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轩的怒吼还在院子里回荡,星绒就被一只无情的大手从她心爱的“巧克力温泉”里拎了出来。此时的她,毛发耷拉着,泥水顺着身体滴滴答答,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沼泽,完全没了刚才泥潭王者的威风。
“你呀你!”陆宇轩看着她这副尊容,是又好气又好笑,最终所有怒火都化为了一声长叹,“走吧,‘泥巴怪’,接受审判吧!”
审判的地点,是院子里一个大红色的塑料澡盆。苏小婉已经挽起袖子,准备好了温水和宠物香波,严阵以待。
当星绒被放进澡盆,温水淋下来的那一刻,她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嗷呜——!!!” 这根本不是审判,这是新型酷刑!她拼命挣扎,试图逃离这个比泥潭可怕一万倍的地方。
“别动!星绒!乖!”苏小婉努力按住她,身上也被溅湿了大片。
陆宇轩负责主攻,用香波揉搓着她身上的泥巴。白色的泡沫和黑色的泥水混合在一起,场面一度十分惨烈。
星绒内心悲愤:凭什么黑旋风就能在泥里打滚,我就要受这种罪!这是物种歧视!
经过一番人狗大战,星绒终于被洗回了原形,一只湿漉漉、香喷喷但眼神无比哀怨的阿拉斯加。接下来,她迎来了此生最大的宿敌——吹风怪兽!
当那轰隆隆的噪音响起,热风扑面而来时,星绒再次进入了战斗状态。她左突右冲,试图逃离这个“声波攻击器”的魔爪。陆宇轩和苏小婉合力,一个抱一个吹,才勉强把她吹了个半干。
星绒瘫在垫子上,生无可恋: 乡村生活……真是太刺激了。
洗完澡的星绒,决定暂时远离那个危险的泥潭。她开始在院子里进行一些“安全”的探索。然而,那位“长脖怪刺客”——大白鹅将军,似乎认定了她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外来户。
无论星绒走到哪里,将军总能迈着优雅(在星绒看来是死神般的)步伐,不远不近地跟着,时不时“嘎”一声,吓得星绒一哆嗦。
有一次,星绒试图鼓起勇气,对着将军龇了龇牙,发出自认为很凶的低吼。结果将军只是伸长脖子,翅膀微张,红冠子更鲜艳了,发出一声更加嘹亮、充满蔑视的“嘎!!”
星绒秒怂,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绕道走了。
她总结出了乡村生存第一条法则: 宁惹黑旋风,不惹鹅将军。
至于那几条本地“社会哥”,星绒在陆宇轩的陪同下(主要是牵着牵引绳),进行了几次非正式会晤。
大黄依旧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板凳则好奇地围着她转圈。星绒牢记上次的教训,紧紧挨着陆宇轩的腿,严格执行“坐下”指令,只是眼神时不时飘向别处,不敢与大黄对视。
几次下来,大黄似乎默认了这个“外来户”的存在,只要她不主动挑衅(星绒:我哪敢啊!),它们也懒得搭理她。偶尔,它们还会一起在院子外面溜达,虽然保持着安全距离。
星绒认为: 这一定是我的王霸之气(和我爸的棍子)征服了他们!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大黄的想法:这个傻大个,不惹事,算了。
乡村生活也带来了新的乐趣。比如,奶奶做的农家菜,香味简直能飘出十里!每当饭点,星绒就准时蹲在厨房门口,口水流成一条小溪,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专注,死死盯着锅灶,仿佛一个兢兢业业的“首席监工”。
奶奶心软,经常会偷偷给她一块没放盐的肉或者一根骨头。星绒立刻将奶奶奉为仅次于苏小婉的“第二温暖之源”。
她还发现了院子里的小鸡崽,毛茸茸的,跑来跑去,非常可爱(看起来很好吃)。她刚想凑近研究一下,就被陆宇轩严厉喝止:“星绒!不许追鸡!” 同时,鸡妈妈也竖起羽毛,发出了警告的声音。
星绒遗憾地咂咂嘴: 好吧,这个不能动。乡村的规矩真多。
几天下来,星绒逐渐适应了乡村的节奏。白天,她在田野里(被牵着)疯跑,追蝴蝶(追不上),看蜻蜓(看不懂),在草堆上打滚(被禁止)。晚上,她趴在院子里,听着虫鸣,看着在城市里从未见过的、漫天璀璨的星星。
她经历了泥潭的狂欢、澡盆的酷刑、将军的蔑视和社会哥的恐吓,也享受了田野的自由、奶奶的肉骨头和漫天星辰。
虽然规矩多,危险(自以为的)也多,但这里天地广阔,充满了无穷的乐趣。
在离开乡村,坐上车的那一刻,星绒把脑袋探出窗外,迎着风,看着渐渐远去的田野、院子和那个她没敢再跳进去的泥潭,心里默默地想:
乡村,虽然有点费狗(主要是费洗澡),但……真不赖!下次,我还要来!当然,得离那个鹅将军和泥潭远一点点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