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抓捕计划
府衙的内堂里，沈青梧正在给乌进施针。她用银针刺激乌进的穴位，试图唤醒他。周韶光则在审问王掌柜，王掌柜吓得魂不守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我和孙锦书是远房亲戚，他当年能当上供备库提举，还是我托人帮忙的。三个月前，孙锦书找到我，说师哲瀚大人要借用回春堂的地窖存放一些东西，让我帮忙保密。我知道师哲瀚大人是江湖上的大人物，不敢拒绝，就答应了。”
“师哲瀚和孙锦书平时在哪里见面？”周韶光问道。王掌柜想了想：“他们一般在醉花阴的烟雨阁见面，那里是苏文谦的地盘，很少有人会去。”周韶光点了点头，让人将王掌柜带下去关押。这时，沈青梧突然说道：“他醒了！”
周韶光连忙走到床边，只见乌进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模糊。沈青梧连忙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慢慢喝，你现在很虚弱。”乌进喝了口水，精神好了一些。他看着周韶光，嘴唇动了动：“毒瓮……已经被转移到西坛了……井底……”
“我们已经知道了。”周韶光说道，“你还知道什么？师哲瀚的地宫据点里还有多少人？他劫持太子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乌进咳嗽了几声，说道：“地宫里面有五十多个鬼斧堂弟子，都是精锐。师哲瀚会在祭典进行到一半时，启动地宫的机关，困住皇帝和大臣，然后劫持太子从密道逃走。密道的出口在西坛外的破庙里。”
“密道的机关怎么破解？”沈青梧问道。乌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有师哲瀚和褚冷寒知道。但我知道师哲瀚的弱点，他的右腿是假肢，行动不便，而且他很怕火，因为当年他的腿就是被大火烧伤的。”
就在这时，周韶秀、文娘和朱正回来了。他们将在西坛的发现告诉了周韶光。周韶光听完后，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师哲瀚的全部计划。明天祭典，我们就将计就计，一举抓获师哲瀚和他的党羽！”
当天晚上，议事厅内灯火通明。周韶光将众人召集起来，制定最后的抓捕计划：“祭典定在三日后巳时，我们必须在明晚之前彻底解决隐患，绝不能让陛下和太子涉险。第一步，今夜三更，文娘联系工匠中的内应，趁西坛守卫最松懈时取出井底毒瓮，换上我们准备的假瓮，假瓮内置烟火机关，启动时只会燃放烟雾，用以迷惑师哲瀚。第二步，朱正带着捕快提前埋伏在西坛周边民居，待假瓮启动、师哲瀚以为阴谋得逞时，立刻封锁所有出口，切断他的退路。第三步，韶秀和我乔装成工匠混入西坛，紧盯师哲瀚的动向，一旦他下令劫持人质或启动地宫机关，立刻将其控制。第四步，青梧带着解药和医官在西坛外待命，一方面防备有漏网之鱼携毒逃窜，另一方面随时救治伤员。第五步，韶华带着禁军封锁地宫入口，假瓮启动后立刻强攻地宫，将里面的鬼斧堂弟子一网打尽。至于陛下那边，我已连夜上书，称西坛周边发现瘟疫隐患，请求暂缓祭典并派禁军巡查，陛下已准奏，这为我们争取了足够时间。”
“那毒瓮怎么办？”周韶秀问道。沈青梧回答：“我已经炼制了‘清毒散’，可以中和‘鹤唳九宵’的毒性。就算师哲瀚启动了空瓮，我们也可以趁机将‘清毒散’倒入井中，彻底消除隐患。”
“还有，师哲瀚的右腿是假肢，行动不便，而且怕火。”周韶光补充道，“我们可以准备一些火把和火油，关键时刻用火光牵制他。”众人都点了点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坚定的神色。
夜深了，众人都各自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周韶光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明天就是决战的日子，成败在此一举。他从怀中取出父亲的旧令牌，令牌上的纹路已经有些模糊，但依旧透着一股凛然正气。“父亲，明天我一定会为你洗刷冤屈，还汴京一个太平。”周韶光在心中默念道。
沈青梧走到他身边，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身上：“外面风大，别着凉了。”周韶光转过身，握住她的手：“谢谢你，青梧。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放弃了。”沈青梧微微一笑：“我们是伙伴，不是吗？”
庭院里，朱正和周韶秀并肩站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朱正握着周韶秀的手：“明天会很危险，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千万不要逞强。”周韶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也要小心。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成亲。”朱正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期待。
文娘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擦拭着噬魂夺魄杖。杖头的魂珠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绿光，映出她坚定的眼神。她曾经走错了路，助纣为虐，但现在，她要亲手弥补自己的过错，守护汴京的百姓。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众人就分头行动。文娘先去西坛与内应对接，确认三更时分的行动暗号和路线；朱正带着捕快勘察西坛周边民居，选定埋伏点位并安排人手；周韶光和周韶秀换上工匠服饰，推着装满祭祀器物的手推车混入西坛，借着摆放器物的机会，将西坛内的守卫分布、地宫入口位置一一记在心中；沈青梧则带着解药和医官赶到西坛外的药铺落脚，药铺老板是她母亲的旧识，愿意协助他们；周韶华带着禁军在西坛外围拉起警戒线，以“排查瘟疫”为由禁止闲杂人等靠近，实则形成第一道包围圈。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西坛内的师哲瀚还沉浸在即将得手的狂喜中，丝毫没察觉一张大网已在他头顶悄然张开。
入夜后，西坛的守卫果然松懈了不少。三更时分，文娘带着内应准时出现在古井旁，借着夜色和事先准备好的迷香，放倒了附近的两名守卫。内应熟练地掀开石板，众人用特制的绳索将井底的毒瓮一个个吊上来，再将假瓮放下去固定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完成。与此同时，朱正的捕快已在周边民居就位，周韶华的禁军也将地宫入口团团围住，只待假瓮启动的信号。师哲瀚穿着祭祀长袍，在西坛的高台上来回踱步，青铜面具下的脸上满是焦躁与期待，他时不时看向沙漏，等待着预定的“祭天”时刻。
四更天，正是人最困倦之时。师哲瀚见时机成熟，高举手中的祭杖，大喊一声：“祭天！”预设的鼓声突然响起，沉闷的鼓声在西坛内回荡。他以为手下已经启动了毒瓮，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立刻转身对身旁的亲信下令：“通知地宫，按计划模拟劫持流程！再带几个人随我去井口查看，确认毒液已注入后，就去埋伏点待命——等陛下因‘瘟疫’解除禁令前来时，便可一举得手！”就在这时，周韶光突然从高台立柱后冲出，高声喝道：“师哲瀚，你的阴谋早就败露了！”话音未落，井底的假瓮应声启动，喷出一团耀眼的烟火烟雾。朱正带着捕快从周边民居冲了出来，周韶华带着禁军直接撞开地宫入口。师哲瀚脸色骤变，才知自己中了计，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冲向旁边的内应灭口：“给我杀！”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在西坛的高台上正式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