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业务科办公区一个小小的会议室里，许言和史松林两人也正悄悄商量着这次竞聘的事。
史松林小声说道：“老许，你说他们要把这个经理的狗皮帽子给谁呀？”
“还有谁？你没听说赵董要退了？”许言反问道。
“你是说姚波？”史松林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
“不可能吧？你怎么知道？”史松林感到难以置信。
“这次出差私下里听的闲话。”许言搪塞道。
“我还是不太敢信，赵董要退我知道，要给秘书安排好位置也是肯定的！只是吧，这业务科平日里忙得要死，压力又大，怎么样也不会要来业务科吧？”史松林问着。
“怎么不会？现在公司能放出来的只有业务科的这个经理了，还有，业务科里有个公司最核心的资源呀！”
“是什么？”史松林问道。
“客户呀！这都想不到？”许言也特意压低了声音。
“我明白了，妈的，绝不能让这孙子上位！我跟你说，我在人事科这么多年，见过想上位的人多了去了，人家就是靠拍马屁，要嘛搞点虚的，吹吹牛什么的 ，这姓姚的是我见过的人品最差的一个了，不对，是道德败坏！”史松林的话说得义愤填膺。
“他怎么惹你了呀？”许言故作惊讶的问道。
“你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上位的，我说出来你都不信，以前他就是总务科一个后勤的小职员，后来吧，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门子，给调到了质监科，为了能爬上去，他一到质监就把总务科给举报了！”史松林说道。
“举报？举报什么呀？”许言问道。
“你不知道，总务后勤那边不是有很多外包清洁工嘛，主要就是负责公司园区卫生啥的，你说就咱们公司这一个月下来得有多少废弃的纸壳、包装箱什么的呀，不都得当废物扔吗？总务科呢就睁一眼闭一眼，让外包工去处理这些东西，公司就不过问了。人家外包工本来收入就少，有这些卖废品的钱，一个月下来大家分一分也是笔小收入，补贴补贴家用不是？这事儿吧，其实质监和总务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家都不说，谁还没点良心呀？可是人家姚波，刚到质监一个月，就把这事儿给举报了，而且人家还收集了什么交易照片，统计了什么废品再利用的价值之类的！妈的，言之凿凿、铁证如山！”
“那后来呢？”许言追问道。
“后来？哼，人家把这事儿，上纲上线到‘廉洁从业’了，全公司上下，谁敢沾边呀！一个敢出来说话的都没有。所以呀，内部处罚了一大批人呗，罚钱、降职、调离啥招都用上了。不过人家总务科长有关系，位子是给保下来了，可你没看他这几年，见人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官是当到头咯！你再看现在这园区里都脏成什么样了！也对，换我，我也不伺候！”
“这事儿你是听谁说得呀？”许言问道。
“我们科长呀，处罚啥的不都得经过我们人事？对了，我们科长也特别讨厌这王八蛋，你看他长那样，矮冬瓜一个，脑袋还跟个土豆似的，再豁个牙挂个眼镜，就跟那个电视里变态杀人犯一个样子！现在是治安好了，要是在十几年以前，但凡有报道个连环杀人案，老子第一个就把他举报了，不是他干的，也把他抓进去审几天！恶心死这王八蛋。”
“好啦，好啦，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这家伙吧！”许言听着松林的话，心里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姚波的为人呢？上回即便是许言竞聘输给了他，可这个姚波却不肯放过许言，也正是他的那些阴狠卑鄙的招数，才最终把许言和安欣逼上了绝路。
“你说吧，怎么整死他？”史松林有些兴奋的看着许言。
“你看啊，这竞聘有60分在那些领导手上，演讲答辩和领导测评这两项，他们肯定会给姚波私下加分，不过这个不怕，既然是公开竞聘了，他们就不敢太出格，所以在其他的40分上，只要咱能大幅度领先，咱就会有机会！”许言说道。
“你说得我懂，但是吧，这40分要领先也难呀！别说大幅度了！”史松林担忧地说道。
许言平静地说道：“你看啊，首先，民主评议的10分，这个我应该不会比姚波差吧，就算可以同分吧。”
史松林听着点了点头，许言继续说道：“再就是素质测评的10分了，这次说是专业机构的线上测试，这分数造不得假，我一定能考得比他好，再就是绩效考核的20分了，这个水分就多了，公告上说综合前三年的绩效考评来评定综合得分，我们现在主要的就是要让这20分能够公示出来。”
“这个我明白，”史松林说道：“前三年姓姚的都是秘书，按公司人事手册规定，绩效考评中业务生产的权重最大，所以，他这三年的分数绝对比你的低很多！但问题是，是不是要公示，得听你们总监陈劲祝的，我们人事科就是按业务科的要求配合制定竞聘流程！”
许言胸有成竹地说道：“机会渺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今早李开远找我谈话，要诓我去竞聘！我找了个理由说我不想去，如果他们认为我最终没有报名参加竞聘，你们人事科再以程序公开为理由要求公示绩效得分排名，陈劲祝他们应该没有理由再推辞了吧？”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不过就是时机要把握好！明天中午1200截止报名，咱得在最后一刻报上名，因为前三年的绩效得分在报名截止前能出分就可以马上公示，如果算不完成绩，业务科就可以要求在演讲答辩环节后，将前几项的成绩累加以后再一起公示。所以，明天1130我去报经理请示是否公示绩效得分，那时如果你还没报名，业务科很可能同意公示，那咱们的机会就来了。可是前提是你在报名申请到了人事科，要在几分钟内完成资质审核，这个有难度呀，如果1200点没有通过，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这就要看你了！”许言说道。
“你是说走‘特快通道’？”史松林睁大了眼睛脸上涌起了坏笑！
“这么多年了，当年的那个文件他们肯定早忘了，我早上翻了一下，文件精神居然还在有效期内呢，下个月3号到期！”许言一脸自信。
史松林仿佛有一种大战前的兴奋劲，他说道：“你就看我怎么弄吧，哼，也该是跟他们斗一斗的时候了！不然，吃亏的永远都是我们这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