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灌入口鼻的瞬间,沈丹青只觉金链一沉,萧凛的手腕反扣住她,像铁锚般把她拉向水底暗流。
黑暗里,弯刀光再次掠过——这次直指她右手。
阿枣的声音透过水波,扭曲成阴冷的笑:“先废笔。”
沈丹青拼命缩手,刀锋仍划破指腹,血雾在水中绽开,火辣辣地痛。
金手指骤然亮起:
【右手食指肌腱受损,书写速度-30%】
【提示:如再受创,将永久失去执笔能力】
她心头一凛——阿枣不是要杀她,而是要断她“补写”的根本。
【承】
萧凛猛然翻身,金链缠住来袭手腕,借力一拧,水下响起骨骼错位的闷响。
弯刀脱手下沉,暗流卷走偷袭者。
他趁机拽着她钻进一条水下石缝,石壁冰凉,布满锋利蚌壳,像无数小刃。
沈丹青手背瞬间被划出细密血口,却不敢松手——松手就是被暗流冲回河心,被阿枣的刀俎。
石缝尽头,有微光。
两人浮出水面,发现是处地下溶洞,钟乳石垂挂,滴水声回荡。
岸边堆满前朝遗弃的军砖,砖缝渗出磷光,映出幽绿视野。
沈丹青瘫坐,右手止不住颤抖,血沿指缝滴落,在石上绽成小红花。
萧凛撕下湿透里衣,替她缠指,低声问:“还能握笔吗?”
沈丹青尝试屈伸,疼得冷汗直流,却咬牙:“能。”
少年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截烧焦的柳枝,塞到她左手:“那就练左手。”
【转】
溶洞深处,传来细碎脚步。
两人对视,同时屏息。
磷光尽处,一个瘦小身影推着木箱走出,声音沙哑却带着笑:“贵客,要买火吗?”
金手指亮起:
【姓名:哑奴】
【身份:前朝军窑守火人】
【提示:他藏有通往城内的密道火符】
哑奴掀箱,里面码满火折、松脂、火石,甚至还有——
一架巴掌长的铜管笔,中空注墨,专为水下书契而制。
沈丹青眼睛一亮,却听头顶“滴答”一声,一滴水落在铜笔管,声音清脆。
她抬头,洞顶钟乳石缝隙,被人为凿开一条细缝,缝里透出金属寒光——
那是阿枣的弯刀尖,正慢慢割开石壁,像切一张薄纸。
【合】
萧凛一把夺过火符,拽起沈丹青:“走!”
哑奴却抬手,指向洞壁最暗处,那里有一块活动砖,后头隐有坡道。
他咧嘴,无声做口型:“风道,通北郊。”
沈丹青左手握笔,右手被萧凛牵着,冲进黑暗。
身后,钟乳石轰然断裂,阿枣从顶端跃下,鹿眼在磷光里泛着幽绿,像夜行的猫。
“姐姐,”她笑,声音回荡成空洞回声,“笔给我,手留下。”
萧凛反手抛出一颗火石,砸在松脂箱,“轰”地燃起大火,堵住洞口。
火光照出阿枣的影,她抬手,弯刀反射火光,像一弯血月。
沈丹青左手攥紧铜笔,指节发白。
这是她的新笔,也是她的新战场。
【悬念】
风道尽头,有铁栅拦路,栅外就是北郊枯河滩。
萧凛金链缠住铁锁,正欲拧断,忽听“咔哒”机括响——
铁栅内壁弹出细小弩孔,蓝光幽幽,显然淬毒。
而弩孔旁,刻着一行小字:
“执笔人入,万箭穿心。”
沈丹青抬眼,与萧凛对视——
谁提前知道她会逃到这里?
又是谁,把她的“笔”,变成了死亡的钥匙?