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永琪诉情，自由为先决
皇后被打入冷宫，宫中最大的隐患彻底清除，漱芳斋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宁。可这份平静，却没能抚平永琪心中翻涌的情愫——从御花园风波的挺身而出，到流言危机的仗义执言，再到下毒阴谋的彻夜守护，他亲眼见证着小燕子一次次在绝境中化险为夷，她的勇敢、纯粹与那份不受束缚的灵动，早已深深烙印在他心底，再也无法抹去。
他开始愈发频繁地出入漱芳斋，有时是借着讨教拳脚的名义，与小燕子在庭院中对练；有时是带着最新的话本与点心，陪二人闲谈解闷。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随着小燕子的身影，她笑时，他的眼底便盛满星光；她蹙眉时，他便满心牵挂。这份藏不住的心意，连小邓子都看得真切，私下里打趣小燕子：“格格，五阿哥看您的眼神，可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呢！”
小燕子并非全然木讷，只是前世的情感纠葛让她心存顾虑，再加上对宫墙束缚的本能抗拒，才一直装作不解。可永琪的心意太过炽热，让她再也无法回避。
这日黄昏，御花园的枫叶红得正好，晚风卷着落叶，平添了几分缱绻。永琪借着送刚抄好的剑谱之名，将小燕子约到了僻静的假山下。他手中紧攥着剑谱，指尖微微泛白，显然是做了极大的决心。
“小燕子，”永琪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句话，我憋了很久，今日必须告诉你。”
小燕子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永琪轻轻拦住。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欣赏，是想与你共度一生、护你一世安稳的喜欢。”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我知道你出身江湖，不喜宫中的规矩束缚；我也知道前世我们有过许多误会与遗憾。但这一世，我愿意为你改变。我会向皇上禀明心意，请求赐婚，婚后我会护着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更不会用宫规束缚你的天性。你想练剑，我便陪你练；你想逛御花园，我便陪你逛；将来若有机会，我甚至可以陪你去江湖走走，看看你曾生活过的地方。”
这番话真挚而恳切，像一股暖流涌入小燕子的心中。她看着永琪眼中的真诚与期待，心中百感交集。不可否认，永琪的守护与温柔，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了痕迹。可她骨子里对自由的渴望，对宫墙生活的抗拒，却让她无法轻易点头。
她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永琪，谢谢你。你的心意，我懂，也很感激。”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怅然：“可我小燕子，天生就不是能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江湖的风是自由的，山水是开阔的，我可以肆意奔跑、放声大笑，不用顾忌什么规矩，不用提防什么阴谋。可在这宫里，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连饭菜都要担心是否有毒。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我渴望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看遍山河湖海，而不是被困在这四方宫墙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相同的生活。”她看着永琪，眼中满是坦诚，“你是皇子，你的身份注定了你要承担太多责任，要被这宫墙束缚一生。我不能要求你放弃你的责任，你也未必能真正给我想要的自由。”
小燕子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永琪，自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这是我的先决条件。若你不能接受，不能真正给我自由，那我们不如尽早放手，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至少这样，我们不会彼此折磨，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永琪的心上。他愣在原地，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他从未想过，小燕子对自由的渴望竟如此强烈，强烈到愿意放弃这份情愫。他知道，小燕子说的是实话，他是皇子，身上肩负着皇室的责任与期望，想要给她完全的自由，谈何容易？
可他心中的爱意，却让他不愿就此放弃。他看着小燕子，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小燕子，我知道这很难。但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我会努力去争取，去证明，我能给你想要的自由，能让你在这宫里也活得开心、活得自在。我不会逼你立刻做决定，只求你不要完全拒绝我，好吗？”
小燕子看着他眼中的执着与不舍，心中泛起一丝不忍。她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好，我给你时间。但永琪，我希望你想清楚，不要为了我，放弃你本该拥有的一切。若最终你做不到，我们也不要再纠缠，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结局。”
夕阳的余晖透过假山的缝隙，洒在二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永琪看着小燕子决绝的侧脸，心中虽满是失落，却也更加坚定了信念——他一定要证明，他能给她幸福，也能给她自由。
而小燕子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满是迷茫与怅然。她不知道，这份在深宫之中悄然滋生的情愫，能否抵得过对自由的渴望；也不知道，她与永琪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