑着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一下：“只对你油嘴滑舌。”说着盛了碗汤递过去，“尝尝，炖了两个小时。”
莱笙喝了一口，藕的粉糯混着排骨的鲜香在舌尖散开，眼睛弯成月牙：“老公做的就是好喝。”
“喜欢就好，”他给她夹了块去刺的鱼肉，“多吃点，恢复得快。”
“好。”
莱笙吃得香甜，顾泽桉看在眼里，心底像被温水浸过。窗外梧桐叶沙沙响，阳光透过叶隙在床单投下斑驳光影，床头柜上的向日葵舒展着花瓣，像团小太阳，病房里的空气都染着淡淡的甜。
“对了，出院时给你准备了惊喜。”他忽然说。
“什么惊喜？”莱笙眨眨眼，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挨着他的胳膊，满眼好奇。
顾泽桉故作神秘：“说出来就不算惊喜了，等着吧。”
这话不假，早上趁莱笙午睡，他在走廊接电话时语气难掩兴奋：“就要她上次在杂志圈出的星空主题珠宝，主石用蓝钻，周围镶碎钻仿星轨，尽快定制好，出院我亲自送她……”挂了电话，他望着病房门，指尖摩挲着手机壳——那是莱笙画的Q版画像，画里的他穿西装却歪着头，像个孩子，眼底笑意温柔得要溢出来。
“好吧。”莱笙应着，又问，“知道刚才助理来是说什么吗？”
顾泽桉往她碗里添了些青菜，故作镇定地问：“什么事？”心里却惦记着她的工作，怕她累着——她以前为了赶稿，常熬到半夜。
“我们团队给甲方做的珠宝设计拿了国际奖。”莱笙点开手机里的获奖证书，她的名字在设计师栏格外醒目。
顾泽桉放下筷子，接过手机细看，眼里满是自豪，指尖在她的名字上轻轻点了点：“不愧是我老婆，真厉害。”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她画设计稿的样子，那时他们刚结婚，桌上堆着画纸，阳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铅笔在纸上沙沙游走，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觉得比任何珠宝都耀眼。
“对了，老四和顾二少那边宣判了，你知道吗？”莱笙问。
“嗯，”顾泽桉手臂微微收紧，“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可惜没能让他们更痛苦。”
“那顾老二的股份，你趁机抢过来了？”
他眼中闪过狡黠，语气笃定：“放心，都在计划里。顾家老股东早看他不顺眼，我稍微推了一把，他们就主动转了股份。以后顾家股份只会越来越集中在我手里。”
莱笙也狡黠地笑了：“我也是。不仅拿回老四的股份，这次获奖后，团队和甲方都只认我这个总监，我在公司也算是站稳脚跟了。”
阳光落在她发梢，映得几缕发丝泛着浅金，字迹利落又带点俏皮，和她平时干练的样子不同。
顾泽桉满眼赞赏：“不愧是我老婆。不过别太拼，身体要紧。”
“嗯，放心吧。”
顾泽桉眸底漾着柔光，轻轻捧起她的手：“出院后除了惊喜，还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商量。”
“不能提前透漏点？”莱笙的好奇心被勾起来，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戳了戳，“小气鬼。”
“不行哦，”他眼里带笑，语气宠溺又无奈，“提前说就不算惊喜了。乖，再等几天。”
“好吧。”莱笙轻轻撅起嘴。
顾泽桉瞧着她可爱的模样，轻笑出声，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对了，笙笙，想不想换个房子？”
“为什么要换？”莱笙有些疑惑，现在的房子虽然刚住没多久，但阳台种着她喜欢的多肉，客厅墙上挂着他们的合照，挺有感情的。
顾泽桉垂眸想了想：“这房子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想换个新环境，重新开始。”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向往：“我看中了医院附近的临湖别墅区，后面有小花园，想种你喜欢的绣球花，再搭个秋千……等你身体彻底好了，傍晚我们坐在秋千上晒太阳，你靠在我怀里，我给你读财经新闻，你肯定又会睡着。”
莱笙听着，嘴角忍不住上扬：“那得留块地方放我的画架，我要画下每个季节的花园，春天的绣球、夏天的荷花、秋天的银杏、冬天的雪……”
“都听你的，”顾泽桉握紧她的手，“你喜欢的，都安排上。”
“其实不是房子的错啦，”莱笙笑了笑，“不过你有想法，我没意见。”
她早就发现了——前几天他看手机没锁屏，她瞥到搜索记录正是那片别墅区，页面停留在带花园的户型，他还在“秋千”“画架”的关键词上画了圈。
见她没反对，顾泽桉暗自松了口气，指尖在桌下悄悄蜷了蜷，眼底闪过欣喜——终于能按计划给她一个安稳的家了。他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莱笙看着他眼里的光，低头喝了口汤，心里悄悄想：其实只要和他在一起，住哪里都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